说完这话,秋瑞娘一直看向洪敬云的眸光,突然一转,瞟了一眼还被左丘泉压在赌台上的男人,那眼里的轻蔑和鄙夷,与她刚刚面上的娇笑,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犀利的眼神让那男人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身子也越发抖动的厉害。
明明刚刚劫持秋瑞娘的时候都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心里也没有过多少害怕的感觉,可这会让左丘泉压到了赌台上,男人反而没来由的犯起怂来。
男人有心想逃,却怎么也挣不开左丘泉的那根黑亮竹竿的压迫。
“洪少主,这扑克骰子都玩过了,咱们是不是该换张台子,把麻将和牌九也一并的赌完?”
洪敬云没接话,一甩长袍的袖子,转身走到了一边的麻将台上。
秋瑞娘见状,也不在意,到了这会还没掏枪出来,这脾气已经算是不错了。
施然起身,摇曳着步子,在洪敬云对面坐下,那一边,乳母平淑贤已经将那包大黄鱼给拾掇了过来,依然是那么随意的放在了台面上。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两人后面来到了这边,碰上这样的赌局,即便是赌性成疾的人此刻也没了搏杀的兴趣,只想看着秋瑞娘是怎么赢了这第三把。
“洪少主,你忙,我也忙,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我看找个人洗个牌,咱们各自抓牌,谁抓的牌面大,谁赢,可否?”
这样的赌法说是赌,倒不如说是考验两人的记忆力和眼力,在洗牌的人洗牌之时记住哪张牌子在什么地方。
如此在抓牌的时候,才能抓出最大的一副牌来。
“可以。”
麻将牌九是洪敬云的看家本领,他不但眼力过人,记忆力更是异于常人,只要让他看一眼,别说自己的牌在什么地方,就是别人抓到什么牌,他也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次洪敬云没让秋瑞娘找人,而是让自己赌场里的两名荷官坐下洗牌。
对此,秋瑞娘全然无所谓。
谁洗牌,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因为洪敬云会替她抓到她想要的牌。
牌洗好,两人也不用掷骰子,直接各自抓牌。
十三张牌到手,两人排排理齐,也不打开,只互相对视着,企图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些什么东西来。
“洪少主,第一把是我先开的牌,第二把是你先开的牌,不如这次我们两人都不动手,请这两位荷官帮我们一起开牌如何?”
荷官是赌场的荷官,洪敬云即便怀疑秋瑞娘有鬼,也没法拒绝她这个提议。
咬了咬牙根,洪敬云起身离开座位,默认了秋瑞娘的这个提议。
“辛苦小兄弟了。”从坤包里拿出一张纸币递给那荷官,秋瑞娘也起身让了开来。
为了公平点,两个荷官同时坐到了凳子上,一起亮出两人的牌。
牌面一出,再次的满堂哗然。
不过这次的哗然,不是惊讶于秋瑞娘的牌面太大,而是洪敬云的牌面太出乎人的意料。
他的牌面,不但没有大牌,甚至连胡牌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副散牌。
“呦,平妈,你从前总说这现在的年轻人,狂妄自大,不懂得谦卑,你看看洪少主,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谦谦君子,生怕瑞娘我拿不到好牌,竟然这样相让,您以后啊,可莫再说那不靠谱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