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桥走了近10多米,我们两个总算是基本调匀了步调。然而,此时就听空中一声惊雷乍响,我的身后电光一闪,随后是长刀坠地的声音,接着就完全没了声响。
“大佬?……大姐?……大侠?……大师?”我试探的叫了几声,背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回头,那位拍着胸脯说保我平安的女侠,已经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双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大刀的刀柄跌在地上,另一头卡在了山岩的岩缝里。我暗自庆幸,还好那把刀是往后倒下的,不然我的脑袋已经被切了西瓜了。
“大佬姐,你没事吧!”我拿脚尖顶了顶,蜷缩在地上那位的咯吱窝,她的身子晃了晃没什么反应。我感觉脚尖碰到不像人的身体,倒像是一块木头,仔细看她的双手,皮开肉绽,一片焦黑,再看那刀,金属刀柄上竟然还有淬火的痕迹。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你说说你,何苦呢?说到底还是太年轻,没事和老天爷抬什么杠?你是没听过李元霸的故事吗?”
不过此时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反应了,人都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多说她什么,不过我心里依然吐槽:说好的罩着我呢,说好的保护呢?说好的一刀干掉老天爷呢?话说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一个凡人还想和神仙大大叫板,你以为手里有一把40米的大刀了不起啊?别说你什么40米,就算你400米也没用,老爷子要弄你,有一百万种方法让你死!你的刀不是厉害吗?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厉害的刀除了可以用来砍人,还能当避雷针!
我扯下她的面罩,想看看她到底长得啥样,结果除了眼珠子是白的,整张脸都焦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不是什么女人的体香,而是烤肉的香味。
不过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从她的骨相看,年纪确实不算大,长得也不赖,可惜了这么个美女,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香消玉殒。
看她死得可怜,我找了些山岩掉下的石头,将她草草得就地给掩埋了,其实也不是我不愿给她收尸,可毕竟我一只土耗子,如果被人看到背着一个塔民的尸体全世界晃悠,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安葬了她之后,就该考虑我自己的问题了!继续向前,还是原路返回,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虽然在米哈伊上,钱就是麻烦,钱一多了麻烦也会跟着来,可说到底钱终究是个好东西,没有钱寸步难行,如今富贵近在咫尺,不要白不要啊!而且刚才青天大老爷没把我们两个一起给劈了,是不是说我已经经受住了他的考验,是不是说我确实拥有他认可的纯洁心灵?
话说仔细想想纯不纯洁这种事情也是相对的,天堂里纯洁的灵魂可以成为天使,那么地狱里的纯洁是怎么样的的呢?
在荒原这种群魔乱舞的修罗场,我做过的那些勾当,连蚁叔的安保队都懒得管的,和那些杀人越货,明偷暗抢的比起来那都不叫事,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蛮荒之地,依然紧守底线,做到不骗人,不伤人,不害人的人能有几个?我这心灵或许还真是够纯洁的了!
否则的话,如果老天爷看着我不顺眼,真要把我们两个一锅端了,还不是动动小指头的事情。既然老爷子已经给我发了良民证,那我要是现在打了退堂鼓,是不是就有点不给老人家面子了,不给老人家面子的下场,已经血淋淋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头可没那么铁。
想到这里,该怎么选似乎已经很清楚了,反正如今退也是死,进大不了也就是个死,而且退必然一无所有,进没准还有荣华富贵在等着我,这种选择题,3岁小孩都会做。
但我不止3岁,所以我必须得比3岁小朋友强,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出发前,咱也得探探老爷子的口风不是?
大刀是件好宝贝,我得拿着,不是用来怼老天爷,只是用来防身。结果,费了老大劲,把它从岩缝中拔出来,居然发现你我一个大男人居然提不动,看来那小美女倒也是有些手段,只可惜磨砺太少,自信过头,俗话说家里规矩不做好,社会分分钟教你做人,只是她这一跤跌得实在有点惨,如今的她连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横着提不动,但我是个有脑子的人,我知道这是杠杆原理应用不得当,话说我本就不是一个擅长以蛮力取胜的人,知识就是力量,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座右铭,这一次也不例外,横着不行就竖着拿,力矩变短自然施力就变小了!不过这里也没吊车啥的,要把40米长的大刀竖过来也不容易,当然这些小case难不倒我,我看了看地形,两个经典力学定律闪入我的脑海——牛顿老爷子的力学第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
于是我紧握刀柄,让40米刀以双手为圆心做自由坠落,只见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直径80米的圆弧,借着惯性顺势就将长刀给竖了起来。
竖着拿比横拿轻松了不止n倍,接下来就是到了对着老爷子打招呼的时刻了。不久前小美女就是因为竖着拿刀才被雷劈死,如果老天爷要干*,那么大可以现在就可以招呼上来了。
于是我有单手持刀,用力向上一顶,刀尖穿云破雾,直插凌霄,紧接着对天高喊:“老天爷,我给你三秒的时间犹豫,如果你觉得老子配不上你的宝藏,那你就一个哆嗦劈死我,但若今天你愿意放我一马,我日后一定把你供在床头,天天抱着你睡……天天烧香拜佛供着你!”
3……2……1……,漫长的3秒过后风平浪静,没有惊雷乍现,也没有狂澜呼啸,ok,不管他听没听到,既然老爷子没反应,那我就当他是默许了。
可是,就在我举着大刀想要继续向前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喘气,我收住脚步,伴着喘息声,我似乎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救我……救救我……”
这一声声幽怨的呼救,穿过幽暗的薄雾,回荡在幽深的山谷,我的头皮立马就炸了。
话说我这人胆子不算小,半夜躲在坟头和骑士团其他几位捣蛋鬼扮鬼吓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视野开阔,方圆百米之内除了我一个活人根本没有其他人……那里来的求救声,难道是鬼?传说那些厉鬼冤魂,不就就喜欢躲在这种阴湿污秽的山洞里折腾过路人吗?
我说这山洞不会是个古墓吧?想想这条架在嵌谷之上的石桥明显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难道桥的尽头不是财宝,而是……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这种时候求神仙告奶奶都没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和手中的长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双手紧握刀柄,壮着胆子吼了句:“什么人!别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出来和老子单挑!”
“救我……救我……救救我……”气若游丝的呼救还在继续,对于我的挑衅毫无反应。
这一次听得真切,猛然间我发现这呼救声似乎不是来迷雾之桥的尽头,而是来自我的身后。
身后,我的身后有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难道她还没死,我不会把她给活埋了吧!
可是我当时明明记得她确实是断了气的。
我想到曾经听说过,人在遭受电击后会产生休克状态,难道那个小美女刚才也是处于一种假死状态,现在缓过来了。
要不要救她?我的心中犹豫不决,她刚才对我可是没一个好脸色,把我当奴才一样呼来喝去的,我要是救了她,到时候她不领情,还是把我当成的垫背的怎么办。就凭她能随便举起大刀这一点,硬拼我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再说了她是个女孩子,我也不能真对她下死手。
算了,不多想了,她懂不懂感恩,那都是后话了,她要怎么对我那是她的人品,但见死不救这种缺德事我可做不出来。
然而当我扒开石块,却发现那尸体嘴里还冒着青烟,凑近听了半天,呛得我连连咳嗽,但也确定,那呼救声绝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不是她又会是谁?分明就是这一块发出来的。我现在已经打消了什么冤魂索命之类的念头,胆子自然也壮了不少,找半天不见人影,我刚想就这么着吧,老子就当没听见。
突然看到在坟堆之后,大约5米左右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那东西大约小臂粗细,又细又长,脑袋呈三角形,身子表面看着挺光滑,泛着暗红色的光芒,我看着他,他也昂起脑袋看着我,脖子不停扭来扭去,发出一阵阵“救我……救救我……”的声音。
这什么鬼?脖子这么长,百鬼夜行的飞头蛮吗?可如果说那个三角形的是人的脑袋,这脑袋未免也太写意了吧!难道是条蛇?看这样子确实八九不离十,可是蛇哪会说人话!
忽然我想到了一本书,这是一本叫做《盗墓笔记》的古代典籍,里面提到在一个叫做塔木陀的地方生活着一种叫做鸡冠蛇的毒蛇,此蛇以吸食鲜血为生,善拟声,常以动物或人类呼救之声引诱来往商徒或走兽,等其上钩再伺机猎捕。
塔木陀在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座荒漠中的沼泽,和这山洞的地形似乎大同小异?莫非这那便是传说中的鸡冠蛇。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兴奋了,传说中的神兽啊!如果能捉条回去,黑市上大甩卖,能得不少钱吧!至于害怕啥的,连荒原上能将人连骨带皮一口吞下的沙虫兽我都不惧,更何况一条腕口粗细的毒蛇。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饿虎也怕群狼,任由它这么叫唤下去,把七大姑八大姨都招来了我还真有点难应付,还是得先下手为强,让它闭嘴才行。
于是我当机立断,长刀挥下,不偏不倚的砍在蛇头下七寸的地方,那毒蛇一声惨叫,立马蔫儿下去。
不过那条蛇还真是皮糙肉厚,我这批得岩石火花四溅的一刀,竟然没能将它砍断,虽然耷拉下来,却依然连着皮肉在地上蠕动。
“下……下面……”被我砍了一刀,那东西终于不再呼救,却说了两个让我完全听不懂的字。
下面?下面什么意思,这家伙抖m的吗?觉得我在它脑袋上砍一刀还不够滋润,还想让我在它菊花上来一家伙吗?我在古籍上可没听说过鸡冠蛇有这癖好啊!
掐脖子捅肛门那是对付森蚺的招数,莫不是小家伙没有蟒蛇的命,却得了森蚺的病。
越想越没道理。琢磨半天我觉得他说的下面指的应该是桥下面,于是我趴下身子,探出脑袋朝下看。我去,这下子终于被我看到了求救那位的本尊了。
“老哥刚才都是误会,您莫要见怪啊!”我对着桥下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