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杯拿出,挨个儿倒了下去。
“喝没喝过红酒啊?红酒瓶口的软木塞子长期浸泡在红酒里,时间久了会分解出木屑的,倒酒前一定要先沉酒。你这不沉也就算了,酒瓶子还晃动的这么厉害,杯子这么大,每一杯都快溢出来了,你当我们牛饮呢!这么好的红酒都被你糟蹋了,真是一个土疙瘩。”陆艳玲旁边的一个人甚是不满意。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带着一股倨傲的凌厉。
“他表姑,别跟这乡下丫头一般见识,我听说你家的钱多多留学回来了?什么时候让他跟辰儿见见面,打小我就觉得这孩子好,你们家书香世家,多多又温顺又大方,我老早就想让他当我们家儿媳妇呢!”陆艳玲从中调停着。
卓尔也不急恼,身段愈发放的低了:“姑奶奶,我小户人家出来的,也没见过世面,我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只知道挡饿。你就是给我天上的琼浆玉液,我也品不出味儿来。”说完还不忘补充上两声“嘿嘿”傻笑。
那个所谓的表姑一听,“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很是圆润的身子也学着人家开始花枝乱颤起来,可惜肥油太多,只看到被电击的肉膘子在上等苏杭丝绸下乱颤,话音儿都拿不准了,“我们这是从孩儿的辈分喊呢!我哪有那么老。还姑奶奶呢,她怕是也不知姑奶奶在咱们这个地方啥意思吧!”说着把凸起的青蛙眼儿打在了安北辰身上,“我家钱多多可不会犯这低级错误,她不仅学习好,待人也和善。小嘴儿甜着呢,我们那一片儿都很喜欢她。”
安北辰实在没眼看也没法听,找了个借口从旁边溜出去了。反正这里大多是陆艳玲娘家的亲戚。就算自己公然离席,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要不是碍于面子,安北辰今天就应该在野外钓鱼呢。回来看到这一幕一幕,真还没有划开肚子取个瘤,拨开皮肉搭个钢架来的爽利。
卓尔倒真是脸皮厚,在各路老媳妇小媳妇的夹击下,顽强地坚持到了最后。虽然从开始到结束,仅有立锥之地,倒也是把各路神仙哄得哈哈笑。虽然这笑里更多的是揶揄和嘲讽。
“女孩的父母来了,要把孩子拉回去安葬。”安北辰刚逃离温柔乡回到医院,王帆就凑了过来。
“不是应该报警吗?”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跟学校谈判的,反正最后被女孩儿父母定性为自杀,自杀嘛!哪需要警察介入。”王帆说着用手一挡,对安北辰耳语了几句,“听说她父亲还想追究咱们医院将检查结果报送给公安局的罪责呢!最后被王院长给压下来了。这小姑娘也可怜,没妈,爹又给她取了个小的,在住院部嗷嗷半天了,刚走。摆明了要讹钱。”
安北辰叹了口气,穿上白大褂,带上手套,拿着医疗箱,拍了拍王帆的肩,“走,为人民服务,咱们也为人民公仆贡献点力量。”
“哪儿去?”王帆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