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鲍海龙的目的,猛哥心中也是有些打鼓。他一直都觉得安振屿年纪太小,性格也不够稳定。这倒不是怕他跑掉,带来什么麻烦,反而是担心安振屿,别做出什么傻事,那可是要自找倒霉。
鲍海龙这个人相当细致,每年都会对‘民工宿舍’进行调整,若是有人突然离开,他肯定是要把这人原本住的‘民工宿舍’,变成人去楼空。就算安振屿犯傻,他也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而在安振屿的角度,哪里会想到这么复杂、繁琐的问题?他现在正YY着怎么‘收拾’OL美女戴熙。
叮咚……
“来了!嘿嘿……。”
安振屿YD的暗笑,光着屁 股蛋、赤果果的下床开门。
房门打开却见到安振屿如此不知羞的德行,戴熙自然是双颊红晕徒增,不由尴尬。光屁股没见过吗?当然不是了,这不是还有昨日窘相和忘形的原因吗?
“恩……”走进房间,侧着脸不敢直视安振屿。清嗓子,也像是压制尴尬:“刚才见你有访客,就没说付账的事儿,服务台已经给您打电话了吧?”
“哦!”
安振屿大喇喇的仰卧在床上,像是看出戴熙的尴尬有意如此,而说话的声调更是超级欠揍。
“给钱……不是不可以滴,但是嘛……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所谓的条件,不是什么好事:“什么条件?”
嗖!
呀!?
戴熙话音未落不由惊叫,安振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窜了起来,直接熊抱。
“再陪我一天。”
“还来?我的妈呀!”戴熙险些晕倒,忙用一双柔嫩小手推挡,这不仅是对熊抱的不适,也是因为身体莫名的酥麻征兆,好像昨夜的事情还残留余味一般。
“别……你别这么抱着呀!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可算是摆脱了安振屿的狼狼之举。“对不起,这个就没办法了。我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要回去休息。”
“不舒服?”
安振屿一双绿光狼眼上下打量戴熙,直看的她双颊更红。
小安同学能想到的不舒服是什么?他那种狼狼的心理,可以把任何事情与美妙联系到一起。还以为自己太猛,把她弄的不成了,得要休息一天。
“那不正好?你就在我被窝里歇着呗!”安振屿自然是乐意如此,不仅可以继续嘿咻,而且,这休息,是不是也不用钱啊!
戴熙暗翻白眼,心中道:“在你被窝里?切……那我还休息个屁啊!”
莞尔一笑,巧妙的与安振屿拉开距离,这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胃里还难受的要命,你就饶了我吧?以后机会不是很多嘛!好吗?”
娇嗲的声音,扭捏的身姿,直惹得安振屿一颗狼狼之心狂跳不休。
一见安振屿这般嘴脸,吓得戴熙小腿都软了,这若是不赶紧离开,那……。软的不行,那就来横的。
“你到底啥意思啊?服务台那边还等着结账呢!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还别说,这来横的还真是有些作用,小安同学自然是怜香惜玉,虽是心有不甘,也是不忍让戴熙难做?
“那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总行吧?”
这小子也太难搞了,真是磨叽死人不偿命啊!可你若是不给他,那自己肯定是无法交差,大不了不接就是了。
安振屿生怕戴熙给的号码是假的,随即拨打,确定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递给戴熙。
安振屿哪能让她这么轻易离开?没等她出门,便又是熊抱,上下齐动,豆腐可是大吃特吃一番,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她离开。
脱离‘虎口’,戴熙可是大气长喘,同时暗下决心,以后要尽量避免遇到这混蛋小子。
可耻的硬着,躺回到床上又是YY,当这热度渐渐降下,才想起回家的事儿。打怵这是肯定的,可也是知道猛哥不会把自己往坑里推,不可能希望自己被警察逮住,那这回家也就势在必行。
在心中捋顺谎话,又是鼓劲、打气,这才硬着酥麻的头皮,穿上衣服,退房离开都豪大酒店。
……
铛铛铛……
犹豫良久才敲响家门。
“谁啊?”
听到父亲的声音,心跳直接干到四百以上,看那意思,随时都有可能蹦跶出来。
防盗门打开,与父亲四目相接,安振屿顿时成了雕塑。而父亲也是如此,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然而,父亲眼眶之中,含涌的泪水却是依稀可见。
“是谁呀?”
屋内传来母亲的声音,当母亲出现在方厅内、看到安振屿时,也是一愣。转而呜咽,快步拨开父亲冲到门口,双手抓着安振屿双臂时,已是泣不成声。
“死孩子……你死哪去了?你想把妈急死啊!……呜呜……你个死孩子……。”
母亲将安振屿紧紧的抱住,并不时拍打脊背。
安振屿也是心酸无比,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问世间,什么能与母亲的怀抱相提并论?没有。这不止是安全、温暖的港湾,也像是唯一,可以脱离现实困扰的所在。
可人心诡妙,尤其是男人,虽是同样喜欢,可却要努力抗拒,像是要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也像是害怕太过眷恋。
坐在沙发上,母亲仍是紧紧捉着自己的手,问长问短,像是害怕转身之际再次消失不见。而父亲始终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
安振屿几次都险些控制不住,伏在母亲怀中痛哭。可他知道,这样做已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让父母更加担心。索性就不要这样煽情了,赶紧转开为妙。
“好了,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妈,儿子可没白跑一趟,懂了不少,我还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在海运公司当船员!”
激动的母亲,本就是思绪混乱,很容易被动的改变所想。
“那……怎么还跑到海运公司了?出海可是要好长时间才回家!要是有个大风大浪怎么办?就那么一条船,也没地方躲、没地方藏的,多危险啊!”
“嘿嘿……没啥危险,俺们那可是大型货轮,大风大浪也翻不了。比咱们在马路上走道还安全,马路上还得小心出车祸啥的,我们船上你想出这样的事儿,比登天还难。”
说着,安振屿把提前准备好的一万块钱,拿出来放在母亲的手中:“我上班时间短,只跟着出了一趟海,这是工资,说是等到转正了,还能给的更多。”
小安同学这可真是顺嘴胡诌啊!倒是也不怕,反正父母只是知道有海运公司,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
看着手中一沓百元大钞,母亲的脸上露出淡淡欣慰,可转而还是不免紧张。
“儿子,这当海员还是太不安全了,啥都说不准的,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和你爸的工资也够咱们仨人用,咱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妈可不想天天跟着你提心吊胆的。”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说了安全的不得了,啥事儿都不会有的。再说,你儿子现在可不是小孩,是大人,哪能还是天天拴着你啊?儿子挣了钱你脸上不也有光吗?咱家也能过的更好啊!”
人家是说谎不脸红,可小安同学这绝对是拥有说谎、胡诌的超级天赋。
“经过这次,他也能懂不少,你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父亲的一句话,却是引来母亲的白眼。
“一边去,要不是你出那馊点子,说什么儿子从小不服输,激一激就能要强,我儿子能离家出走吗?要不是你嘚嘚嗖嗖打我儿子嘴巴,至于出去受这苦、遭这罪?”
见父亲无奈的耸肩,安振屿便猜到,自己离家出走之后,父亲肯定是成了罪魁祸首,被母亲折磨的体无完肤。不过这‘激一激’是什么意思?是临走哪天,母亲早饭的一席话吗?
“能受什么苦啊?那不是还有两千块钱垫底儿吗?”
父亲这辩驳的话,一点作用没有,且又是引来母亲狂轰滥炸。
“两千?两千好干啥?你以为二十年以前啊?我给你两千,你出去活个半年我看看,饿不死你。”
母亲不仅是嗓门大,这语言组织能力,也是堪比律师水平。自安振屿有记忆开始,父亲就没在嘴上占过什么便宜,数落倒是家常便饭。而且,也是十分佩服,母亲无论是切菜、打扫房间,都不耽误。
……
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吃着可口的饭菜,似乎整个人都被温馨、幸福、温暖、呵护包围着。以前的厌恶之感,也莫名的不见踪影,只想说:“回家真好。”
小安同学自己也觉得奇怪,家的概念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难道自己真的长大了?真的理解了情感的东西?
管他!?总之这感觉很好。
而对于父母来说,儿子回来,这就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依旧是夜不能寐,担心、忧虑的东西太多。而且,也不敢太过直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安振屿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