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丘唇角又牵起笑意,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着道:“好啊…多用些力,否则我感觉不到……”
他酸痛发麻的后背与石壁重重摩擦着,皮肉之下连骨子里都带起隐隐的痒意,心中的欲海不断翻涌,过重的负荷使耳朵里都泛起嗡嗡的响声。
裴相槐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眼睛仿佛深渊般深邃寂然,看不出丝毫情绪波澜。
但这样的眼神却让左鹤丘觉得快活极了,也有趣极了。
他睁大了眼,笑得痴迷地在人脖颈上轻蹭,余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了甬道尽头处走来的沈岁厌。
两人明显空手而归,沈岁厌见到这一幕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左鹤丘……”
望到对方挑衅一般投来的视线,沈岁厌觉得他一定是故意想要让自己撞破的,这个不知羞耻的……!
更可憎的是,他心里却真的燃起一股怒火。
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左鹤丘,却无法接受对方转眼就找了其他人,何况还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小鬼。
温清月拉了拉他的袖子,红着脸轻声道:“阿厌,我们还是待会儿再来吧?”
“为何?”沈岁厌冷冷道:“他不怕人看见,我还要躲着他们不成?”
他看着深陷欲火的左鹤丘,那张嘴曾无数次哀求着自己爱他,嶙峋削瘦的身子一次次跪倒在他面前,求他一拳一脚施加在皮肉上。
甚至有几次他踢碎了左鹤丘的骨头,对方依然甘之如饴……
沈岁厌从未想过那样一张丑陋的面具下,居然藏着这样一张媚色无边的脸,那双眼睛原来有这般万种风情吗?
轻启的唇,微颤泛着红的胸膛,原来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丑恶,甚至……十分动人。
温清月看着他的反应顿时发觉不对,暗自咬了咬牙又打断道:“阿厌,你不是答应帮我找雪蚕衣么?”
沈岁厌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面色阴沉道:“骨面蛛已然成茧,还能去何处找?”
温清月故作为难地撇了一眼左鹤丘那边,欲言又止道:“我们可不可以去求鹤丘分一些给我们?我只需要一点,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沈岁厌冷笑了一声:“你看他对我们那个态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能指望他分给你雪蚕衣?”
温清月失落地垂下头,喃喃道:“我也知道我是痴心妄想,可是家主那边我实在不好交代……阿厌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只是温家旁支的次子,在家里已经很难过了,我不能再让家主大人失望。”
沈岁厌又一次因为他的话心软了,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叹息道:“我去帮你问问。”
温清月点点头,眼光温柔似水:“嗯,鹤丘他最喜欢你了,这次一定是因为生你的气才故意这样闹脾气的,只要肯哄哄他,你们肯定就能合好了。”
沈岁厌不置可否地走过去。
他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都是因为自己那次对他太凶了,若是态度缓和与人好好说的话,相信他一定不会再舍得和自己这样闹脾气。
毕竟左鹤丘对他向来是卑贱的,乞求的,只要自己肯施舍一点爱意给他,对方就会像野狗一样重新扑到他脚底……
沈岁厌站在结界外面,顿了顿后才道:“左鹤丘,你能不能先让他把你放开?我有话要和你说。”
左鹤丘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声音沙哑道:“趁我还不想杀人,最好现在就离开我的视线,否则别怪我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
他身上的毒素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修为逐渐可以施展出来,就算在这里解决两人也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若不是怕回去有人问起徒增麻烦,他根本不会让这两人有机会在自己眼前来来去去的晃。
裴相槐在发觉到那两人时,就已经用自己的衣服罩到人身上,将皮肤裸露的地方都盖住了。
他的眼神阴狠如狼,锋芒暗敛却酝酿着杀意,仿佛随时准备扑到人身上咬断对方的脖子。
“左鹤丘,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岁厌理解不了他怎么会放任新收的男宠这样瞪着自己,他已经准备低声下气求对方和好了,可左鹤丘却连个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左鹤丘觉得他很有意思,之前口口声声说绝不会爱他,结果看到自己不搭理他了,又跑过来乱吠。
“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吧?好奇怪啊…我已经听你的话不理你了,可你怎么又自己跑来纠缠我?”
若是一般的蠢人他只管一剑挑了便是,但难得遇到这样的极品,他还想留着观察一下,看这个沈岁厌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荒唐话来。
沈岁厌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几番欲言又止,咬牙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现在你成功了,左鹤丘……”
左鹤丘被他的话逗的不行,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你听听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话?都不觉得可笑吗?”
沈岁厌看着他笑不由得入迷了,左鹤丘原来这么好看吗?若是他从前就是这样,自己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人推开……
正当他意乱情迷时,左鹤丘突然寒了笑意,声音冷冰冰道:“滚吧,乐子找够了,再多就惹人厌烦了。”
沈岁厌一怔,以为他还在耍脾气,不仅没走还往前了一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样闹了?”
左鹤丘也懒得再和他废话,抬手又覆了层隔绝外界景象与声音的结界,耳根子总算能清净会儿。
他侧头看向裴相槐,让人给自己施了道清洁咒又换了新衣裳,地上铺了好几层毯子才又坐下。
其实比起符咒,他更喜欢用水洗,有一种特有的清洁感。
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他也没有那么娇贵。
不知不觉间,左鹤丘在垫子上打坐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他听到身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抬眼一看裴相槐面色潮红,正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发着抖。
左鹤丘难得沉默了一下。
他支着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对方:“裴相槐,你不是说自己不会中毒吗?”
左鹤丘翻了个白眼,笑容显得十分讽刺。
原来天道之子也是会中毒的?他还以为只有像自己这样气运差的才总会倒霉呢。
呵呵…心里似乎有些宽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