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辞饮下一口药汤,苦涩从舌尖蔓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差点没吐出来
来不及犹豫,鹿清辞低头抵上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关,把苦涩一涌而入。
他本应该是昏迷不能动,怎么舌头似乎有吸吮。
这感觉无比暧昧,她本是主动的一番,此刻却被深深牵制住了,身子像踩在云彩上,瘫软无力。
流氓啊!
鹿清辞起身推开他,燥热的脸颊出了汗,心跳到了嗓子眼。可是,躺着的他,好像还是昏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阿姐,好了吗?我可以睁眼睛了吗?”
鹿清辞一回头就看着鹿乐至捂着眼睛,忍俊不禁一笑。
小小年纪,也太早熟了。
“你回去睡觉吧,明天阿姐带你去镇上。”
“阿姐不去睡觉吗?阿姐最累了!”
“阿姐还要等他好一点。”鹿清辞坐在床边,脸上的红烫还没有退下,鹿乐至乖乖的回去睡觉了。
夜色太过静谧,鹿清辞拿起之前买的布料缝制起衣服,她本来不会,可是鹿乐至穿的太过破旧,怎么也要有一件新衣服的。
直至凌晨,陆临渊的热才褪去了。
鹿清辞赶忙又扎了几针,陆临渊可算是睁开眼睛了。
“你醒了,太好了。”
“你一夜没睡?守在我身边?”
陆临渊看着鹿清辞熊猫一样的黑眼圈就猜到了,“果然是我的好娘子!”
“我现在给你换个药,我还有事要出去。”
鹿清辞懒得跟他碎嘴,伸手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绷带,这么深的伤口,要想好恐怕还得个几天。
“啊。”
陆临渊一下没忍住,低声的喊了出来,像极了呻吟。
“疼就大声喊出来了嘛,你喊出来就没那么疼了,你这算是什么?”
“当着女人,怎么能大声嚎叫?”
陆临渊咬紧了牙关,没有再出声音,直到她完全拆下来。
“我能看看吗?”
陆临渊问道,鹿清辞点点头,从屋里拿出一块破旧的铜镜。
“你不觉得可怕?”
陆临渊单看自己这满是伤痕的身子,都觉得瘆人,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如此淡定。
她跟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样。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会治好你的。”
鹿清辞重新在伤口上放上了药,又给他包扎起来,又煮好了地瓜粥,和药,给他服下。
这么一折腾,时间到了中午。
德佑堂
“鹿小姐,你又来了!”
这次没有小二,掌柜的直接走了出来,招呼鹿清辞喝水。
“掌柜的,我还想拿一些药,就是钱,不太够。”
鹿清辞也不瞒他,掌柜的捋胡子笑道,“我一猜你就没钱了,我这药铺不做赊账的买卖。”
“那就先告辞了。”
鹿清辞鞠躬以后就要离开,掌柜的却叫住了她。
“鹿小姐,有一个病人,不知道鹿小姐,想不想试试?”
“什么病人?”
“哈哈,我这德佑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皇亲国戚没见过,绅士乡贵却熟识不少,今日有一女子病重,家人前来请医问药。”
“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把病人让给我?”
“她为女子,我是男人,有不妥,我看过你的药方,你懂不少医术,所以让你看看,看好了,钱,都归你,你愿不愿意?”其实这里头,还有掌柜的一点隐藏,虽然鹿清辞穿着破烂,相貌姿态不佳,可是眼中倔强坚韧,让人不敢小瞧。
要是,真是个人才,以后跟着自己,可比小二哪个蠢货强多了。
“愿意一试!”
掌柜的叫出小二,招呼鹿乐至一些吃食,领着鹿清辞往后院走去。
刚入后院,下人来来往往,忙的不可开交,正屋传来一声怒喝声:“废物,废物,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这是谁家?好大的摆场,来看病,仆人那么全。”
“快随我来。这些别管!”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领着鹿清辞走到了小屋里,“我在门外等你,有了决策,先出来和我商量。”
又叫了丫鬟过来,领着鹿清辞到了床榻前,床上挂着薄纱,透着薄纱可见一妙玲妇人,虚弱瘦小。
“姑娘,您请—”
“你家夫人最近可出什么大事?”丫鬟还未说完就被鹿清辞打断,“平日里就不怎么进食吗?”
婢女一愣,呆愣不动。
鹿清辞没有得到回应,回头又问道,“平常胃口挺好?”
“没有,也不算好不好,以前还好,最近这两三个月是不怎么样。”丫鬟回过神,“郎中看了不少,皆说是气虚阳衰,吃了药,反道没好,更加重了。”
“夫人,夫人,大夫来了。”
丫鬟连声呼唤,床上的人儿却没动静,一拉帘子,丫鬟吓得跪在地上,鹿清辞赶忙跑过去,床上的女人大概二十左右,容貌姣好,身材孱弱,此刻手垂在床边,嘴唇苍白,昏睡不醒。
来不及犹豫,鹿清辞坐在床边,抓过夫人的手,先急救才是。
“大夫,这…”
“别吵!”
丫鬟不放心鹿清辞,刚叫了一声就被厉声呵斥,丫鬟更是不敢松懈,盯着鹿清辞。
“有银针吗?”
“有有!”
鹿清辞只能用针灸刺激她醒过来,赶忙问丫鬟要工具。
丫鬟本不相信一个小丫头,但是看着她无比自信的样子,自己也信了,给她拿起了工具。
鹿清辞取了一根细针插在妇人的穴位上,慢慢加重力度,直至针没入半指。
“咳咳!”
昏迷的人可算是有了动静,发出了声音,鹿清辞赶忙拔出针,换了另外一个位置,扎入。
夫人睁开眼睛,就看到鹿清辞。“你救了我?”
“夫人,你可吓死我了!”
丫鬟看到夫人醒过来,兴奋的哭出来。
“我,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夫人轻哼一声,紧接着就是猛咳,鹿清辞示意她放松。
“最近有没有生什么大病?怎么这么虚弱?”
夫人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之前,一切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