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茯苓休息的客房内,意外的出现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
“跟我走,他根本保护不了你,也不会真心对你!那日火场是,昨夜游船也是!”谷天祈身着黑衣破门而入,抱起她,不由分说的往外走。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硬闯?”茯苓眸子蓦然张大,连忙推却他,焦急的说。
“龙潭虎穴我也不怕,你的身份已暴露,你若再不走,皇上会赐死你的!”谷天祈一双深邃的黑眸始终盯着怀中那个白玉般的瓷人儿,久久不曾移开,这抹纤柔的小瓷人,早已深深烙进他的心底,只有紧紧的抱着她,他心里的才真正安宁下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九五之尊的皇上若是追杀一个人,恐怕这个人只有一个地方可夺——阎王殿!你快点走吧,此生我已了无牵挂!”茯苓皱眉,雪白贝齿咬着惨白娇唇。
“今日带不走你,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他固执的摇头。
“你凭什么带走我?”茯苓清目微湿,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凭他保护不了你!凭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凭我不许你死!”。语气坚定、真挚。
“你与云清已有夫妻之实,她才是你该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我!”对他眼中的炙热视若无睹,茯苓自始至终凝着一张脸,眼神却渐变渐凉。
“我不管,现在你必须跟我走。”环抱的双手更紧了些,谷天祈盯着两潭深邃无底的冰寒湖水,不容置喙的说!
“这条路我已回不了头,纵使你的血海深仇不报了,你也要对云清负责,而我一旦身份暴露便再也身不由己了。”茯苓冷冷清目绕了一圈,真是固执,门外已有窸窣声响传来,一个俯身,深深的咬上他的肩膀。
肩上传来的痛意让他心头稍乱,谷天祈无意识的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趁他微微愣神的刹那,茯苓推开他,捂着因震动而痛的肩膀,利落一闪,退到几步远,吃痛地嘟囔,“有人来了,快走!”
“来不及了!”一声低低的遗憾,自门那端响起。语落,数十道身影破门而入,各自摆好阵势站定位,将他们团团围住。
谷天祈唇角勾勒起嘲讽的线条,“就凭你们还想困得住我。”
“寒医,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武府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皇上已经将茯苓交由我看管,如果人在我这儿丢了,我岂不是犯了失察之罪,这么大的罪,皇上追究起来,我可是但不住。”从容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武明德眼神扫过重新站到谷天祈身边的茯苓,对他讥笑的表情颇有微词。
谷天祈黑白分明的眼眸逬出寒意,抽出软剑,脸上又恢复一贯的冷漠神情,冷飕飕望着气势汹汹的众人,“武明德你这个小人,只会拿她的性命邀功!今日人我是非带走不可!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恐怕由不得你,你没发现茯苓屋子里的吊兰开得很鲜艳吗?那上面洒着我千金买回来的云南的毒药七色彩虹,想必它的毒性不用我介绍了吧!一刻钟,时间刚刚好,寒医若是不信可以按胸口与腹部的穴位,是不是气滞不舒,丹田难以发力?”
“你没事吧?”,将他微微颤抖的手看入眼底,茯苓胸口一滞,脸色愁云惨雾起来,侧过头对武明德急促的喊,“快把解药拿来!”
“生当同寝,死亦同穴!茯苓,你怕死吗?”谷天祈突然问。
坚定的线条,让她的心神稍稍一怔,茯苓缓缓地摇头,朝武明德走去,脸上陡然扬起一抹微笑,“明德,我不会跟他走的。他曾经救了我一命,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你高抬贵手就放过他让他走吧。”
谷天祈发汗的掌心死命握紧剑柄,将她向后推了推,“茯苓,你不用求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是不会让你被他们算计的。”
“茯苓,你真得感谢我,如不是我派人去通知寒医你的形势,你又怎会知道寒医对你这般情根深种冒死营救呢?”武明德悠悠而叹,有眼神示意手下动手。
一个手势,众人齐一拥上前,各自使出看家绝招,起先谷天祈尚有招架之力灵活地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轻而易举地划去置他于死地的狠招。
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一个惶神,他举剑想挡已是来不及,剑刃划破了他胸口的衣衫,鲜血汩汩流淌,紧接而来的迅掌打得他几乎站立不住,口吐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