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未落,脚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坠!
“老头,你坑我!”我急得高喊,身子已经坠落了数十米有余,上方传来沈老头飘渺的话音:“……慢走不送……”
听到他戏谑的话语,我真想拿刚学到手的宙斯之力劈死他!可惜我算算只有三次机会,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中,说实在话,浪费在这儿实在有些舍不得。
眼看着老头消失在雾霭之中,我的身体依然在不断下坠,忽然飘渺的白雾中,出现了一丝阴影,那是一个尖锥形状的物体,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我似乎被一些巨大的尖锥给包围了,玛德,不会是个立满尖刺的陷阱吧?
不对,不可能是陷阱,这都飞了少说有一分钟了,算算重力加速度,都快2万米了,谁吃饱了撑的挖个这么深陷阱,完全没必要啊,就算打井也不用这么深吧?
而且身边的阴影一直没有消失,而且越变越大,也就是说这些尖锥也是长得可怕更大得可怕,用来扎人简直就好比用长矛扎跳蚤,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不过这尖锥的形状好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容不得我多想,身下的雾气开始变得稀薄,一座城市的雏形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说是城市,或者用废墟形容更为贴切,那些所谓的楼房不是锈迹斑驳,就是摇摇欲坠,而且头重脚轻的建筑格局,一看就知道都是住户自行搭起的违建,高的有2-30层,矮的也有7、8层,不同的房屋之间用梯子或者绳索勾连,致密林立的结构让站在地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天空上面挂满了迎风招展的“万国旗”,有女人的胸罩,孩子的尿布,当然更多的是破破烂烂的大裤衩,和粗麻衣物,万国旗在风沙的肆虐中被吹得猎猎作响。
眼看着和那堆废墟般的城市越来越近,我心中默默祷告,千万不要直接拍地上,更不要拍在哪家的楼顶的避雷针上,最好是能够撞上什么晾晒的衣物,让自己有个缓冲,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速度,就算撞上柔软的麻绳,那绳子也会像钢丝一般将自己的身体一切两半,反正都是个死,好歹也给自己留给全尸吧!
想到不久之后自己的悲惨下场,我忍不住又把那个挨枪子的沈老头在心中咒骂了一千遍。
或者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祷,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生命最终的归宿,是一辆蓝色的房车车顶!
嗯?这辆车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老子住的那间“赫利俄斯战车”吗?咋回事,这我身上还自带gps定位吗?要死也是死在自个儿家里吗?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及我捋清思绪,我的身子已经砸在了车顶上!正在我想象着自己血肉模糊被拍成相片的样子,忽然眼前的画面变了!
怎么回事?怎么我的身体竟然穿过厚厚的钢板毫发无伤,难道我记错了,我买的不是宙斯神力,而是阿喀琉斯护甲?
终于我的身体不偏不倚的坠落在我睡觉用的那张破烂沙发上。眼前一黑,思绪收束,汇聚成一点,随即一道微弱的光线出现在我的眼前。
车窗外阳光斑斓,睁开朦胧的睡眼,悠长的梦境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从云端又一次坠落到了冰冷的现实,坠落到了荒凉的米哈依平原的贫民窟之中,我依然是我,依然是那个米哈依平原上苟且的孤儿——阿垚。
望着眼前熟悉而破旧的一切,阿垚微微叹息,用双手支起身子,翻身坐起,新的一天开始了,又要开始为了一天的生计而打拼 了,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记录下自己的梦境,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