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紧急救治
“这果然是真的！”
汤姆表现出并不是十分惊异的神情。
“我想你是幻境创造出来的，这也曾经鉴证过父亲，你当然知道这是真的。”汤姆苦中作乐，身体传来越来越强的痛感时刻折磨着他。
“这样一来，曾经的许多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比如为什么泰瑞前辈会来找我，果然不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
“这么说来，我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是那个真红圣殿牧师学院失踪已久的众神使者巴尔德？霍德尔？…巴尔德？这些在古籍上不都是代表黑暗的意思么！”
“可是，那布莱恩岛又是怎么回事？为何父亲会甘愿呆在那种地方？”更多的疑问在他脑海里形成。
“那么，我再请教您一个问题，我的父亲和众神使者巴尔德是同一个人吗？”汤姆强忍着问出这句话，他心中此时的惊讶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的疼痛。
傀儡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此事，幻境也只知道在里面接受考核的人，对外界一概不知。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汤姆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杀了我，或者放开我，让我杀了你！”傀儡的目标依然只有这个。
“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但我也不会杀了你，更不会放开你！”汤姆完全明白傀儡的想法。
“虽然我不明白幻境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考验，但我觉得这没有道理！没有道理的事情我就不会同意。”
“为什么？”连傀儡都对汤姆的理论深感好奇。
“我是来参加幻术师考核的，而不是杀人考核的。”
“就像我母亲曾经认为的那样，我必须要拯救更多的人！这件事我认为是幻境没有道理，所以我不会屈服，我不会杀你。如果仅仅是为了取得幻术师称号，我就必须杀掉一个人，那么我放弃！”
“可我并不是人！”傀儡实在无法忍受汤姆的执拗。
“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人，但幻境肯定是在诱惑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今天我若是以‘你只是个傀儡，不是真正的人’这样的借口杀掉你的话，今后我也会以别的借口去屠杀别的生命，我不仅是一个唤魔者。”
“而且，我，汤姆•霍德尔，更是一个拯救生命的牧师！”
汤姆抬起头，用尽所有力气对着漆黑一片的上空吼道。
“这是成为幻术师应该做的吗？幻术师幻境，你告诉我！”
“你这么质问幻境又有什么用？幻境不需要和你讲道理，反正你不杀我，你就无法通过考核，就这么简单。”傀儡倒是很希望汤姆杀死自己。
“如果你是个真正的人，而且罪大恶极，不肯回头，那么我会杀了你。”
“但你不是，你不过是幻境的傀儡，是幻境要你杀了我，你本身并没有这样的意愿。所以，我绝对不会杀你。”汤姆还是如此坚决。
“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摧毁这个幻境，他才是今天罪恶的根源？”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的敌人正是这个幻境！”汤姆忍着剧痛站起来。
“他是不是疯了？”傀儡如此想到，“摧毁幻境难道会比杀了我更容易吗？而且你似乎已经透支了所有的魔力与精神力！”
“幻境！你给我听着，”汤姆大吼。
“我来告诉你怎么做才算是真正的正义！你可以不让我通过考核，但那绝对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汤姆拖着迟缓的身体，一瘸一拐艰难地走到幻境的石壁前。
举起牧师杖，用尽最后的力气，要全力对着墙身敲击而下。
还没等汤姆挥舞下牧师杖。一束强烈的白光笼罩着他，刺眼的光线刺激着他的双眼，令他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
那些光元素正在缓缓地治愈着他因透支精神力与魔力而造成的反噬伤口，精神海内也是一片柔和的温暖。
可是，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并没有因光元素的集合而巨量减缓。
紧接着，一阵蓝色光芒闪耀，沉重的眩晕感侵袭了他。
“是【传送】…”汤姆在失去意识前这么想到，那和泰瑞院长当时从迷雾森林海滩上离开时一样的光芒。
他被幻境传送了出去。
……
又一次黄昏中的光亮术充盈着整个真红圣殿的时候，唤魔者协会的的转职大厅在落日般的余晖中散发出强烈的白光，绚丽得令在场的希瓦和艾格文都终身难忘。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光消失的瞬间，一阵蓝光闪过，晕迷中的汤姆被传送到了转职大厅的正中间。
“是汤姆！他出来了！”希瓦飞奔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希瓦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蹲到他的身边，检查汤姆身上的伤口。
“没有大碍，呼吸正常，也没有魔法受伤痕迹。而且他身上的光元素更加浓郁了，似乎还会【自愈】。”
“不过，怎么会被传送出来了？失败了？”希瓦小声嘟囔着，这时艾格文也赶紧凑了上来。
“赞美密拉斯！没有失败，你看他光明之袍上多出来的如此美丽的幻术印记，应该是通过了。不过好像精神力和魔力都已经完全透支。”
“来，希瓦，保险起见，还是先给他喝下这个。”说着艾格文拿出了一个充满神圣气息的小瓶。
“这【圣灵药】，可是他那个该死的老爸当年送我的五十岁大礼啊！我自己一直都没舍得用，没想到还是用在他儿子身上了。喂汤姆喝下去，不然要是有点什么闪失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希瓦接过那个瓶子，瞬间就感觉到从里面传出的浓郁光明气息。
“这肯定是一种极效的恢复治疗药剂，恐怕死得只剩一口气的人也可以救回来。”希瓦暗自想着，没想到那个一点都不正经的霍德尔前辈真的能制造出这么珍贵的药剂。
“不过，我说艾格文，该怎么让他喝下去呢？我、我是说，怎么喂啊？他的口完全无法用瓶子撬开啊，就算撬开了也没法灌进去啊。像是得了梅尔森症一样，已经开始硬化了！”
“这样啊，还真是麻烦！”艾格文此时猥琐的笑了笑，希瓦着急之下也没有注意到。
“哎呀，可爱守护神啊，你可能不知道！”
“这种【圣灵药】为了达到最大疗效最好使用嘴对着伤者的嘴喂进去，这样还可以用胸腔的吹力把药送到伤者的身体中，以达到完全吸收的目的。不然伤者是很难把这个半固体半液体药剂完全吞入的。”
“你、你老变态，看来是昨晚没被我的血红之月教育够啊！怎么和这…哼，休想！”
希瓦唰地站起来，气愤的小脸涨得通红。
“哎哎，等等，还是救人要紧吧，虽然汤姆他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不过因为是透支了身体的极限，不赶紧使用【圣灵药】的话会很容易以后都变成真正的白痴啊！”
“你也不想你的主人会那样吧，而且这药剂为了保持药效，设计的初衷本来就是给情况十分危急的伤者用的啊，这种方法虽然有点不妥，但是却是最好的疗效啊！”
“…可是！”希瓦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地上的汤姆越来越惨白的脸庞，说不出话来。
“原本我是可以来的，但是我要是这么做了他那个该死的父亲绝对不会容我存在这大大陆上三天的时间。而且汤姆只是你契约上的主人不是吗？喂个药而已，偶尔为拯救主人进行一下特殊的接触也是合情合理的，哈、哈哈！”
“那么，我先出去了，半小时后我进来！抓紧时间哦！”
说完艾格文风一样的从大厅闪走，重重的拉上玄关。
转职大厅只剩下躺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弱的汤姆，以及站在一旁拿着药瓶的希瓦。
看着地上躺着的俊美少年，希瓦雪白的发尖微动。
一咬牙，打开药瓶，淡红的眼眸里全透着牺牲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