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来到在桥下的魏玠和魏俊依稀能够听到桥上韦公子对夜星影提出的要求。
“世子,阿丑一旦把面纱摘下,韦公子必定逃之夭夭,到时候她又会回到世子身边了。”魏俊格外激动。
“哼,小王我不稀罕!”
主仆二人悄悄转圜方向能够看见桥上的夜星影和韦公子,他们面对面站立的景象,夕阳下竟莫名地唯美。
甩头撇弃了这个想法之后,魏玠的身体突然前倾,眼里略有闪烁。他竟真看到夜星影准备摘下面纱,“自取其辱!”
“世子!”
只闻魏俊一声惊唤,魏玠犹如脱弦的箭飞奔上石桥。趁其不备,他竟又一次将韦公子推了下去,惊惶了夜星影的目光,“魏玠你在干嘛?”
“小王我想干嘛就干嘛!”魏玠探头一瞧落水狗,一把拔出夜星影发上的簪子掷了下去,“还给你个伪君子!”
“魏玠!”韦公子愤怒得自身难保。
夜星影不明所以地被魏玠拽着跑掉,从石桥跑过水岸走廊,从清幽小巷跑上繁华街道。
他的手掌紧握,她的脚步紧随。
狂奔的不只脚步,还有心跳。
“没有小王的允许,谁也不能摘下你的面纱!”魏玠边跑边回头命令。
“为什么?”
“你不怕吓到人,小王我还替你感到害怕。”魏玠故作嫌弃,“还有你是威王府雇佣的下人,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我没走啊。”
魏玠的脚步蓦地停顿,回头问:“你不是要去当那个伪君子的丫鬟,做他的保镖吗?”
“我可没这么说这么做,明明是你要把丢给他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夜星影反问。
“是我吗?”魏玠回顾一下确有其事,“可是街头斗殴那个时候,你明明就是帮他做事,而且在一品天下你也没追上来,分明就是巴不得跟他喽!”
“我只是为了偿还那顿饭菜钱才帮他解决一下事件。更何况在酒楼里,你凭什么说出把我送给他这种话,我又不是你的东西!”夜星影残留丝丝愤怒。
“你是我威王府的下人就得任凭小王我处置!”魏玠不敢直视夜星影的眼睛,撇开头忍不住傲慢窃喜,“总之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死皮赖脸当小王我的保镖没错吧?”
夜星影不作回答,魏玠便急了,“小王问你怎么不回答?”
“什么叫死皮赖脸?这样算吗?”夜星影一把举起被魏玠紧握的手腕。
“小王我真是……”魏玠急忙脱手,从头到脚都有迹可循的心虚狡辩,“总之,并非小王我不能没有你,而是你不能没有小王!”
二人周遭的焦灼氛围中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一个声音,“什么有的没有?”
夜星影立刻警醒,只见一男子勾搭上魏玠的肩膀,她一拳便推了过去。
男子虽无防备却巧妙避开夜星影的拳头,显然是身怀武艺之人,他亦能感受到夜星影的赤手空拳极具威力。
“姑娘好身手,魏玠你居然喜欢这样式的,吃得消吗?”男子换个方向勾搭魏玠的肩膀。
他既识得魏玠,亦不像坏人,如此想来他二人必是旧相识。
“蓝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魏玠唤其名。
“我方才可是听到你们说什么‘不能没有你啊’这种话。”蓝陵故意口吻造作。
“不过我从未见过你身边带女子,她……”蓝陵的疑惑由魏玠解答,“她只是本司安官的保镖,造谣生事我可以抓你会靖安府滥用私刑的。”
“怕了怕了,就当我误会了。”蓝陵继而言他,故作客套,“不知司安官大人今日公务可已了结,相请不如偶遇,一道去喝酒如何?”
“好啊,难得今日高兴!”魏玠一口答应。
“你要去喝酒?”
“时辰到了,小王我自由了,你自己回府。”魏玠将司安官的牌子卸下扔到夜星影手里,强调道,“回府啊!”
夜星影只影独立,站在夕阳下目送那二人勾肩搭背地走远。直到魏玠不见,夜星影转身而去,落日余晖消散,衣袂变色。
花楼上,魏玠与蓝陵在包厢共饮。蓝陵提议点几名姑娘弹琴唱曲跳舞助兴,魏玠却不以为意。
“几日不见,你当了司安官还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这话说得的好像小王我先前是个沉迷酒色之人似的。”魏玠不服。
“只是司安官不足以让男人改变吧,难道是因为女人?”蓝陵此话一出,魏玠饮酒的杯都停顿嘴边,心虚得无所遁形。
“莫不是方才那位带面纱的神秘姑娘?”蓝陵试探一问。
“怎么可能是她!”魏玠脱口而出地否认。
“不是她,那就是另有其人了。”蓝陵十分好奇,“想我们威小王爷天生丽质,貌绝天下,真不知偌大魏都,是哪位大家闺秀,美貌无双,有幸被你看上呢?”
“喝你的酒吧!”魏玠脸红却不承认。
月暗星明的夜晚,威王府前庭的屋顶上,夜星影百无聊赖地躺在瓦片上欣赏星空。曳曳闪烁的星辰,漫漫无止的星河,妙不可言。
她从亘古不变的星隙中看到魏玠似的,看到他牵起自己的手奔跑,他的汗水挥洒都如星光一般。
“我真的死皮赖脸吗?不过我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大美人呢?”夜星影满心期待。
“哎哟哟,世子小心!”
下面的声音惊扰了夜星影一个人的时光,她起身看到是魏俊搀扶着喝醉的魏玠艰苦万分地行走。
“魏俊。”夜星影一唤简直是给他伸出救命稻草,“阿、阿丑快来帮忙……”
夜星影即刻飞下屋顶,再走几步的距离她居然还熟练成自然地掏出面纱准备戴上,被艰难承重的魏俊制止,“这个时候还戴面纱,世子都喝醉了看不到你的脸,看到也不会怎样!”
二人合力将魏玠送回房间放倒在床,夜星影袖子里的面纱被沉重的他压在身下。
“行了,阿丑你回去吧,世子我来伺候就行。”魏俊暂停喘气。
待夜星影出去之后,魏俊喘回一口气也离开房间去备水给魏玠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