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焕终于看清刚才自己所抱何人，立刻警醒。
是她搞鬼？
方之焕眼中带恨，立刻道：“皇后娘娘明鉴！事实绝非如此！今日明明是公主殿下命人捎信相邀共赏湖色，方之焕这才前来赴约的。”
凌知羽早知他会攀咬。
却微蹙峨眉，躲到母后身后，一副受惊模样，“献王殿下！我可曾何时与你结怨？你怎可如此败我名节？我何曾命人相邀？你可有证据？”
皇后伸手安抚爱女，满目寒光，“是啊，可有证据？事不可信口雌黄。”
方之焕见她不认，心中冷然。
好，既如此，便让这女人死个痛快！
“放开我！”
抖落开侍卫的钳制，方之焕将手探入怀中，左右翻找后脸色巨变。
不见了！
抬眸对上凌知羽促狭的眸子，方之焕立刻醒悟，一把上前扯住小宦官的脖领，将人提了起来，“是你！是你偷了我的信函！”
“献王……奴才不知什么信函……”
刚才趁两人暧昧，那信函早被他摸出来了，此时已经被嚼碎吞下，死无对证。
那宦官衣着裸露，令旁人不愿直视，皇后亦是偏过头，冷声道：
“献王！你可还有话说！”
“皇后娘娘，此人乃是公主殿中的宦官！难道不能证明？”
凌知羽适时反问：“献王殿下怎知他是我殿中的？难道说……”
“我、我是去你殿中偶然见到的！”
方之焕神色戒备，他万不会承认自己往公主殿中安插人手。
凌知羽却轻笑，“献王在怕什么？我只是想到最近献王总喜欢去我殿中做客，原来竟是爱慕我殿中宦官，可即便真爱，你也不该在宫中如此这般啊。”
“你！”
方之焕攥紧拳头，刚要发作，便听文帝声音：
“咳咳咳……前方何事？”
凌知羽一惊，父皇身子孱弱，入夜后更是不利于行，此时怎会到此？
可一瞧方之焕脸上并无惊讶，心下了然。
她带各位娘娘前来是为了让人见证方之焕失仪，颜面扫地，而方之焕以为能和她一度春宵，便找来父皇撞破？
呵，没想到她和方之焕倒是默契十足。
凌知羽嘴角勾起冷笑，可眼中已然蓄泪，在文帝了解来龙去脉时，突然崩溃哭嚎：
“父皇！女儿不堪受辱！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献王与宦官有染被娘娘们撞破，却一口反咬女儿身上，女儿……”
哭的投入，一抬眼才发现父皇身后竟跟着厉寒司。
凌知羽立刻话锋一转，“女儿不如一死以证清白！”
言罢，便一头冲向湖边，只是方向距离厉寒司更近。
“快！快拦着她！”
文帝爱女心切，忙吩咐着，而厉寒司早了一步绕到她前，挡在湖边，她结结实实的撞进他怀里，而他脚跟如磐石，不敢挪移半分。
“呜呜……”
凌知羽还在呜咽，瘫倒在他怀中，众人只以为她伤心过度体力不支。
唯有厉寒司耳根涨红，心跳如擂鼓。
公主她！
她在……
凌知羽十分满足，虽刚才用力过猛，但她就要如此正大光明的赖在他怀里。
子墨的肌肉真紧实，怀里也温暖……
“方之焕，你可还有话说？！今日你邀朕来此，就是为了这般？！”
文帝直呼其名，是真动了怒。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若臣真是和这腌臜宦官欲行苟且之事，又怎会去请您前来？臣请求陛下明察！”
“哼！”
文帝冷哼一声，看向依旧瑟瑟发抖的女儿，心疼不已。
拆穿道：“好，就算你是清白的，那你且说说，你口中所属的极品红珊瑚呢？可在此处？！”
“这……”
方之焕冷汗直流。
什么极品红珊瑚，都是他的托辞，只为让文帝前来赴约。
……
“子墨，你慢些走。”
凌知羽跟的很累，但还是小跑着追着那木头，偶有路过的宫人，也都不敢抬头来瞧。
终于来到她宫门外，厉寒司转身拱手，“公主，本王已送到。”
言罢就要离开。
凌知羽急了，扑上去便紧紧环住他的窄腰，“父皇是让你护我安全回宫。”
“公主殿外已无外贼。”厉寒司依旧不松口，态度微冷。
“你若不进来，便是违抗圣令。”
凌知羽一开口便有些后悔，果然，身前之人身子一僵，而后掰开她双手大步流星的入了宫门。
“子墨~我并非是拿父皇压你，可你也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刚才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进了宫门，凌知羽便更加放肆，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殿下，若你想要除掉方之焕，大可交给我去做，你何必拿自己声誉去赌？”
厉寒司终于开口，凌知羽甜甜一笑。
“那我答应子墨，下次再也不会了。”
“公主。”厉寒司低头抿唇，看她良久后才终于问出心中困扰许久的话：“究竟为何突然对我如此信任，如此……亲昵。”
凌知羽一顿。
看着他发红的耳根，笑意更深，缓缓道：
“许是我上辈子亏欠了你吧。”
……
“该死该死该死！本王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方之焕气愤难当，将桌上物品一挥而下，“都怪那个凌知羽！若不是她毁我名声，今日在长亭外我怎会受那些朝臣的侮辱！该死！都该死！”
“主子息怒，小心隔墙有耳。”
方之焕泄愤后依旧愤愤不平，倚墙喘息，恨道：“隔墙有耳，呵，若非本王所图甚大，又何必留在敌国皇宫内，受此监禁？对了，之前让你联系的那人，可有回信？”
“回主子，户部侍郎李岳有意靠拢，但他求的是户部尚书之位。”
“想当户部尚书？呵，简单！派人把现任的户部尚书杀了，他这个侍郎自然就是下一任的尚书。”
属下一抖。
“主子三思！尚书被刺必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若是……”
方之焕双目血红，“够了！”
“若是没有御前受辱，或许本王还能徐徐图之，可眼下我风评不佳，那些本有意靠拢之人也退缩了，若不能快刀斩乱麻的给已经招降的人一点甜头，难保不会东窗事发！既于此，便提前那个计划，我要搅乱这京都的池水！”
凌知羽，等本王掌了这天下，势要你为娼为妓，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