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上一世阿爹极其注重这场寿宴,因着晋治玉与晋茵瑭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这生日宴便有着几分为着女儿择婿一事。
晋龄榷为着听老爷太太的安排,便成日的跑去她母亲陈氏那儿喝茶。临近年底,朝廷本就事忙,这晋迎退顾不得回家同陈氏商议这些杂事。
“你这丫头跑我这儿倒是勤快,现如今知道你娘这儿好了?”陈氏打趣着,给晋龄榷添了杯茶。
“以前是榷儿没了礼数,失了做孩儿的本分,”晋龄榷接过茶盏:“如今榷儿一转眼也快到了及笄之年,就更应该尽一尽本分。”
陈氏嗤笑一声:“你这鬼丫头,为娘的若是看不出你这点儿小心思,这四十余载只不过是白活了。”她轻轻地啜了一口茶,看着晋龄榷心虚的小模样,笑道:“你就别在我这儿死皮赖脸的待着了,你大姐姐的婚事还没个定论呢。”
晋龄榷低头一笑:“哪里是榷儿能够操心的,只不过是惦记着大姐姐的终身大事罢了,阿娘才不要耻笑榷儿呢。”
陈氏瞧了晋龄榷一眼:“你有个空闲功夫,倒不若回去好好温习先生交给你的诗文,再不济,便回房去联系女红针线去,若是实在待不住,就去那院子里练习马术去。我记得你摔伤前你父亲可是说你的马术退步不少的。”
晋龄榷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若是您知道大姐姐病死在鲁国公府,便也不会在这么说了。
“榷儿听说,户部尚书陆大人的嫡次子陆小公子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大姐姐是国公府嫡长女,将来出嫁是要受陛下封赏为郡主的。若是挑了那公子做了女婿,也是不亏的,”晋龄榷故意说着:“且我前儿还听湘儿说,二弟弟还与他一同谈诗作赋呢,可见人品不错。”
“你这丫头懂些什么,”陈氏正了正色:“那陆家的公子是个嫡次子,日后分了家指不定能分到多少祖业呢。把玉儿嫁过去,是受苦日子的?且那样的书香世家,不日便盯着你大姐姐不守规矩的错漏呢。”
晋龄榷听了这话,便知道大姐姐的人家不会太差:“那我阿爹是怎么想的呢?还是说......大姐姐有了心上人?”
陈氏整了整衣袍:“你又不是不知道,像你大姐姐那般心思直的,能有心上人瞒在心里头?”
眼瞧着陈氏守口如瓶,晋龄榷也相信她不外露消息自有缘由。故而她起身道:“和母亲说话着实无趣,榷儿还是回去好好练习点香品茶吟诗作画去了,便不再这里叨扰阿娘罢了。”
出了陈氏的院子,晋龄榷正带了湘儿往回走,路过马场时,见晋唯怡正骑了马练习马术。晋唯怡见了她,纵马到了她身边,问道:“三妹妹,可要与我一同赛马?”
晋龄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大哥哥如今放过了大姐姐,转身来找榷儿了?”
“大姐姐近日来像是惦念着什么事情一般,心不在焉的,”晋唯怡勒着马缰,往另一头一指,只见穿戴着马术服饰的女子的背影:“这不,刚从我这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