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啰嗦,我看钟二哥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这马车里实在闷得慌,刚刚我都研究过了,我们从后车门下……”话还没说完,姚淇悦就抬手去开后车门,谁知含玉还没来得及阻止呢,车门缝中灌进来一股冷风,压得姚淇悦和含玉都睁不开眼。
“姚家小姐?”守在车外的钟府家丁只觉得马车震了一震,便开口问道,“您有事吩咐吗?”
“没……没有……”过了好一会儿,车里才传来回应。
“没事就好,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听到姚淇悦回话,家丁便又安心守着了。
然而车里竟是另一番景象,含玉晕在一旁,而想要偷跑出去的姚淇悦不仅没跑出去,还被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轻巧地冲进车内给嗯回去了。
“别出声,”那人在姚淇悦身后用手捂住姚淇悦的嘴巴,用气音威胁道,“我不是坏人。”话音刚落,就咳了两声。
不知为何,姚淇悦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依旧没有挣扎,虽然这个人一掌把含玉打晕了,但姚淇悦心知他并没有要取人性命的意图,于是深呼一口气,示意可以把捂着她嘴巴的手拿下来了。
那人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把手放下来了。
“你……”
“你……你是谁?”那人打断姚淇悦的话,却指着慌乱之后姚淇悦露出外衣的那个香囊。
姚淇悦自觉好笑,她还没问呢,这人先问起来了,顿了顿,姚淇悦才小声说道:“我才应该问,你是谁吧?”
“我……”那人在黑暗的车厢内,却闪亮着一双眼眸,“我是……”
此时,却有一道身影闪过马车外,钟家家丁迅速拔剑,领头的低吼道:“什么人!”
但黑影一闪而过,不见踪影,家丁们的剑出鞘也没往回收,全面戒备地围住了马车。
“怎么了?”钟裕成的声音由远及近。
“回禀二少爷,刚刚有一个黑影快速略过,我等不敢造次。”家丁回应。
“你们去寻,剩下的人,随我回府。”钟裕成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转而轻声问车内,“银宝妹妹?你还好吧?”
“我一切都好,二哥哥。”姚淇悦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你忙完了吗?”
“嗯,这就回去了,”钟裕成确认是姚淇悦的声音后,也没起疑心,“最近临州也不是很太平,咱们小心些。”
“你到底是谁?”马车咕噜噜往前开拔后,姚淇悦又小声问道,“你认得这个香囊?”
“当然,”那人已经松开了姚淇悦,和她对面而坐,“这,是我的香囊。”
“什么?”姚淇悦十分惊愕,“会不会看错了……明明……”
“你是两年前……玉和县那家,那家姚宅小阁楼上的小姐吗?”男子目光熠熠,盯得姚淇悦有些心里发毛。
“你……你是中秋那晚?!”姚淇悦的眼睛也越等越大,“好呀你!我救了你你还打晕我!”
“抱歉……我当时……”男子低声认错,倒也诚恳,“我当时不知你是何人,但也感念你的救命之人,这香囊,便是我故意留下的信物。”
“那你是来取回这香囊的吗?”姚淇悦傻乎乎地从腰间取下香囊,碰到男子眼前,天真问道。
“怎么会……我都不知这车马内的人是当年就我的人,”男子将香囊推回去,兀自笑起来,“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回。”
“什么?”姚淇悦轻声却急促地问,“你又受伤了吗?!”
“这回倒是没有,不过……若没有你和这些家丁相护,我怕是又要再挨一刀。”男子拱手抱拳,对姚淇悦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姚小姐第二次救命之恩,我名叫彭云涪,日后定然涌泉相报。”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在了钟府院中,彭云涪一个飞身竟趁着无人注意,就从后车门掠了出去,一闪身便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