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带着冷冽的清香,平王的脖颈被江卿月的发丝撩拨的有些发痒。
这小妮子脾气可不好,醒来不知要如何与自己算账了。
轻纱帐幔,平王把人扔在了床上,准备离开,冷不防被拽了个趔趄,卧在了她身边:“江卿月,放开本王,否则做出什么事你可莫要后悔。”
身边的人哼唧了几声,抬腿狠狠的砸在了他身上。
“嘶,”平王吃痛闷哼出声,有些无奈。
月明星稀,一夜无话。
平王就在双腿麻木中睡了过去。
江卿月醒来就见到身边放大的面庞,滑嫩的肤色裹着干净利落的下颌线,让人直接把他推了下去:“庆阳平!”
平王站直,腿还有些发麻,看着眼前“忘恩负义”之人,无奈叹气。
转身欲离开,又听得身后传来一句:“昨日的酒你为何不与我说明白!”
一甩衣袖,带起破空之声,平王几步逼近,将人摁在了床上:“你给我机会了吗!”
咬牙切齿的语调让江卿月偃旗息鼓,本还打算诈骗写银钱,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悄悄的缩了身子,如鱼一般滑出了他的包围圈,笑的丹凤眼弯弯:“王爷,既然是误会,那便罢了,告辞。”
大门推开,房内一片凌乱,平王只得恢复了往日痴傻模样,看着江卿月的背影,疯疯癫癫的追了出去。
侍女收拾残羹剩饭,看着桌上的鱼未动分毫,眼神沉了陈。
江卿月换了衣裳,准备外出,谁料,身后跟来了个尾巴,看着耍赖堵在门口不离开的人,无奈的对香儿使了眼色:“给他换装。”
得逞的人满眼皆是笑意。
江卿月砰一声关了门,听着房内悉悉索索的声音,脚下抹油离开了王府。
等二人换号了衣裳出来,哪里还有江卿月的人影。
香儿看着空落落的门口,小嘴一瘪,泪水涟涟:“小姐不要我了。”
平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这主仆两,一个精明过头,一个怎能如此天真幼稚,却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随着她哭。
“你不要哭了!”
香儿无动于衷,专心致志的流泪。
平王叹气,如此下去,定会引来更多的人。
起身准备开溜,不远处已有诸多下人被哭声引来,自发集结于一处,因着平王痴傻在外的名声,倒也不怕。
指指点点间,就有声音落在平王耳中。
“这平王虽然是个傻子,没想到对婢女也不放过,别的方面倒是早早开窍。”
“是了,咱们平日里可要当心。”
握紧的拳头缩在衣袖内,平王决定把这罪名落实,直接把香儿拖进了房里:“你再哭,本王也要哭了。”
闻言,香儿倏然止住了哭声:“王爷,您别哭,小姐回来会惩罚奴婢的。”
早知如此简单,又何必毁了自己名声,平王面色有些阴沉。
香儿不敢多留,急急忙忙出去,见着了一帮人看着,眼眶红红的开口:“各位姐姐,王爷在里头,衣裳脏了,不知在何处能换洗。”
香儿这几日在府里,无人管制,自然陌生。
此言,更让众人断定了方才的猜测,不过半日,流言蜚语便在整个王府流传。
等江卿月收了铺子回来,听着了此事,诧异的看着身边的香儿,起身握住了她的肩膀:“香儿,你无碍吧,是不是平王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他身边的婢女如此之多,何必对你下手。”
“不是的,小姐,奴婢未曾被欺负。”
被唤作混蛋的人站在房门口,面色铁青。
感应到了杀机,江卿月挥手:“香儿你先下去,莫要再遇到混蛋王爷被欺负了。”
香儿推门,见到了傻呵呵的平王,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离开。
平王毫不客气的踹了门进去:“江卿月,戏耍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不怕隔墙有耳?”江卿月淡然,早已想好了如何应对。
有了昨日的敲打,今日收铺子顺利,若是带着他一同前去,岂不是将自己所有财力暴露,实属不必。
“王爷莫要动怒,今日外出是为了采买人皮面具的物件,若是带着您出去,只怕会引起关注,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江卿月把物件一样样的掏出来,搁在了桌上。
反射着冷冽光芒的刀具,带着刺鼻气味的草药,和一根根纤长弹性极佳的银针,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讯号。
平王却是起了好奇,拈起桌上的匕首,比平常用的更加薄了几分,吹毛立断。
“王爷,今日置办物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不知?”欲言又止的话语,却是赤裸裸的暗示。
平王看着江卿月眼中精明的算计,白璧无瑕的面庞之上是妥妥的爱财。
“多少?”
“一千纹银。”
平王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具,这些的确是上等之物,一千纹银,罢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明日交予你。”
说着,离开了房间,推门外出,却是夸张的大呼小叫:“王妃凶凶,王妃凶,不让睡觉!”
李嬷嬷闻声而来,看着可怜兮兮的人,心中怜惜,联想至白日的流言,无奈叹气,如今王府靠着王妃,也不能得罪太狠,放轻了声音哄道:“王爷莫要伤心,嬷嬷带你去睡觉。”
竟然不去找那小妮子的麻烦?
平王忽然觉着自己身边的人被收买了。
却还是一步步跟着离开了。
“王爷啊,以后可不能欺负婢女了,知道吗?于理不合,咱们府里有一个王妃就足够了。”嬷嬷给人更衣,掖着被子,苦口婆心的劝导。
平王闭着眼睛装睡,等人离开,又缓缓睁了眼:“白仁!”
一道黑影缓然飘落:“主子。”
“去查查,江卿月近日的动向,还有李嬷嬷。”流泻而下的三千青丝,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之下,更显清冷,只是松垮的衣裳,沾染了情欲。
“是。”白仁应声而去。
江卿月轻盈的脚步敛去动静,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在屋外托着下巴沉思,果然是要查一查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