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苏世子可是对阿姝有意。”谭氏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问赵嬷嬷。
赵嬷嬷也不敢随意回答,只说“倒也不能确定。毕竟,这苏世子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对谁家娘子有意。”
“若那丫鬟所说的在场诸人的反应无误,想来,确是如此的。”
赵嬷嬷也点了点头,“也是,还是从长计议吧。”
谭氏似乎也累了,并未纠结此事,叫赵嬷嬷服侍她睡下了。
天渐渐暖起来,眼看着到了二月中。
薛令姝用过午膳后,去花园里走了走,竟觉出些困意来。
正要让芦意随她回屋,却听得假山后头正有人在说话。
“三小姐近日脾气不大好,听她院子里的人说,常常在屋里头砸东西呢。”
“三小姐不是一向脾性极好吗,这话可是真的?”另一个丫头有些不信,疑声问她。
见她不信,先头说话的丫鬟声音又大了些。
“采依昨日里同我诉苦说的,还能有假?”
“嘘,知道了知道了。还是别说主子们的事了,一会被听到可就不好了。”
这话说完,两人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这才有些惊慌地走了。
假山后头的薛令姝却已把这番话听在了耳中。
不由暗自沉吟,若按薛彩前世所说。
这个时候,她和顾穆已经到了相知相许的地步。
她前世这个时候还在寺中未回来,自然不知晓薛彩在屋里闹了脾气。
可如今一串联,却觉得颇有些意思。
心上人要娶自己的嫡姐,自己苦求不得,在房中自苦。如此这般,倒有些苦命鸳鸯的意思了。
思绪回转,只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并不急着捅破,端看他们这两人这一世,中间没了她,又会走到哪一步。
便对芦意招手,两人又踱步回到了院子里。
终于,日子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三月底,各府贵女都换上了轻薄妍丽的衣衫,争相出门踏青。
上辈子的薛令姝是极爱凑这样的热闹的。
可后来嫁给顾穆,不能轻易出门。
情意正浓的时候,多是两个人相携而行,去的也是清雅的地方,很少有热闹的时候。
后来两个人渐渐疏离,她便常常坐镇后宅,整日宥于后宅和琐事和成堆的账本中。
如今看着窗外新绿初绽,也不由生了些心思。
当下便唤了芦意来跟前,叫她去收拾准备,等到午后,两人便一道出了府。
天气暖了,街上也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小贩叫卖的声音,正是春闱的时候,偶有学子背着行囊,手中还执着书,摇头晃脑的。
看到这里,薛令姝想起,前世的芦意似乎说过,最喜爱这样的读书人。
芦意是高门府邸里的一等丫鬟,从小受到的培养,比之小门小户里的嫡女,也是不差的。配个年轻清秀的秀才,也是使得的,自己再添些陪嫁,不可谓不是桩好事。
这般一想,便笑着问身旁的芦意:“你可睁大了眼好好瞧,若是有中意的,小姐替你周旋?”
芦意听了这话,俏脸一红,脸上满是女儿家的娇羞。
“奴婢才不嫁,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