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嵘瞪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看着那年轻人,一时间像极了活宝,但他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定不简单,以至于目光都不太敢移开,刘伯远大老远跑到这来搞他不可能没有理由。
说实话,最近这两天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们是有超能力对吧?”他年轻的心还是迫使他先发制人,虽然这个问题问的像个笨瓜,但是这个年轻人脱西装的动作就像叛逆的鲁鲁修一样中二,如同挥起一个巨大的斗篷,可实际上这个年轻人也不高,完全是一个仙里仙气钓鱼老汉的气质,他的那件外套也可想而知不是很大了。
“诶,这小伙子灵气,一下就信了,那我也就好解释了。”年轻人紧接着把西装扔在床上。
“呃,不是,其实我并没有相信什么……”刘伯远没让刘峥嵘说完,伸手制止了他,示意他好好听年轻人讲。
“先说几个有意思的吧,其实呢,我比你这个叔还大几岁,以前是他一个厂子里的同事,我是车间主任。”
呵呵,如果做的到的话,刘峥嵘真想再翻个白眼,看刘伯远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刘峥嵘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干脆当这年轻人放屁。
“我姓汪,叫汪元,你叫我汪叔就行,我和你叔关系是一直很好的。”
哇呀,这可就是蹬鼻子上脸了啊,刘峥嵘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嘲讽,于是鼓起勇气接过话茬子:“还是说说那个烟的事吧?”
等不及了?汪元笑了笑,“那我们先来一个小测验好了。”也没等刘峥嵘回话,他就拆下自己的一个袖扣递给刘峥嵘“这是上面有烟吗?”
“有啊,紫色的,这种烟你们几个身上都有!”刘峥嵘对着整个房间遥指一圈,一共六个人全被包揽在内,那四个一直不说话的也嘿嘿嘿笑了。
“你可以认为这个是眼疾,因为它本来就像一种遗传病。”汪元感觉自己说的很不错,还点了点头“但是所谓病只是和普通人不同罢了,这并非一件坏事,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也绝对不止你一个人有这种情况。”
“是嘛,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现在我要告诉你,这种状况叫做先天,你有,你叔有,我也有,这个房间里每个人都有。”
刘峥嵘突然意识到自己牛逼了,这有黑有紫的烟肯定意有所指,他也想起刘伯远的一些奇妙行径,一时间想入非非。
“咳,所谓先天,就是与生俱来就拥有某种别人没有的能力,通常是获得了一些生理上的机能。”汪元接着说下去,“比如说我,我的声音在提问的时候会发生音质上的变化,让人会不由自主的回答我,你应该也感受过了。”
虽然很离谱,但是刘峥嵘发现自己基本信了。
“你的眼睛能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具体能看到多少我们也还不知道。”汪元直勾勾地看着刘峥嵘那并不算美的双眼,仿佛在里面看到了另一个行星,“但是,你居然能看出假汞。”
“那是什么?”刘峥嵘听得愈发离奇,“汞?水银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最后再和你说一下后天的概念。”汪元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后天….呃…怎么说呢,说通俗些,就是勤能补拙的感觉。”
“???”刘峥嵘只能好奇宝宝一样的看着汪元。
“有的人生来并没有我们这样的特殊器官,但他们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或者后天的修炼盗法获得了和我们一样的能力,这种人就叫做后天,事实上,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数千倍。”
“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找到这些个后天,然后分类处理。”刘伯远还是插了一句,“如果是伤天害理的就做掉,通过正当途径的就警告一下让他别去普通人里面捅娄子。”
“这算是公务员吗?”刘峥嵘还是很好奇这群人的编制问题。
“不算,大概就是你们大学里的一个小社团吧。”汪元笑了笑,“不过有津贴的,几千块钱吧,怎么也要让我们这些个先天的别跟着一起造反了吧。”
“以后我也有吗?”刘峥嵘高兴了,这种不愁就业的优越感让他高兴起来。
“那要看你跟不跟我们干喽?”刘伯远想了想,这句话应该让他来说,可是他忘了就是前几天自己才刚刚坑了这个侄儿。
“我不干,我刚才听到了,你们嫌我胆子小,干这个肯定比警察还吓人。而且我还要帮人家看店呢。”
“那你不用管了,那个店子邪门,我喊人去店里看着了,等老板娘来了就让他以你叔叔的名义辞职就行。”
“还有这种操作吗?这......”刘峥嵘心说最邪门的应该是你们吧?或者干脆就是这个世界最邪门好了?
“想去边城旅游吗?”汪元笑道。
“想!”刘峥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能在汪元面前管住这张嘴。
于是汪元大手一挥,四个早脱掉护士服的糙汉子站起来怼着刘峥嵘,“那就和我们一起吧,公费旅游,你会喜欢的。”
别说是个烂沙发,刘峥嵘觉得就算是龙椅,他今天也非起来不可。还是那个救护车,刘峥嵘麻木地坐在担架上,听着它滴嘟滴嘟,肯定开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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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是楚州西部的古镇名称,具体是在楚州和贵洲的交界的位置,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爱丽称赞为“华夏最美的小城”,有着“北平遥,南边城”的美誉。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城一年四季降水并不算多,夏天的气温也相对较低,是著名的夏季旅游风景区。
从星城到边城的车程差不多四个钟头,刘伯远说路程太远,不想开车,就和刘峥嵘坐在担架上,担架一时间也就吱吱呀呀起来。
刘峥嵘一路上听汪元和刘伯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蛮多,关于他们的组织规模,刘峥嵘并不感兴趣,反正走完这一遭见见世面,他还是要回去好好读书的。
听说这次是去和边城那边的先天做个情况交流,刘峥嵘就放心了,就像汪元安慰他说的,毕竟这不是电影,没那么多节外生枝。
至于先天为什么不用管理,刘伯远举了个好例子,本来人就不多,而且也没有修炼上升的空间,家规又代代相传,谁还会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叔啊,那咱家为啥是咱俩呢?我爸怎么就没有?”刘峥嵘也这么问过。
“那谁知道呢,你叔又不是生物学家,哪里搞的清楚哦?我连你爷爷的牌牌都给你类,你还想怎么样咯?”
刘峥嵘这才搞清楚这牌为什么金贵,敢情还是一个家徽啊,那咱家就是名门望族喽?可刘伯远说狗屁,你见过这样的名门望族吗?刘峥嵘正要找出几个这样的望族来反驳他,刘伯远就眼睛一瞪:“你知道咱们的家规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
“那就是听老子的!包你过得阔以!”说着刘伯远还拍了他的脑袋,车上的人都笑起来。
“还有啊,给你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说你在我这,也别说这些玩意。他就是个老儒,不能知道这些。”刘伯远没有笑,只是看着没天窗的车顶,不知道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