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怡远去的背影,卫庄不禁摇头苦笑叹道:“这女孩心地不错,我那么欺负她,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他说罢转头看了看山洞四壁,发现此处幽静,不禁喃喃道:“一直忙着赶路,好久没练功了,这里这么安静,没人打扰,何不在此练练功。”
一念至此,他当即盘腿坐下,双手划动一圈轻轻下按,最后放在双膝之上,元力凝聚于丹田,然后散发于身体各处,血浮屠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立刻散发出一种神奇的力量,开始滋养他浑身骨骼。
两个时辰后,卫庄缓缓收功,感觉精神抖擞,爽利无比,他走出洞府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时分,正好肚子有点饿了,起身往回赶。
回到客栈,卫庄刚进房间,忽然感觉两道掌力自两侧奔袭而来,他大吃一惊,赶忙运转游龙步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扭转身体闪躲攻击。
可是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似乎修为还要高过自己,躲开两道掌力后,卫庄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一脚踹在胸口,哇地一声惨叫,被踢飞出去,撞在墙上吐了一口鲜血。
这时他也看到了偷袭自己的两个人,只见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个浓眉大眼,两耳招风,还有一个方脸宽颚,嘴很大,这两人都穿着蓝色长衫,似乎是同门师兄弟。
卫庄抬手揩去嘴角血渍,目光冷厉地瞪着二人,冷声道:“二位是谁,为何偷袭我?”
左边那个方脸的青年冷哼一声,怒声问:“你是卫庄,没错吧?”
卫庄满面阴沉地点头:“没错,我是卫庄,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二位,还请明示。”
右边招风耳的那个青年高声道:“那便错不了了,我们是秦怡的师兄,你居然敢绑架我们师妹,简直不知死活!”
卫庄闻言心头一沉,没来由地一阵心寒,暗暗叹道:“唉,卫庄啊卫庄,你当真蠢得可以,你以为那秦怡心地善良,原来都是装的,她只是为了脱困,回来后立刻便找人来报仇,可见她城府是如何的深。”
他看着面前目光狠厉的两个青年,知道狡辩已经没用,索性高声道:“没错,是我绑架的秦怡,你们要替她报仇便尽管放马过来吧,想要抓住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小子找死!”其中一人怒喝一声,两人疾步上前,一左一右攻向卫庄。
卫庄双掌一竖,准备迎战,眼见他们二人就到面前了,刚准备出手,一道人影忽然冲进房中,高声大叫:“师兄住手!”
三人闻言同时愣住,只见秦怡冲了过来,将两个青年往后拉,急声叫道:“吴师兄,杨师兄,谁让你们为难他的!”
那招风耳青年指着卫庄道:“秦师妹,他敢欺负你,绝不能饶他。”
“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方脸青年愤怒应和。
秦怡气得直跺足,急道:“你们知道什么,定是小莲跟你们瞎说的吧。”
此时只见房门外那黄衣女子探头朝里看,一见秦怡转头看她,立刻吓得把头缩了回去。
招风耳青年皱眉道:“可是,他绑架了你,这是事实吧。”
秦怡道:“没错,可是他那是认错人了,当他得知抓错人之后,并没有为难我,立刻便放我回来了。”
“此话当真?”国字脸的师兄疑惑问。
“当然是真的。”秦怡点头道,“我袒护他有什么好处么?”
两人想想觉得也对,对视一眼后同时朝着卫庄拱手行礼,歉然道:“卫兄,方才实在对不住,是我们莽撞了。”
卫庄没想到事情转变得这么快,愣了愣后尴尬笑道:“罢了,确实是我不对在先,我若不认错人,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误会了。”
秦怡对他两个师兄道:“吴师兄,杨师兄,你们先回房去,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吴杨二人愣了愣,点了点头,然后先后走出了房间,顺手还将房门给关上。
秦怡见他们都离开,对着卫庄躬身行了个礼,道:“真是万分抱歉,没想到我的师兄会如此莽撞,把你打伤了。”
她这般客气,倒叫卫庄不自在了,尴尬笑道:“没有没有,他们没伤到我。”
他正尴尬挠头,秦怡走到他面前取出一张绸布手绢帮他擦拭嘴角血渍,道:“还说没受伤,都吐血了。”
卫庄好似触电一般往后闪了闪,手足无措道:“我……我没事的。”
秦怡见他这样,脸颊闪过一道红晕,将手绢给他,道:“你自己擦吧。”
卫庄接过手绢在脸上胡乱揉了揉,尴尬道:“其实我一开始以为是你让他们来找我报仇的,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哦。”秦怡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哦了一声。
二人顿时没了话题,尴尬地僵在原地,卫庄左顾右盼,手都不知该放哪,而秦怡则一直垂头揉弄衣角。
过了许久,卫庄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气氛,开口道:“要不你先回去吧,待会你师兄又该担心你了。”
“好。”秦怡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打开房门准备出去。
卫庄赶忙跑过去,把手绢递给她,道:“你的手绢。”
秦怡转头微微一笑,道:“送你了,若是再吐血了,还用得上。”说罢转身离开。
卫庄闻言苦笑暗叹:“这是咒我呢?”
他站在门口目送秦怡回到房中,这才转身进房,不自禁地将手绢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扑鼻而来,使得他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他抽过凳子坐下,望着手中手绢,喃喃道:“这种感觉好奇妙,我记得就好像初中那时候喜欢上第一个女孩的感觉,难道……我喜欢上这个秦怡了?”
他胡思乱想了片刻,猛地摇了摇头,道:“真是想多了,我与她不过萍水相逢,以后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了,瞎想这么多做什么,而且我既要替父亲报仇,还要继承玄天尊的衣钵,哪有功夫去谈情说爱。”
一念至此,他收起手绢,从包袱中取出一块干粮吃下,然后跳上床开始练功。
在扬州城住了一宿,隔日清晨天刚亮,卫庄便去柜台结账离开了,虽说距离内族比试还有一个多月,他也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必须去做好万足的准备,他的目标是夺得内族比试的第一名,了却父亲当年的遗憾。
两天之后,他到了顺宁,算算路程,离中京还有八百多里,绕路的下场就是这样,白白地多出了一倍多的路程。
他当晚在顺宁城的同济客栈落脚,这两天他起早贪黑赶路,累得够呛,上床不久便睡熟了。
刚过三更不久,他房门的门缝忽然伸进了一柄尖刀,将门闩给挑了开来。
只见一个人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还将房门给关上,今晚月光明亮,透过窗纸洒入房中,照在那人身上,只见来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中还提着一只锡制水壶,竟是那小乞丐未然。
他来到卫庄的床前,见卫庄睡得正熟,轻手轻脚地掀开他的被子,然后手提水壶就将水倒在卫庄的裤裆里。
水壶里都是温水,倒在身上不会惊醒人,卫庄依旧睡得很香,还翻了个身。
未然见状想笑,还好捂嘴忍住了笑声,走到桌前用火折点亮了油灯。
油灯的亮光依旧没让卫庄醒来,未然轻声自语:“睡的跟死猪一样,哪一天在梦里被人杀了估计还不知道呢。”
他嘟哝着就来到卫庄床前,抬脚狠狠踹在卫庄身上,高声大叫:“懒猪快起来!尿床啦!尿床啦!”
卫庄被他这一喊,惊得弹坐起来,一看是未然,立刻就扑了过去,他刚准备出手,忽然感觉下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整条裤子都湿漉漉的,床上也是如此。
“怎么会这样!”卫庄的第一反应还真以为自己尿床了。
未然见状拍手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哟,都多大的人了还尿床,笑死人了……哎哟,我肚子都笑疼了……”
卫庄转头看到桌上的水壶,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未然在整自己,卫庄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这个玩笑实在有点过分,而且这个开玩笑的人也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他二话不说,跳下床去就是一掌拍向未然,未然闪身躲过,还了他一脚,口中嬉笑:“嘿嘿,你的本事和我差不多,奈何不了我的。”
“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卫庄怒喝着将巽风掌运得呼呼作响,一掌接一掌,越来越急。
但他因为太急而乱了节奏,一味地图快,反而落了下乘,难以发挥出巽风掌的最大威力,所以怎么也无法攻破未然的防御,反而被他借机还手打了两拳。
卫庄越打越急,忽然感觉下身一松,原来是睡裤的腰带忽然松开,一下滑到了膝盖。
“啊——”未然看到他裤子滑下,忽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抬起双手捂住了眼睛。
卫庄见此大好机会怎会放过,立刻合身扑了上去,猛地一掌拍在未然胸口,噗地一声闷响,未然中掌飞了出去,跌倒在地后翻滚几下撞在墙上,口中连吐了好几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