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抑制剂都没有打的鹿溪午在浴室难受的厉害,冰冷的水打在身上也无济于事。
一预感到易感期来就打好几管抑制剂的鹿溪午哪里这么难受过,身体更是紧贴在冰凉的墙上试图降低身体带来的热意。
而alpha易感期一来就是一个星期,alpha易感期本来难受,更何况被打了催情剂,无疑是火上浇油。
而外面的宴会此时也结束了,留下住一晚的客人皆被佣人带到了客房。
贺晚欲在上楼之后在鹿溪午的房间门口停留下来,在前厅时他并没有看到鹿溪午离开的身影。
抬手敲了敲房门:“哥哥。”
这么一敲,惊醒了原本睡着的西扰扰。
西扰扰迷迷糊糊听到了贺晚欲的声音,眼里露出精光,既然没办法和鹿溪午发生一点什么,但是可以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随即又是在撞击了一下桌子的同时,脚用力蹬了一下地上的玻璃碎片,这些声音极为的刺耳。
不意外的贺晚欲听到了。
心里突然的慌了起来,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青柠薄荷,只不过那味道很淡,来的不浓烈。
接着甜腻腻的味道散发出来之后,又是比这甜腻腻的味道还要猛烈的青柠薄荷味。
这些证实了贺晚欲的猜想,他哥哥易感期了,而房间里还有别的人,是个omega。
浴室里的鹿溪午烦躁的释放着信息素去压制着突然出现的信息素,浴室外的敲门声更是加重了鹿溪午的烦躁,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
心里恐怖的想法在叫嚣着。
鹿溪午关上了花洒,打开了浴室门。
而门外长时间得不到回应的贺晚欲去拿了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在要打开房门时,里面的人先他一步打开了。
看到是鹿溪午时贺晚欲惊喜了瞬,而在看到那被水打湿的白西装紧贴在身上,露出原本的肌肤时停止了。
“哥,”
“滚。”鹿溪午打断了贺晚欲的话,眉眼压的低,本来生得一副凌厉的丹凤眼,在面无时表情本来就吓人,现在更是吓人,也更让贺晚欲不知所措。
在鹿溪午关上房间门时,贺晚欲看到了地上破烂的栀子花,还有里面的被绑着的一个人,而那人正是西扰扰。
在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好像与世隔绝了,鹿溪午把贺晚欲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连最珍爱的栀子花都不珍爱了吗……那自己是不是更没可能了。
房间里的那一幕刺眼极了,贺晚欲转动着钥匙想要打开房间门,一推没有推动,里面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哥哥,我去给你拿抑制剂,你不要标记他好不好。”贺晚欲没办法敲响了房间门,嗓音哽咽却清晰。
他害怕,他不想要他的哥哥和任何一个人发生关系。
而另他开心的是,他得到了回应。
房间里传出来一声低低的好,带着易感期的情欲。
鹿溪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破烂的栀子花,眼里无波无澜,手指动了动,他的寄托就这么被毁了。
唯一一个安抚他的也没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西扰扰,鹿溪午偏头看着可怜兮兮看着他的西扰扰,在目光触及到那鲜红的血时,哑然低笑。
“我该如何让你对我的栀子花道歉。”
他那么珍爱的栀子花被毁就是因为想要挣脱开绳子的束缚,这没什么不对,可,西扰扰不闯进他的领地,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明明说过很多次,怎么就没有一点身为一个omega的自觉性呢,这让他很是不好办啊。
“不就是栀子花吗,我再去买给你就是了,老婆,你把我松开,我,”
西扰扰自以为抓住了鹿溪午的弱点,但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肩膀被鹿溪午踩住了,腿发麻没了支撑力,而身子因为惯性往下一划,这被鹿溪午顺势用脚抵住了脖颈,脑袋被迫微微仰起。
“你也太不把人的精神寄托当一回事了,我的栀子花被你毁了,你一句简简单单的在买就想抵过?”
“你是omega,所以我对你放足了尊重,但是你三番五次的挑衅我,是想让我标记你吗?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alpha,那既然这样,我是不是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必要性。”
鹿溪午低帘着眼尾,眼底就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没有,手指骨节动了动,移开了踩在西扰扰脖颈上的脚,走在栀子花旁半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栀子花,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之宝一样捧在怀里。
刚才的鹿溪午和现在的鹿溪午简直是两幅模样,这让西扰扰心里发酸。
烂花而已,精神寄托?他这么想得到的鹿溪午竟然把会枯萎发烂的花当精神寄托,可笑至极又令人可怜。
就连地上烂了的花瓣也被鹿溪午捡了起来放在怀里,闻到栀子花香后心里的暴动的情绪才被安抚下来。
巨大的满足感填补了空虚,但是这并没有让鹿溪午的易感期好受一点,仅仅是起到一个安抚情绪下来的作用。
但是对于现在易感期,心思敏感的鹿溪午来说也足够了。
易感期的鹿溪午除了打抑制剂,就是闻栀子花的花香了,可栀子花只有3至8月的花期,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
房间门又一次被敲响,是贺晚欲带着抑制剂来了。
鹿溪午挪动开了抵住门的柜子,将门打开一半要拿过抑制剂时顿住了手,抬头看着满头是汗的贺晚欲。
他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点栀子花的味道,很浓烈,房间里握住栀子花的手紧了紧,喉结也滚动了一下。
内心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叫嚣着。
目光放在了贺晚欲的脖颈之上,舌尖抵了下犬齿。
在这种想法要实现之时,贺晚欲递给了鹿溪午抑制剂,这种想法才截然而止。
鹿溪午面无表情的直接打了抑制剂,直接将空了的针管给了贺晚欲,弯头。
“哥哥,抑制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贺晚欲话音一落,就看到鹿溪午的神色明显低落下去。
贺晚欲弯了弯眼睛:“哥哥,栀子花要吗。”
他在去拿抑制剂时,脑袋也清醒过来,他哥哥那么喜欢栀子花,又怎么会让栀子花变成那样,而原因就只能是西扰扰了。
所以他在拿完抑制剂后,又去后花园摘了许多的栀子花,他相信,他哥哥会等自己拿抑制剂过来一下。
鹿溪午毫不犹豫的点头:“要。”
贺晚欲低身拿起放在旁边地上的一大捧栀子花给了鹿溪午。
而鹿溪午眼睛上也亮了起来,就像是费尽心思终于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心里疯狂叫嚣的想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浓烈的栀子花香不是贺晚欲的信息素,而是这么一大捧新鲜的栀子花。
“谢谢。”
贺晚欲目光一移,就看到了鹿溪午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纱布掉落,伤口发炎了的手:“哥哥,你手发炎了,和我去医院好不好。”
鹿溪午想都没想,直接了当拒绝:“不需要。”
他不想去医院。
“那哥哥,去我房间好吗,他是omega,ao有别,待在一个房间并不好,更何况哥哥现在还在易感期,虽然现在打了抑制剂,压制了下去,但是保不准又会复发。”
贺晚欲感觉到自己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西扰扰在瞪他,但是那样又怎么样,妄想得到哥哥的标记是不可能的。
鹿溪午想也没想直接点头,将手中的栀子花放在了一起,发炎的手心触及到栀子花根时间泛起了疼意,而他没有理会这疼,倾斜着身子出了房间。
贺晚欲凭借身高优势,而此时的鹿溪午又看不到他,得意洋洋的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狗一样,挑衅又嘚瑟的看了狼狈不堪的西扰扰一眼。
西扰扰还没来得及瞪回去,气还没有发出来,房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
“哥哥,你手要处理一下,我拿纱布简单给你包扎一下,明天一到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贺晚欲拿出医药箱转身看着依旧目光专注看着栀子花的鹿溪午。
鹿溪午手指拨弄着花瓣,心情愉悦,眉眼间都是浅淡的笑意:“热敷就好,有红霉素软膏吗?”
贺晚欲翻了翻医药箱,随即点头:“有。”
鹿溪午将自己伤口发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在贺晚欲的眼前:“我不想放下栀子花。”
贺晚欲明了,拿出棉签,将红霉素软膏挤了一点在棉签上,随后涂抹在鹿溪午发炎的伤口上,如此反复,最好又是缠绕上纱布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哥哥,我拿衣服给你,然后给你放热水,现在发病率高,我们洗完澡就睡觉好吗?”这次贺晚欲没有等鹿溪午点头说好,而是直接去浴室放热水。
贺晚欲贴心的适好水温,就拿了一套粉色的睡衣出来,这是他好早之前就买的,他想总有一天哥哥会来到他的房间和他睡一起。
而睡衣只有下面一个裤子,衣服找不到了,只能无奈拿起自己蓝色的上衣搭配着这粉色的衣服。
“哥哥,栀子花我给你放好,进去洗澡完后我们再看。”
鹿溪午将栀子花给了贺晚欲,拿过睡衣后看着这一粉一蓝皱眉,也仅仅是皱眉就进去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鹿溪午才出来,贺晚欲一抬头直接红了脸。
鹿溪午并没有穿他给的上半身的蓝色衣服,又是看了眼下半身,脸更红了。
“有问题?”鹿溪午毫不客气往床上一躺,脸埋在了枕头里面。
贺晚欲看着鹿溪午背上那条凹进去的一条很深的线条手指发痒,很想在那划动一下,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之后抓起一早放旁边的内裤进了浴室,而去到浴室之后,才反应过来进来的太急,裤子没拿。
鹿溪午撑起脑袋皱眉,贺晚欲喜欢喷香水吗,为什么枕头,被子都是栀子花香。
而贺晚欲一出浴室就对上鹿溪午的视线。
“贺晚欲,你用的什么香水?栀子花味这么正。”他买了很多栀子花香水,但是效果并不好,也因此相比栀子花香水,他更喜欢的是栀子花。
“我不,我下次买给哥哥。”这是头一次贺晚欲对鹿溪午撒谎。
哪里有什么香水,那是常年沾染上的体香,信息素就是栀子花,味道又怎么可能不正。
“嗯。”鹿溪午满心欢喜却不透露出来一点将自己埋在了被子之下,连一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贺晚欲只觉得身体烧的慌,他哥哥现在没事了,他有事了。
哪一个alpha能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躺在自己床上,还没有一点意识去闻床上的味道。
那床上可都是他的信息素味,这不就等于在闻他吗。
这是第一次还有这种和鹿溪午肌肤相贴的时候。
嗓子微哑:“哥哥不是讨厌肌肤接触吗,晚上睡觉,我们不可避免会碰到一起。”
被子里传出来鹿溪午愉悦却因为被子的遮挡而有点闷闷的声音:“我不喜欢身上一粉一蓝。”
这相当于要不小心碰到了也没事。
贺晚欲轻咳一声,防止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正正经经的上床盖被子。
而才躺上,大腿就被鹿溪午的手碰到了,身体都下意识的僵硬起来,连动一下都不敢,半天过去没有等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稍微掀开了一点被子。
鹿溪午睡着了。
贺晚欲:……
白紧张了。
失望的同时心里又得到巨大的满足感,哥哥是因为被他的信息素包围才这么快就睡着的。
贺晚欲手伸过去抱住鹿溪午将人往上挪了挪,随后自己往下一移,脑袋靠在了那白皙的肩膀上。
贺晚欲看着鹿溪午颈侧的那一点痕迹,不由自主的,大脑像是被什么催促了一样,引着他凑上前去。
随即在那留下一个自己的痕迹,为了确保安全性,不让鹿溪午醒过来,悄无声息的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贺晚欲只敢这么轻轻用犬齿磨蹭着,不敢用力咬下去,这样他的哥哥不仅会醒,还会很疼。
那颈侧被栀子花香沾染的彻彻底底,甚至是完美的覆盖住了那另人讨厌的伏特加。
做完这些后,贺晚欲脑袋重新靠回了鹿溪午的肩膀,腿过分的搭在鹿溪午的腿上。
“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