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龄榷犹豫了片刻,指了指自己的衣裳:“我这儿连衣裳都不曾换,恐怕陪不了大哥哥了。”
“没事儿,哪怕是陪我在马场遛遛也是好的,”晋唯怡叫小厮牵一匹看着温顺些的白马道:“你上来罢。”
湘儿给晋龄榷牵着马,晋龄榷拖着裙子,行动略微生硬的上了马。晋唯怡放开马儿,那马便顺着马场走了起来。晋龄榷稍稍夹了夹马肚子,白马也紧随其后。
“听大姐姐说,那个傅氏小姐克扣我瑭儿的煤炭,还按着此事不让我瑭儿告诉太太去,是何居心?”
“左不过是闺阁中事,大哥哥放宽心,这种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
“三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晋唯怡勒住了马,径直站立在那里:“那傅家小姐为何要这样做?”
晋龄榷心下一惊,仔细地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晋唯怡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是男儿身,不能私入女眷之地,行动受限。若是三妹妹肯心疼心疼自幼没了亲娘的瑭儿,就请告诉我傅家小姐为何这样做罢。”
“大哥哥是说,这些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晋龄榷抬头看着晋唯怡干净硬朗的侧脸,他看上去有着什么主意,但却不愿有透露之意。
晋唯怡一言不发的驾着马往前走着,良久才道了句:“劳烦三妹妹了。”说罢,便驰马而去。
湘儿本是在外头站着,看见露儿拿了披风往这边走,便挥手喊道:“露姐姐,姑娘在骑马呢。”
露儿怪道:“姑娘这幅装束就上了马,若是被老爷太太看见了必然要责骂姑娘。怎么如此匆忙的就上了马?”
还未等湘儿说话,晋龄榷便骑着马一路小跑了回来。露儿眼尖,一下就认出了端倪:“姑娘,这马不是您那匹啊!”
晋龄榷默默地下了马:“大哥哥临时找的马儿,我们赶快回去罢。”
景王府。
今日是景王赵尚卉回渊阳的好日子。三年前,晋迎退一举击溃渭国后班师回朝,陛下不放心手握兵权的鲁国公戍守边境,恐其拥兵自立为王,便从皇子中挑了最年长的景王殿下戍守边界要塞,一守便是三年。
而今渭国臣服大信,两界人民也已经恢复了来往贸易,在渊阳也能看见穿着渭国衣物的商人舞姬。陛下究竟是心疼儿子,把苦守边境的景王殿下又召了回来。
景王妃早就携了世子与郡主在王府门口焦灼的等待着,她虽领着一对儿女端端正正的站着,内心却焦急的不行。周围的巷子街道早就已经清了百姓,只等着景王人马归来。
景王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飞速驶来,引得周围一片尘土飞扬。赵尚卉下了马,飞奔去抱住了小儿子与女儿,握住了王妃的手。
王妃眼泪连连,哭着道:“妾身盼了三余载,可算是把王爷盼回来了,”她好歹拭了拭泪,焦急道:“赫儿卿儿,快拜见你们父王。”
那赵谦赫恭恭敬敬的给景王叩头道:“孩儿拜见父王。”小郡主赵卿不过四岁,对赵尚卉不亲近,却也还是怯怯的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