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别光顾着喝酒。”江山把切好的牛排推给我:“赶紧吃。”
“这个体贴啊。”跳跳搂搂身边的新欢:“亲爱的,我也帮你切。”
卢嘉嘉瞪着眼睛说:“你们俩太不道德了,有这么当姐们儿的么,赶紧的,去给我找个男人来,条件就比这你们身边这两位来。”
江山说:“那你以后走哪都要扛着梯子,要不打啵儿都够不着。”
“找死呢吧,我跟妍妍那是什么交情,跟你说我这闺蜜一发话,让她跟你掰她就跟你掰。”
“是么,裴岩妍?”江山侧头问我
“我觉得你俩这是在调情,闺蜜和男友的关系比小姨子和姐夫的危险指数都要高。”今天喝的有点多,我有些管不住舌头:“继续,我等着当你们的伴娘,然后在婚礼上介绍恋爱史的时候,跳出来指着你俩的鼻子破口大骂奸夫*,狗男女。”
跳跳伸手指着我身后的方向:“那是不是徐杰和高嵩?”
卢嘉嘉一口红酒喷到桌上,顾不得擦,迅速歪 下 身子,脸贴在桌上。
江山疑惑的看着我,我笑嘻嘻地解释道:“初恋男友。。。。们。”
“哦,你在这儿得瑟那么久,他都没认出你来,你还怕什么啊。”江山回头看了看:“是不是靠窗那桌?”
“是,就那桌,徐杰旁边的女的是谁啊?”跳跳仔细看看,又看看卢嘉嘉:“我觉得没你可爱,虽然都是哈比人款的,但是你比她漂亮多了,她有点胖。”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我,新欢都按照我的款找啊。”嘉嘉捂着脸,晃着脑袋发嗲:“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搞成这样的,都是月亮惹得祸。”
江山看了一会回过头来说:“这兄弟口味真独特,能看上卢嘉嘉就不容易了,这个更极品,他是不是有恋童癖?”
我埋着头自顾往嘴里塞牛肉。
“高嵩旁边也有个女的。”跳跳打了鸡血似的实况传播道:“原来是四人约会,cosplay你们当年,这俩孙子真是恶趣味。”
我有点噎,喝了口酒压压翻涌的不快,问:“是不是个子小小的,瘦瘦的,长头发,白的跟卫生纸似的?”
没人回答我,关键时刻,丫竟然靠在座椅上保持仰头眺望的造型醉倒了。
知道这样很无耻,明明已经分手两清,但我还是怀着邪恶自私的心理想成为他心中那个无法取代的人,希望他忘不掉我,即便不能无情无爱孤独终老也要时不时拿出来追忆一把,流下几滴伤心泪。
狠狠地戳了几下泛着血丝的牛肉,前几个月还深情款款的要和我和好,转身就翻脸走人,说什么分手了,其实是小两口吵架拌嘴,打打闹闹还不是靠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吃饭,原来,从头到尾就我一人当真了。
我决定去打个招呼,对待贱人就要用更贱的手段,他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他舒服,最好那个小泼妇再发次彪,抽的丫血溅七尺,连带把我这个贱人也抽醒。
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我叫服务生新开瓶红酒,左手拎着酒瓶子,右手提起还做白日梦的卢阿q:“走,与故友重逢去。”
高嵩:
坐我对面的徐杰忽然在桌下踢了我一脚,我不明所以,徐杰微侧着头表情从疑惑到惊愕再到无措,没等我反应,裴岩妍的声音跟雷似的炸响:“真巧啊,咱们多少年没聚过了?徐杰,高嵩,你们真不地道,有新女朋友也不介绍介绍。”
一时间,没人说话,
她离我那么近,双颊绯红,气焰嚣张,我仰头看着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她身边的卢嘉嘉还是那样,羞红着脸耷拉着脑袋,以前徐杰和卢嘉嘉吵架冷战,裴岩妍便是这样拉着卢嘉嘉杀过来讨伐我们,那姿态那气势,活脱脱一个丈母娘为女鸣不平。
那时候我们还是早恋*,仗着年少,恣意轻狂,我们无知无畏,坚信爱情是万能的,只要彼此有爱便能永远相亲相爱相随相依伴。
我幻想着,在这个疯狂的夜晚,大家重温当年那些甜蜜的画面,被感动的泪流满面,继而打心眼里感到只有对方才是我们应倾尽一生去爱的人,破涕为笑之后我们拥抱,接吻,从此不再分离。
可现实残酷地对我说:你丫傻
逼!
徐杰说:“是好久没见,这是我媳妇,朱丽叶。这是我高中同学裴岩妍,卢嘉嘉。”
茱丽叶没说话,搂在徐杰腰际的手臂微微一动,徐杰表情瞬间狰狞。
“我是裴岩妍的男朋友,江山。”有个男人走过来站在裴岩妍身边,胳膊一伸搭上她肩膀。
卢嘉嘉说:“我男朋友在德国,过几月结婚,你们记得红包多包点,别浪费咱们这缘分。”
徐杰说:“恭喜恭喜。”
卢嘉嘉的忙不迭的说:“同喜,同喜。”
徐杰又说:“早生贵子。”
卢嘉嘉回道:“永结同心。”
孙晓培说:“我不是谁的女朋友,就是一打酱油的,一会儿就找个地方凉快去。”
“都别假惺惺了,来点真的。”裴岩妍自顾给我们在座每位斟满酒杯,高扬起举起酒瓶晃晃:“为重逢,干杯!。”
我想也没想,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还是你够意思。”裴岩妍又倒了杯给我,倚住我的肩膀,眉眼一挑:“这一杯,为爱情,为tmd爱情,干杯!”
她身边那小子瞟我一眼,脸上虽挂着笑可眼里带着刀,我心想:你丫吃醋了吧,犯傻了吧,该滚蛋滚蛋吧!裴岩妍是我的,谁都别想抢。我继续喝我的酒,裴岩妍不顾那人的拉扯侧身勾住我的脖子,贴近我小声说: “你知道么,这几年我一直想挖个坑把你给丫埋了,我挖啊挖,使劲的挖,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把自己给埋里了。”她干巴巴的乐了几声,灌了口酒,抬手一抹脸:“这杯敬你,敬裴岩妍,敬所有自以为是的混蛋,都他妈的死去吧,地球没了你们转的更轻,更快,更欢乐!。”
话音刚落,她连续打了几个嗝, 卢嘉嘉还有徐杰不约而同向后站了站,徐杰拽拽茱丽叶,压低声音说:“站远点。”
裴岩妍瘪瘪嘴巴,平息片刻,特淡定的转身,从容不迫地往卫生间方向走,江山追上去,被她拒绝:“我没事儿,你先送纪跳跳两口子回去,再打车过来陪我们喝下一轮。”
江山估计是被裴岩妍这镇定自若的表象蒙骗了,按她的吩咐送人离开。
看来俩人没好多久,他根本不了解裴岩妍,这妞儿特会装蒜,只有近亲的人才知道,她每次喝酒喝到打嗝是醉酒反应的警示,接下来不闹的天翻地覆绝不会罢休。我碰碰卢嘉嘉,她瞪我一眼,悄悄跟上。
见人都走光了,孙晓培长吁口气,拍拍胸口:“这姑娘真彪悍。”
孙晓培是茱丽叶的同事,茱丽叶想撮合我俩,但我不从,孙晓培也对我没兴趣,这顿相亲饭没吃几口就遇上裴岩妍搅场,真乃天意。
卢嘉嘉站在卫生间外,抱着纸巾想进又不敢,这家伙一如既往的靠不住,见我过来她见到救星般冲上来:“赶紧,这种事还是你比较在行,里面没人敢待,我都吐了两回了,整个一个生化武器。”
我走进卫生间,顺着声音找到浑身瘫软的裴岩妍,像以前那样把她从隔间里拖出来,简单擦洗一把,然后在卢嘉嘉的协助下背到背上,她的脸紧贴着我的脖子,喃喃低语:“其实我是装的,没醉,我特清楚你是谁,你是高嵩,天字号第一混蛋,不光混还缺心眼,我这么好的姑娘你竟然不稀罕,你丫后悔了吧,特后悔吧。”
我是后悔了,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为了面子没有告诉她我的惶恐和不安,我应该告诉她我有多怕失去她。以为能给她最好的,希望自己能强到足以保护我们不再受伤害,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些都不是她要的。
我背着她走到大堂,她似乎清醒了点,挣扎着要下来,我找了个僻静无人的位子把她放下,她斜歪在座位上撑着头看了我一会儿,问道:“你还记得你们学校隔壁那小饭馆么?”
我点点头。
“咱们多久没回去过了?”她趴在桌上,砸吧砸吧嘴:“二锅头配上大老张家的拍黄瓜和烧饼加猪头肉,可真香啊。”
裴岩妍:
关于那一晚,我最后的记忆定格于卫生间门上那只鲜红诱惑的高跟鞋标示。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目击证人卢嘉嘉是这样描述的:“我们带你去吃拍黄瓜和肉夹馍,你说只要高嵩喝两瓶小二就给他个机会,高嵩也是疯子,二话不说就灌进去,你拍手叫好,一屁股坐人怀里,勾着他脖子特风骚的说:‘奖励你点什么呢?’高嵩那叫个美啊,估计睾丸酮素飙的跟喷泉似的,还有,你知道当时我们这帮路人有多兴奋么,一个个手机都掏出来取好景了,结果你丫嗖的站起来抡圆了给了高嵩一大嘴巴,说:“叫你喝你就喝,你贱啊,当初怎么那么拽?解释什么?早干嘛去了?我等了多久?你他妈的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呆呆地望着卢嘉嘉:“然后呢?”
卢嘉嘉说:“你真是太暴力了,裴岩妍,这些年你到底被啥刺激成这样啊,那可怜的娃,太可怜了,你噼里啪啦的抽高嵩,他不躲也不解释就那么受着,我们实在看不下去,想拉开,结果高嵩不让,说让你抽,抽痛快了算,后来估计你手疼了,才算完。你问他当年分手那天为什么不追你,高嵩说以为你回家了,所以骑着车抄近路去堵你,结果那条路上的井盖又被人偷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凄惨到我都哭了,这个倒霉催的被卡在那洞里到天亮才被人弄出来,医院打你电话关机,他妈妈一直没接电话,后来还是徐杰跑去垫的医药费,他摔断了两根肋骨,两根啊姐姐,够造俩夏娃的,等他出院回来,你丫所有的东西就都没了,彻底人间蒸发。”
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演电影呢还是写小说?这么些年的憋屈和不甘竟然只因误会,如果当天他没有走那条路,如果我再晚几分钟关机,那么今时今日又会怎样,娃能屁颠屁颠的打酱油否?
“以上这些我认证过了,徐杰帮我把他给扒了,身上能让我看的地方我都看了,数了下共缝了24针,哦对了,他把你俩的纹身给洗了,第一阶段报告完毕我先去喝口水,然后是*部分。”
我回过神,不可置信:“这还不算*?”
卢嘉嘉痛心疾首地说:“这刚哪到哪,裴岩妍,你太小瞧自己了。”她喝了口水,继续说:“后来高嵩就跟你道歉表白,具体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反正巴拉巴拉一大堆, 你俩对着哭,眼泪那是哗哗的,我们都劝你俩和好算了,这么折腾干啥啊,都老大不小的,可你抵死不从,说:“凭什么啊,凭什么只能是我来迁就你?凭什么我就要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凭什么我只能跟你好?我那会儿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你干嘛去了?现在后悔了?晚了!告诉你,我裴岩妍大把的人爱,帅哥排着队等着我叫号临幸呢。”你说有多巧,江山正好找来了,你扑上去就亲,注意,是舌吻,火辣的我只能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里看。高嵩愤怒值瞬间飙升,徐杰他们抱着他不让他动手,可没等高嵩挣吧开,你直接把江山推一趔趄,说了句“也是个混蛋,臭成这样都来者不拒。”江山坐地上那个悲催哦。。。。。。你开窗户干什么啊,别啊,你拉着我干嘛啊。。。。。。”
整个周六我都把自己藏在钱桧家里,关了手机,带着耳机抱着电脑玩游戏,钱桧煮好方便面,拽下我的耳机召唤到:“咕咕咕咕咕,鸵鸟来吃饭。”我鄙视之:“没文化,真可怕,你把头扎沙子里试试,还能活么?人家是把脖子平贴地面身体蜷曲一团,用自己暗褐色的羽毛伪装成石头或灌木丛,这样做还可听到远处的声音,颈部的肌肉也有放松作用。”
“好吧,你连禽兽都不如,吃完面赶紧滚回去看迪奥,我要约你哥出去都不行。”
我一碗面差点倒在身上:“姐姐,您对人生绝望了想自残没关系,可干嘛非选这条道啊,太虐了吧。”
钱桧相当的淡定:“我知道他现在是弯的,没事,掰直了不就结了么,照样用。”
“他是男人不是铁丝好吗,别玩了,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个爷们儿,可毕竟你肉身是个娘们儿,再说了晓迪的自恋已经发展到根本不可能爱上人类的,别妄想了。”
“放心好了,我没想他爱上我,把爱去掉,后一个字做动词就ok。”她扶扶眼镜:“我会是个好妈妈。”
我想我没有理解错她的意思,其实我希望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此等人才,难道不能自体繁殖的么?
这世界异型太多,还是游戏好,用不着受闲气,看不顺眼直接诛杀。我骑着陆行鸟带着宝宝跟随【晃晃悠悠】在在荒野上奔跑,【晃晃悠悠】是我前几天刚认识的玩家,他加入公会没多久便主动和我打招呼,这让我受宠若惊,要知道从我注册到现在主动跟我示好的玩家几乎没有,就算是搭伙做任务也是寥寥几句,任务一结束立刻跟我撇清关系。开始我觉得是【佼人僚兮】这个名字起得不招人待见,于是我把名字改成:【颜正大胸加长腿】,钱桧说我太直接还是没戏,像她的就是既煽情又婉转【绝代佳人旷世祸水】,事实证明她比我好不到那里去,否则不可能经常威逼利诱拉我陪她做任务。
在现实世界中我们是剩女,在男多女少的游戏世界中他们叫我们死人妖。这就是命,命该如此,逃到哪里都躲不掉。
【晃晃悠悠】这人话很少,不会没事调戏人或是骂骂咧咧的抱怨我动作慢,水平差。他就是很努力的杀怪砍怪,我守在旁边发呆,时不时给他加点血,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人际关系敏感症,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在现实生活中八成也是个各色之人。
迪奥挠着门板要饭吃,我跟【晃晃悠悠】道别,他说怎么那么急啊,马上就完事了,我打了个伤心地表情说:莫办法,娃要吃披萨,有缘再见。
拜迪奥所赐,我在家宅了一天半后终于重见天日,其实我不是在不是在逃避,而是在等待,至于等待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和迪奥顺利瓜分完大半张pizza,开始为黑森林蛋糕的主权问题进行谈判,迪奥眼睛一瞪雀跃欢呼:“警察叔叔。”
我厚颜无耻的把三分之二的蛋糕划到我的领地,笑嘻嘻的说:“叫警察叔叔没用,这事儿谁出钱谁说了算。”
迪奥很是气愤:“怪不得我爹说,跟你们女人抢甜食,比从狗狗嘴下夺肉还恐怖,你吃吧,吃的像我们唐老师那样才好,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唐老师是晓迪的年级主任,身材很有特色,是长宽高基本一致的正方体体型,我觉得有必要跟晓迪好好谈谈迪奥的教育问题,在这样下去,迪奥一定会成为晓迪2.0版,这父子俩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代少男少女们。
“警察叔叔也来吃必胜客了。”迪奥指着我后面:“我们一起吃吧,没准他会点新出的雪域蛋糕。”
高嵩坐在靠墙角的位置,盯着菜单发呆,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嘴角似乎有些肿,不禁想起卢嘉嘉说的话:“你噼里啪啦的抽他,他也不躲。。。。。”。
其实高嵩不欠我什么,我们分手也不是因为不爱,而是爱让我们变得自私而愚蠢,自以为替对方做出了最好的安排,却忘了相互尊重。
再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我欠他一个道歉,于是我走过去问他是否约了人吃饭,他不开口只是摇摇头,表情酷的像高仓健,可惜遇到迪奥这个小魔星正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伸手搓他脸上的指印,还颇为疑惑的问:“叔叔,你脸上涂得什么涂料,怎么擦不下来,太仿真了吧。”高嵩继续扳着脸装洋蒜:“国家机密。”我忍不住笑起来,他抱起迪奥,也跟着嘿嘿乐。
我问他要点什么,他左右看看问迪奥:“以前那个自助沙拉吧台怎么没了?你姑姑垒那个可是一绝,高得能戳天花板上去。”
他声音有点哑,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据说他也喝得不少,我真是后悔,有什么话不能清醒时摊开说,非要弄个酒后生事,损人不利己。
不待我说话,迪奥抢先说:“网上都出了秘籍,必胜客怎么还敢继续留,早就不做了,您多久没来了呀?”
高嵩笑道:“很多年没来过了,最后一次来时,你姑姑摆了个十二层的沙拉塔,震撼全场,那时的店长瞪我们瞪的眼镜都裂了。”
这人真没劲,明明是他还怕不够炫,又在顶上放了颗黄桃当皇冠,威风凛凛的抱着绕场一周,得瑟的就差没条尾巴可翘。
“别净提些没头没脑的事情。”我叫来服务生点东西。
迪奥眼巴巴的看着我:“姑姑你真抠门,请客吃饭怎么就点意面和鸡翅,好歹点块雪域蛋糕,那才有情调。”
“你姑姑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要蛋糕干嘛?那是咱们男人吃的吗?”高嵩指指我们桌上剩下的两块pizza了:“别点别的了,我吃这个就成。”。他乐意帮我省钱我还能说什么,高嵩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解决掉剩下的pizza,迪奥双手捧着脸很是乖巧的问:“叔叔,其实有款冰激凌蛋糕很适合咱们男人吃。”
高嵩看向我:“能点么?”
我摇摇头:“不行。”
他扭脸跟迪奥说:“你姑姑说不行,她说不行就是不行。”
“没劲!她什么都说不行,就没有行的。”迪奥嘟起嘴吧:“叔叔,你难道没听过女人说不行就是行么。”
高嵩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忽然伏桌大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以我对他的了解,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太坏了,给点风就是雨,给点阳光就灿烂。之前嘉嘉一个劲儿劝我跟他和好算了,反正也忘不掉,不如重新开始,可我变了,他也变了,岁月赐予我们的不仅仅是皱纹,还有胆怯,那份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勇气早已不复存在,我们的爱只适合在十年前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里生存,过了便会衰败凋零,也许老天也不舍得看着它腐坏,便在荼縻之际强行斩断,将其最好的部分永久定格,这样很好,我们不会再为了琐事争吵,没有厌倦,没有几年之痒更没有扛不住的诱惑和背叛,我们的爱将在彼此的记忆中永远怒放盛开,芬芳动人。
我趁迪奥上卫生间的空挡对高嵩说:“前天的事情是我的错,之前的态度不好也请你原谅。还有,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大家做个朋友算了。”
高嵩反问我:“你看到我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咱俩打啵时的样子?”
我觉得没有必要跟他做朋友了,这王八蛋就是为了挑衅我的自制力来的,他就该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