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沿着到了山边，了了几户安置了房子，像是被村子遗落的地方。
“阿姐，前面太腥气了，咱们还是不要去了。”鹿乐至停下脚步。
一阵风，吹过鹿清辞的却闻到了一股膻气味，是羊。
“他们拿的是什么？不是肉吗？要扔到哪里去？”鹿清辞看着一群人扛着盆子，好像要进山一样。
“羊身上不能吃的东西，都要扔到山上，扔的太近，容易召开野兽。”鹿乐至耐心的解释道。
“那不就是羊蝎子嘛！”
这就不是暴殄天物嘛。
鹿清辞隐约记得，以前的人是不吃羊骨还有猪肉的，还是被贬在外的苏轼发现了羊骨，猪肉的美味。
“大哥，你们这些都不要了吗？”鹿清辞走上前，拦住最前面的男子。男人思考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身份。
“鹿丫啊，不要了，怎么了？”
“那不如给我吧！”
“你要这些干什么，又不能吃，血腥气太重，还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别闹，耽误我们上山掩埋的时间。”
掩埋，浪费！
“鹿丫，你不是要养狗吧，我的这些给你了，也省的我扔了！”几个人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把盆子里的羊骨给了清辞，清辞赶忙道谢，不多不少，吃一两顿肯定是够了。
“阿姐，我们没有狗！”鹿乐至很嫌弃鹿清辞手里的东西。
“傻孩子，这可比毒蘑菇好吃多了，跟我回家吧！”
“阿姐，爹说了，饿死不能吃嗟来之食，我不吃狗粮。”鹿乐至甩开鹿清辞的手，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找了根树枝画画。
鹿清辞苦笑，“都快饿死了，你管他什么食？”
二话不说，拖着小瘦子向前。
沿路上，鹿清辞又捡了一些柴火，折腾了半日才回了家。
刚进家门，李春华住的前院已经升起了烟火，鹿清辞带着鹿乐至偷偷的从后面溜回了自己的住处。
“你还在吧？”
鹿清辞轻声的问，她此刻多希望里面没有人了。
“当然在，我身体没养好，是绝对不会走的。”男人依在窗户上，锐利的眼睛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鹿清辞翻了一个白眼，古往今来，医患关系都是紧张的。
归置好了东西，仅凭着些许记忆，从屋里翻出一个瓦罐，简单架了一个土锅，摆在上面，准备煮水。
院子里还有曾经救火的水缸，不过应该没有干净的水了，鹿清辞走进一看，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缸干净的水。
“我打的，干净！”
屋里冷冰冰甩出这么一句，鹿清辞竟然有一点小感动，一感动就容易乱说话。
“你都能打的了水还不算病好？”
屋内却没有回应，鹿清辞也懒得较真，煮好了水，把羊骨炖了，几次过水后，膻气味变淡，加以大量的辣椒作陪，没一会儿，一盆夜市羊蝎子就做好了。
“好香啊！”
鹿乐至率先发现了香味，围着瓦罐团团转，这可是肉，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一次的肉啊！
“还没熟透，熟透了就好吃了！”鹿清辞拽着鹿乐至去洗手，鹿乐至恋恋不舍的望着瓦罐。
鹿清辞上劲了，揪住鹿乐至的小耳朵，“你不是不吃狗粮吗？”
“阿姐，疼疼疼，我说错了，真香，真香啊！”
“阿姐，以前他们煮的这不要的肉很腥臭呢，你怎么……”
“我怎么煮的这么好吃？”
几年医科大读下来，就跟夜市老板最熟了，吃的多了，也就会做了，虽然调料达不到现代的丰富，但是味道也不会太差！
鹿清辞倒出一碗隔着窗子送到屋里，她并不想多和他有什么交流，剩下的，就和鹿乐至在屋外慢慢的品尝。
“阿娘，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香啊，好像是肉味！”
李娇娇喝下清粥，吃了些青菜豆腐，寡淡的很，不过比起别人连饭都吃不上，自己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别胡说了，又不过年又不办喜事的，怎么可能有人煮肉！”
“也是！”李娇娇忍不住叹气，要是真有肉吃，该多好啊。
“不对，娘，真的有肉香！”李娇娇嗅了嗅，肯定的说，“是后院，后院有人煮肉！”
“不可能，就算是村长家里也一年到头也煮不了几次肉！难不成，是郑屠夫送过来的？”
李春华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的嗅，一拍大腿，“狗东西，一边让我退钱，一边又送肉讨好，这狗东西想白赚一个女人啊！”
“娘啊，我不管，反正我要吃肉。”
李娇娇披上衣服，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鹿乐至已经吃了有三碗有余，鹿清辞拦下他躁动的小手，“不能再吃了，以前吃不饱，突然一吃撑，受不了！”
“阿姐～～～以后还有肉吃吗？”
“你们吃什么呢？这是郑屠夫送来的肉吗？，竟然不先给我们吃。”李娇娇这个疯女人双眼盯着瓦罐里的肉，发了红光。
“快给我！”
李娇娇一边抢又一边嚷，鹿清辞看都不看她一眼，端过瓦罐盖死。“抢东西啊，土匪吗？”
“不识好歹的贱人，既然打算给人家做老婆，何必闹出这么多事来，我们为了你的事赔了那么多钱，你凭什么吃肉，快交出来！”
“什么贱人不贱人的，嘴里不干不净，吃什么嘴也是臭的。”
鹿清辞走过李娇娇的身边，直接把她撞到了一边，差点摔在地上。
“呦，清辞，你可算是想明白了，二娘就说嘛，郑屠夫年龄是大一点，但是跟他最起码还能吃上点肉，米，也不算亏待你，你们两个人的事能成，也就是我的功劳，来来来，咱们一块吃点肉，庆祝一下！”
李春华比李娇娇聪明的不是一点两点，求人也拿出态度。
“想吃肉啊，行啊，拿粮食换！”
鹿清辞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越吃越大声，看到鹿清辞这副吃相，李春华假装好的好意端不住了。
“不识好歹的浪蹄子，找个男人就觉得有靠山了？我是你二娘，孝敬我，是你应该的，还在一个院子里，就是捆绑的一家人，想吃独食没那么容易！”
李春华大声破骂，鹿清辞微微一笑，“谁跟你是一家人，咱们分家！从此以后，你住在前院，我住后院，咱们互不牵扯！”
“你想的美！”
李春华扯着嗓子叫骂。
鹿清辞阴冷的一笑，抄起墙角的木棍，“滚，再不滚，让你知道什么叫打狗棍法！”
“鹿清辞，你等着！”
李春华拉着李娇娇气愤的走了，鹿乐至吐了吐舌头，“哼，吃不着，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