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午停好车下去后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睡得沉的贺晚欲没有喊醒,而是半边身子探进去将贺晚欲抱了出来。
在车一进门时就看到了满是华丽金贵的装饰,这些全是为贺晚欲的生日而准备的。
那些佣人哪里不知道鹿溪午是最不受宠的,甚至是还被嫌弃着在,但是大少爷这个身份还摆着在,在怎么被嫌弃厌恶,也由不得他们不敬。
在鹿溪午走过都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大少爷,目光落在怀里的贺晚欲时,都小声的议论纷纷起来。
“大少爷怎么抱着小少爷回来了,大少爷不是很讨厌小少爷吗?”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大少爷突然对小少爷这么好,一定是咱们的小少爷身上有值得他去利用的,不然谁会平白无故的突然对一个厌恶到骨子里的人好,就算我恶心的人要救我,我都不稀罕他来救,更希望死了算了。”
“是平日里工作少了,才让你们有这闲心在这里碎嘴,大少爷和小少爷是你们能讨论的吗?都快去干活,下次在让我听到,就没这么简单了,听到没!”陈管家大老远就看到鹿溪午了。
一过来就听到两个女佣人在这里讲鹿溪午的不好,心里那是一个心疼。
“大少爷,你终于可回来了,她们说的你不要生气,她们就是活太少了,我已经警告过了。”
“嗯,我没关系。”鹿溪午反应淡淡,他知道陈管家这是在替他感到气愤还有委屈,但是那些女佣人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所以他又什么好委屈的,没必要。
“陈伯,替我把我住的房间收拾一下,今晚在这住。”鹿溪午只能忍着心底要在这里住的恶心。
陈伯一听鹿溪午要在这里住下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连忙应下:“好好好,大少爷的房间小少爷每天都有在让人打扫,昨天小少爷走的时候,还特地吩咐要把小少爷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放着栀子花呢。”
鹿溪午听着眼睫颤了颤,栀子花,这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现在也成了唯一让他能够安心睡着的治疗物。
“小少爷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有大少爷,在小少爷分化成alpha那一天,小少爷满心欢喜的要告诉大少爷,但是得来的确是因为刚分化成alpha,信息素不稳定,不能去,为此小少爷哭了好久。”
陈伯每说一句话都狠狠砸在鹿溪午的心中。
分化不稳定?那10岁被赶出的家门的他可没有听到过什么信息素不稳定,只是一句简白的话语,不要丢了鹿家的脸面。
而陈伯一心扑在了任何让鹿溪午喜欢贺晚欲一点点,完全没注意到鹿溪午异样的神色。
“而且小少爷的信息素是大少爷最喜欢的,”
“好了陈伯,你该为贺晚欲的成年礼去忙了。”鹿溪午扫了被打断兴致的陈伯一眼就收回了眼神,贺晚欲信息素是什么味和他没半分关系。
陈伯意犹未尽的看了看两alpha,最后只能无奈下了楼为贺晚欲准备成年礼。
鹿溪午将房间门打开走进去,将贺晚欲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拖去了鞋子,还将背角捻好,一个抬眼就看到那脖颈上清晰可见的淡青色筋脉。
盯着那脖颈上清晰可见的淡青色血管出了神,低头贴近,就好像这样能感受到皮肤里层血管里血液流动的感觉。
要是在这咬上一咬,那想必是引人注目的。
鹿溪午做了好久的心里挣扎,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心理上的不适应,没有在那留下一个显眼的痕迹。
在起身的时候贺晚欲突的抓住了鹿溪午的衣领。
眼里哪里有半分的睡意,暖意的笑格外的晃眼:“哥哥我晚上有个礼物给你,在秘密基地等我。”
鹿溪午沉默良久才点头。
也只是去一次没关系,他可是我最大的利益。
贺晚欲脑袋微抬,额头抵在鹿溪午的颈肩处,像撒娇讨摸摸的小猫一样蹭了蹭。
鹿溪午身体僵硬了下,他和夜醉醒都没有过这么亲密的动作过。
不是夜醉醒不想,而是鹿溪午单方面抗拒。
最终触及到了利益,没有推开贺晚欲这种亲密的让他抗拒的动作。
贺晚欲也没因为鹿溪午的“顺从”,就变本加厉。
门被敲响,带着讨好的低沉嗓音传了过来:“阿晚,在休息吗,陈伯和我说看到你回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随后鹿溪午直起身子,锁骨在贺晚欲唇上擦过,收敛住眼底的阴暗,打开了门。
在门外的鹿父怎么也没想到会从贺晚欲的房间里看到鹿溪午,含了笑意的眼睛震惊之余变成了不耐烦还有厌恶。
“你怎么在这?”
鹿溪午嗤笑了声,和鹿父像了个八成的眼尾上挑,攻击性十足:“我要是不回来,你可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
鹿父被鹿溪午这一怼气得说不出来话,因为这是事实,无法反驳的鹿父为了不落面子抬手扇了鹿溪午一巴掌:“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没教养。”
鹿溪午被打的头一偏,alpha的力气都很大,鹿父这一巴掌又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嘴角裂开了个口子,往外氤着血,染红了嘴角下的一片白。
敛下的眼尾晦暗一片,他答应过他妈妈,不能和鹿父作对,如非必要,那就忍着。
“呵~”鹿溪午舔去了嘴角的血,只是发出一个气音就一阵刺痛。
贺晚欲看不到鹿溪午嘴角流血了,但是他感受到了一瞬间青柠薄荷的信息素。
也只是感受那一刹那,就被收敛了回去。
同为alpha的贺晚欲清楚,这是alpha气到极致,控制不住信息素才导致倾泻出来。
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贺晚欲跑到了鹿溪午的身边,手还没有碰上那轻微颤抖的手臂,就看着鹿溪午离开了。
也看清了鹿溪午嘴角裂开的口子。
隐隐约约的,他从那寡淡的血腥味中闻到了鹿溪午信息素青柠薄荷的味道。
“阿晚。”鹿父一看到贺晚欲过来,还是奔着鹿溪午这个逆子过来的,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
贺晚欲哪里顾得上鹿父对他的这声满含怨念的称呼,顺着鹿溪午刚才出去的空间跟着出去了。
“哥哥。”贺晚欲抓住了鹿溪午的手腕,肌肤相触的一瞬间,鹿溪午像触电一般,甩开了贺晚欲的手。
鹿溪午眉微皱,眼底的阴郁遮掩都难,他看着贺晚欲委屈的眼睛,在内心嗤笑。
这要是被看到了,指不定怎么骂他,上手都是轻了的。
抬眼时好巧不巧和鹿父对上了,妈妈说过能忍则忍,但是没说不能挑衅。
“怎么了。”鹿溪午观察着鹿父的神色,说出的话语是那么的随意,眼神都不在贺晚欲身上。
贺晚欲上前想要抬手碰一下鹿溪午嘴边的裂口,和之前一样还没有碰上,但是这次不同。
鹿溪午抓住了贺晚欲的手腕。
只是着一幕就刺激到了鹿父。
鹿溪午心底觉得讽刺,扭曲的爱。
他又为贺晚欲感到可悲,竟然被这么一个人渣给惦记上了。
出于可怜之意,鹿溪午松开了贺晚欲,不在刺激鹿父。
遭殃的是他,被惦记的可不是他。
“哥哥,你的伤口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感染了很疼的。”贺晚欲没空去关心自己有没有被利用,他现在首要的关心是鹿溪午嘴角裂的口子要处理。
“不需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贺晚欲对这一件事情很执着,态度强硬的拉着鹿溪午的手往回走。
鹿溪午被这么突然一拉,毫无防备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脚因此扭了一下。
这让鹿溪午明白一个道理,除了不可意外的危险,待在贺晚欲身边就是最大的危险。
才短短几分钟里就因为同一个人受伤两次。
“阿晚啊。”鹿父挡在了贺晚欲面前,脸上提起一个温和的笑。
“父亲,可以往旁边让让吗,你挡到我的路了。”贺晚欲有些心急,在不去快点,哥哥反悔不去了怎么办。
鹿溪午看着鹿父委委屈屈,却又什么不说,乖乖让开的动作,下压了眼尾,怎么也想象不到鹿父这种自我主义的人也有今天。
哪怕是看了好几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鹿父阴沉沉的看着鹿溪午的背影,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在让他的阿晚被抢走。
贺晚欲一安排好鹿溪午坐在床边,就去了柜子旁拿出医疗箱,那里面药物齐全。
拿了一瓶碘伏和一棉签就走向了鹿溪午。
贺晚欲在将棉签沾染上了碘伏,按压一下后就认真的看着鹿溪午:“哥哥,会有点疼,我动作会轻一点的”
很是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鹿溪午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上等的待遇,他没那么矫情。
他没那个耐心去等贺晚欲这么慢慢擦,直接拿过又一次沾染上碘伏还没来得及按压的棉签,动作粗暴的在裂开的口子上按压。
过多的碘伏流了下来,下颚脖颈上是碘伏流下来的长痕,没入了衣领,脏了那一小片白。
本来就裂的不大的伤口,硬是被鹿溪午这么暴力的一戳,没戳好,扩大了一点伤口。
原本止住的血又一次往外氤润着,碘伏液和鲜花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向下流着,牵扯起一点痒意。
鹿溪午不适应的要用手去摸,才抬起手就被贺晚欲按压住了。
贺晚欲没好气的拿过鹿溪午手上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又重新拿了几根棉签在那过多的液体周围转了个圈。
再一次扔掉后,重新拿棉签沾染碘伏按压,轻按压在伤口上。
“哥哥可以对谁都不好,但是怎么能对自己这么不好。”
鹿溪午:?
他这是被教育的同时,还被凶了?
按压了好一会,贺晚欲抬起棉签看了一会,不在往外氤血才松开手。
贺晚欲看着鹿溪午唇瓣缝隙间的已经干了的碘伏混杂着的血液,脸突的一红。
慢半拍的贺晚欲觉得自己锁骨迟仿佛被灼烧了一样,低垂着脑袋不去和鹿溪午淡漠的眼睛对视,低头将碘伏盖拧好,拿着碘伏和棉签放回原来的位置。
鹿溪午看着到柜子那放东西之后,就和被点了穴不动的贺晚欲,和个没事人一样也走了过去。
以绝对的身高优势拿了两根贺晚欲捏在手心的棉签。
鹿溪午皱了眉,他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只是着味道太淡了,不能够确定。
没有alpha那种领地意识一样,凑近了贺晚欲的腺体处,猛的闻了闻。
栀子花啊……
贺晚欲脸红的简直可以滴血,手中的棉签袋子被抓得邹巴巴的,手上的青筋突了起来,指腹也因为用力的缘故而微微泛白。
鹿溪午吸了吸鼻子:“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贺晚欲觉得自己血压飙升,哥哥是个alpha,怎么不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
怎么能夸一个alpha的信息素好闻,还凑得这么近。
“哥哥怎么能闻一个alpha的信息素。”贺晚欲转过身,氤氲了水雾的眼睛风情万种。
鹿溪午看着贺晚欲通红的眼睛,夸一句信息素好闻就哭了,现在的年轻alpha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弱吗。
他那个时候,对一个alpha来说,被夸信息素好闻可是一种值得骄傲的事情。
“现在的omega不喜欢alpha的信息素好闻吗?”鹿溪午不明所以道,他的信息素可是在那时被好多omega喜欢着。
贺晚欲没说话,而鹿溪午觉得这是默认了。
贺晚欲抿了抿唇瓣,有点不太开心:“哥哥,这和omega没关系。”
鹿溪午挑眉:“嗯,没关系”
“那哥哥也让我这个alpha闻一下啊。”贺晚欲别过了脑袋,不想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alpha谈论。
鹿溪午耸肩:“好啊。”
和一个alpha互闻信息素还是四前年,和夜醉醒在一起后,夜醉醒莫名其妙不让这样,他为了讨好对方,也在没有过这种举动。
贺晚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的哥哥怎么会答应。
而鹿溪午已经低头凑了他的眼前,只要他在靠近一些,就能闻到。
贺晚欲在怎么喜欢也克制了这种想要闻上一闻的冲动。
他怀疑他的哥哥没上过生理课,alpha之间不能随便互闻信息素是最基本的基础常识。
“哥哥没上过生理课吗?”贺晚欲往后倾了倾身体,尽量的避免这种难以忍受的诱惑。
鹿溪午倒是一副坦诚的模样:“生理课是什么必须学的吗?现在学生理课能加分了?”
贺晚欲:……
他就知道。
“不能。”
“不能那学着干什么,最基本的我是知道的。”
而鹿溪午认知里最基本的是,在没有准确的认定关系之前,不能标记omega,拿一种标记都不行。
贺晚欲觉得自己有必要教一下自己的哥哥生理知识,把那些哥哥逃过的生理课都补回来:“哥哥,alpha是不能去闻alpha的信息素的,更不能凑这么近,这对alpha来说,是一种挑衅。”
鹿溪午低头低得脖颈都酸了,也没感受到贺晚欲凑过来闻,还得来一句不能随便闻的话:“你怎么和花尽泠一样。”
而偏偏是这么一句话触动了贺晚欲本能的占有欲。
在鹿溪午要直起身子的那一刻,贺晚欲按住了鹿溪午的颈肩处,偏头直直咬在了那香气诺有诺无的腺体上。
这种挑衅对一个alpha来说是不能够忍受的。
鹿溪午手按住了贺晚欲的脖颈,将对方压在身后的柜子上,丹凤眼疼的腥红,眼泪直冒,后颈处传来一阵刺痛还有痒意。
他看着贺晚欲嘴角的血渍,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憋出了句:“你是狗吗?没上过生理课?不知道不能去咬alpha的腺体吗,我要是omega,你就要负责了。”
贺晚欲舔去了嘴边的血渍,浓烈的青柠薄荷涌入肺腑,偏偏没有冷却,反而灼烧起来。
“哥哥,这和不能随便去闻腺体的信息素是同理,腺体无论是对一个omega还是alpha来说,都是一个隐私部位,不能随随便便去给人看,给人闻,甚至是咬。”
鹿溪午另一只手伸到后颈,摸到了一手的湿热。
“要你管。”鹿溪午松开了掐住贺晚欲脖颈的手,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贺晚欲看着鹿溪午的背影,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两个被鲜红渲染的明晃晃的小点上。
可不能太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