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该知道,屈辱才刚刚开始。
当所有的仪式完成,叶峻嵘被无数贺喜的宾客缠住非要敬酒,她不愿意面对那些繁杂,凑机开溜。
贴身侍应将她带到婚房,细心地帮她虚掩房门,转身离去。此时的她,才真正放松下来,打量着房间。
婚房布置得喜气洋洋,中间有张大大的婚床,按照古老习俗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被子上面洒满了花生之类的吉祥物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透明的高脚杯,里面浅浅盛了暗红色的酒液。
转身过去,将门再紧紧关住。
婚礼太繁琐,每一项对于她来讲,都是折磨。身子累得不行,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脚下的疼痛此时才真正地袭击上来,她弯下身去,按摩着肿得老大的脚踝。
他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你怎么......?”她原本想说,你不是在陪客人喝酒吗?怎么会进来?况且她刚才不是把门关住了吗?
他咧然一笑:“如此良辰,我怎么会浪费在那些无聊人的身上。”
温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这句话里的含义意味深长,她岂有不懂的道理。先前他在追求自己的时候,也会用这种不正经的语调跟自己说话,那时自己会断然变脸,可是现在,她却只能静静地听着。
甚至,还要配合。
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婚房里静悄悄的,她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他那低低地笑,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反胃。
温情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马上又收紧了起来。脸上更显僵硬,整个人显得吊滞。
“怎么,还没有准备好?”他好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情:“还是,从来没有想过会与我共入洞房?”
他璀璨一笑:“温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迟早你是属于我的。”
他的笑容更灿烂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让温情清楚地看到他那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仿佛先前的疼痛又全部回复过来,身体里更有某处地方被深深划下一刀,血淋淋,惨兮兮。
他却跟自己算起帐来:“先前,你是去找温默吗?”
“找他干什么?”
“让他带你走吧?”
他一步步,走向自己,每一个步子,每一句问话,都让温情胆战心惊。
心里一冷,面上的表情也就僵硬起来,看在叶峻嵘眼里,却更添一份笑意,阴森森的笑意:“怎么?到现在还不愿意。”
“门在那边,你大可以离开,我不拦你。”
他手往外一指,语气及手势都有说不出的洒脱。
温情望了望他,望了望门,怔怔地往外走去。
“那二十亿,我会即刻收回,如果温默还不起,你知道会有什么样后果的。”轻松无比的声音,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她突然就再也迈不开步子,深深的无助淹没了她。
自即刻起,她深深明白,钱真是一个好家伙。
要不是那二十亿,自己又岂会生生地站在这里,任他羞辱,要不是那二十亿,他又哪里够格对自己横加指责。
她知道门在那边,可是她却再没有勇气往前挪动一步。嘴唇颤抖,这大概是她出生以来平生第一次对人请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迅速地转头,却看到原本放在桌上的高脚杯一把被他摔碎在地。一张俊脸在灯光之下忽然阴狠了起来:“温情,你是认为我有多么无聊,来陪你玩这场游戏。”
“你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吗?”
“还是说,温默授意你这样做?”
冷冰冰的话语一句句戮进她的心:“温情,这是你们求着我开始的,现在却说让我放过你们?”
她抬起一双泪眼:“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原本英俊的面孔狰狞起来,呵呵呵的笑声在宽大的婚房里回荡:“我不过是想尽我做丈夫的责任与义务。”
“脱吧。”轻轻地两个字,让温情脸色大变,她其实早就该设想到,结婚并非只是举行那些仪式,而夫妻间的“责任与义务”才是实质。
面对着叶峻嵘逼视的目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峻嵘怔怔地望着她,恼怒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她到底是有多么天真,还是将自己想得多么慈善,竟然以为自己与她结婚只是为了找个理由给她二十亿。还是从一开始,这就是温默伙同她设下的骗局。
“我没有。”她喃喃说道。身为c国前南方首富的女人,天生就有一股傲骨,断不会设下骗局只为钱财。
眼里泛起泪光,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叶峻嵘已逼上前来,她那委屈可怜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激起心里无名火,耐性尽失,双手放在她那露出的肩膀:“还是说你需要我这个做老公的为你脱。”
“不,不,我自己来。”温情往后一跳,想要挣脱他的魔掌,却不知他力道吓人,身子非但没有挣脱,洁白的婚妙反而爆开了。
莹白的肌肤刺激着他的眼睛,早就知道她是那样的美,却不想当她真实在自己面前时,仍然有承受不住的震慑力。
她实在是太美了。
冲上前去,就着婚纱后背的那根绸带一拉。温情只觉得身上一凉,整个婚纱刷地往下掉去。
为了充分体现婚妙的效果,设计师执意不让她婚纱里面再穿上内衣。也就是说,当婚纱掉落下来的时候,除了胯间那鲜红的情感内裤,她的身子其他所有地方已经全部暴露无遗。
她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自己的胸前。
叶峻嵘却用一只手将她的手拿走了,眼睛魔怔一般看着她的高耸入云。眼睛里闪着光像是要整个把她吃进肚子里。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喃喃自语,身体里瞬间升起一股热量,让他热血沸腾。
温情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盈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还有恼怒,到最后完完全全成了柔弱与无助。
那要吃掉温情一般的目光让她觉得他是多么的可恶,而这种审视货物一般的目光,却让她感觉屈辱。
他的唇已经凑了过来,抵住她那鲜艳的双唇,舌头努力想要进入到那诱惑的里面,想要享受那如兰的芳香。无奈温情抵死不从,不断挣扎。
正自纠缠间,叶峻嵘却猛然将她推开,嘴里不断升起的腥味让他的眉头皱得好像一把锁:“你竟然咬我。”
“我,”温情咬了咬下唇,自己刚才也是急疯了,才会下意识地采取这种手段。当她对上叶峻嵘那气急败坏的眼,慌张才一点一点地找上她,让她手足无措。
她是柔弱的,也是倔强的。
她可以忍受疼痛,但是不能容忍屈辱。
愤怒让她失去所有理智,只顾发泄:“叶少爷,这就是你要的?”
“什么?”叶峻嵘望着她,对于她前后的变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温情却笑了,笑得凄惨冷咧:“如果你不过是想要我的身体,那么又有何妨。”
叶峻嵘看着她恢复了以往的那分孤傲冷清,分明是羞辱无比的言语,在她嘴里却成了杀人的刀子:“如果叶少爷的二十亿,只是要买我的身体,或者是取两性之悦,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她是什么意思?
温情将身上的唯一一点遮拦慢慢褪去,高耸入云的玉峰上面俨然有两颗骄艳欲滴的鲜莓,诱惑了他所有的视线。
她来到他的面前,女性特有的气息直扑进他的鼻孔里:“不过是一具胴体罢了,又或者是鱼水之欢,又有什么困难。”
完全与先前不一样的言语与举止,倒让叶峻嵘楞住了。他心目中的温情,一直是高傲得如同俯视一切的女神,像这样的主动,足够让他惊悚不安。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步步后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如果他真的不过是要取鱼水之欢,确实不需要大费周折。以他叶大少爷的身份与地位,只要拍拍手,说不清有多少女人哭着喊着扑上来。
他再清楚不过的是,自从他第一眼看到温情,一脸甜笑地站在教室门口,惊艳了班上所有人的眼睛,叫着温默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世界从此不能容下其他女人,他穷其一生的努力,也要在有朝一日里,让她的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
这绝对不是一场鱼水之欢可以解决的事情。
恼怒地喝道:“不知羞耻,赶紧把衣服穿起来。”
分明是他意图显赫,却怪她不知羞耻。温情轻轻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有了效果。
他下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更要的是她那一份高傲与自尊。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吧。看看自己到底值多少筹码。
重新穿上那件小内裤,再在地上拾上那一袭洁白的婚纱,酒红色的液体已然浸染上来,一块块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叶峻嵘的眼里写满了明了与冷酷,即便她想要使用这一招拖延之计,他也乐得中上她的圈套。
恨恨地转过身去,打开房门。
“温情,我们就来赌赌看,二十亿买下的到底是你的肉体,还是你的灵魂。”
是吗?那就赌赌看。
一丝冷笑浮上她的嘴唇,她的灵魂早已经在温默拒绝与她一起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灰飞烟灭,又怎么能够再次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