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鸟兴高采烈的从山下跑来,虽然气喘吁吁,但精神十足,兴奋道:“教主,山下好多肥羊啊。”
范重像是发现了新奇玩意似的看着他,一本正经摸着他那没有没有胡须的下巴。
咕咕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明所以,不解道:“教主,我哪里有不对吗?”
“没有啊,不过我想抽你。”
“啪”
范重一个巴掌抽在他脸上,没好气色道:“我发现你真是个废物,让你去踩点,结果你却说好多肥羊,你这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瞎子吗?这么大官道,那么多行人,还需要你来说?”
咕咕鸟摸这自己的脸蛋,献媚道:“教主息怒,点已经踩好了,我是来搬兵的。”
范重一把揪住他耳朵,轻声问道:“你踩的点在哪里啊?”
咕咕鸟呲牙咧嘴,指着山下道:“就在那里。”
“山下那么多人,你指哪个?”范重道。
“最肥的那个。”
范重放开他,笑道:“这是你说的,最肥那个,跟中午你要是不给我拿来三百两金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咕咕鸟点头哈腰道:“好好好...”
他满口答应,可听到最后好不下去了,三百两金子?这不是要人命么,大白天的抢劫已经够有难度了,还要三百两、而且还是金子,路上的都是行人啊,谁没事拿着三百两金子瞎转悠?
范重一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看,一本正经道:“怎么,你这个态度让我很为难啊。”
咕咕鸟一听他这话,感觉自己的皮又痒了一样,浑身不自在,心道“就你这么个魔鬼,谁还敢让你为难啊,想揍人了你就明说,反正每天都要挨一顿,我早就习惯了,但你不能总是找这么让你憋屈的理由吧,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可习惯归习惯,谁愿意没事挨打啊,咱生下来又不是欠揍的主。
急忙道:“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只要教主你给我人马,我一定办的到。”
“你要多少人马?”范重问道。
“八个足够。”咕咕鸟道。
“啪”
范重又是一巴掌赏给他,笑道:“你这是跟我开玩笑了?八个人?大白天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咕咕鸟道:“实在不行的话,再多给我两人就好。”
范重冷哼一声,巴掌又伸了出来。
吓得咕咕鸟一阵抽搐,脸蛋凑过去,那个表情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可他不敢不给魔王面子,虽然是打脸的面子,但一定得给足。
等了半天不见巴掌落下来,咕咕鸟不解的睁开眼睛,只见范重满脸的笑意,这个笑脸让他不寒而栗。
范重轻轻拍着他的脸蛋,笑道:“我没用那么可怕,我就给你十人,三百两金子一文都不许少,也不许偷。”
咕咕鸟心中又是一阵咒骂狂响曲奏了起来,“你没那么可怕,你娘个姥姥,你骗谁了...”
反正不管范重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他们哪敢有意见啊,早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点头道:“教主你就瞧好吧。”
范重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意挥了挥手。
咕咕鸟明白他的意思,可以滚蛋了,立马点将出发。
“你、你、你,还有你,对对对就是你,给我过来。”
咕咕鸟指了七个孩子,来到文成身边,笑道:“大护法,我也需要你。”
文成一脸无语,瞪眼道:“我像个坏人吗?”
咕咕鸟笑道:“就你跟个大猩猩一样,也不像好人啊。”
这话听到范重耳里,一阵好笑,看了文成一眼,心底突然想起棒槌、坏水、皮二、齐妙妙等人来。
这话听的文成一阵咬牙,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混蛋,怎么说话了?
“你还别不乐意,有你去保证干起事来麻溜。”咕咕鸟笑道。
文成干瞪眼道:“好吧。”
咕咕鸟对七个孩子道:“将那个老王八蛋叫来。”
“好嘞,鸟爷你就瞧好吧。”
七个小男孩,跑去一阵,叫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衣着破破烂烂的,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秦玉婵看到这个老人,一阵无语,感觉自己的人生彻底无望了,想不到堂堂阴天使者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所有的计划都随这人泡汤了。
范重指了指阴天使者,笑道:“过来吧宝贝儿。”
阴天使者抱拳道:“教主。”
“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天主,你确定就在前面九滨城中?”范重问道。
阴天使者道:“应该吧。”
“啪”
范重起身照着他的老脸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骂道:“你少给老子应不应该的,要是找不到他,你就瞧好吧。”
“是。”阴天使者抱拳道。
在魔王面前,他真不敢放一个屁,哪怕放屁的心意都不敢动一下,魔王收拾起人了,真叫人后悔从娘胎里出来。
“啪”
咕咕鸟过来就是一巴掌给他,凶狠狠道:“老王八蛋,跟老子走。”
“劫富济贫喽,又有好吃的了...”
七个孩子乱跳着跟在他们三人身后,朝山下跑去。
一小女孩来到范重面前,笑道:“教主,我们也想去。”
范重看了她一眼,笑道:“有志气,这个想法真理想。”
七八个小孩,齐声道:“教主我们也是这么个想法。”
范重摸摸下巴,惊讶道:“你们太伟大了,居然都是这么个想法。”
“哈哈哈、嘿嘿嘿...”
孩子们都学着坏人的邪笑声,笑脸上充满了得意,不过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很贼。
小女孩挥了挥拳头,得意道:“教主,我们伟大吧?”
“当然,比你们教主都伟大。”范重笑道。
小女孩拉了拉范重袖子,笑道:“教主你坐下。”
范重坐下身子,问道:“小魔鬼,你又想干什么?”
小女孩伸出小手,摸着范重的下巴,样子十分妩媚,笑嘻嘻道:“教主,你看我们这么伟大,你是不是该表现表现。”
范重知道他们又饿了,小孩子们吃饱了没事干就是玩耍打闹,一天的活动量虽没有固定,但比起大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容易饿。
可他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傻问道:“表现,啥叫个表现啊。”
小女孩指了他的额头,假装生气道:“你真是个笨蛋,老娘饿了,这都看不出来,教主你这个脑袋啊...”
学着大人的模样,一脸的无奈与叹息。
范重笑道:“原来这样啊,咱们还有多少吃的?”
小女孩嘟囔着小嘴道:“好像只有一顿了,教主可我们饿了。”
范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小女孩看着山下跑去的那十人,为难道:“他们也是空肚子去的。”
“就因为他们空肚子去的,所以你就不开心了吗?”范重问道。
“对呀、对呀,大家都饿了,吃的就那么点,所以我们也想去劫富济贫。”小女孩道。
范重笑道:“没事,你们饿了就去吃,等吃饱了,他们就回来了。”
“可是他们都没有吃。”小女孩小声道。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又不开心了。
范重道:“没事,去吃吧,吃饱了咱们就去劫富济贫。”
“真的吗?”小女孩问道。
“当然,教主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可是他们也没有吃啊,教主不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我们先吃的话,会不会对不起道义?”
“去去去,少给本教主摆谱,你还道义,你知道道义是个什么吗?”
“我知道啊,道义就是大家有吃的一起吃,教主你不会不知道吧?”
范重被她这话将了一军,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小不点的。
道义其实就这么简单,在这种小孩子的眼里就是有吃的一起吃,好玩的一起玩,高兴的事一起高兴而已。
虽然他们很饿,却知道有个几个还没有吃,既然有人没有吃,自己先吃的话会不会对不起道义?
道义是什么,是一条无线的锁链,这条锁链有多粗,得看你的内心有多复杂。
越复杂的内心道义在其心中就会打成一个结,最终困死的不是道义,却是自己的内心。
道义其实也不粗,一条细线而已,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虽然带来了些许烦恼,却得到的是最真挚的开心。
范重问道:“那你们先吃,还是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孩子们齐声道,虽然他们在饿肚子,但语气中充满着不容置疑。
“为什么啊?”范重再次问道。
“大家一起吃,那才叫高兴。”
“难道你们先吃就不开心了吗?”
“我们总觉得这样不好。”
“为什么不好。”
“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会等我们回来一起吃的,教主你说他们不在我却先吃会是好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不吃,那我先吃了。”范重笑道。
孩子们统统给了他一个白眼,鄙视道:“好不要脸啊。”
范重虽然被他们鄙视,心底却十分高兴,为什么而高兴?正因为有这群为其他人考虑的孩子们高兴,为他人考虑有时候对不起自己,却没有丢失掉开心。
宇文颜走过来,笑道:“看吧,被他们给鄙视了。”
范重道:“鄙视就鄙视了呗,又不是第一次被他们鄙视了。”
“你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宇文颜无语道。
“觉得开心就好,说什么都是好的,老婆你说了?”范重问道。
宇文颜看着这群孩子,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带着他们?”
“有什么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各个有股子匪气。”
“我下山本来就没打算做好人的。”范重道。
搂着宇文颜的腰部,很自然的亲了一口。
“你可真没羞,当着一群孩子们的面,你就不怕教坏他们?”
“他们好像已经坏了。”范重大笑道。
鸡爪山。
龙惊语躺在床上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来到桌边喝了一口茶水。
将灵泉拿在手中,推开门,吓了他一条。
只见一个浑身被绑成粽子似的人,鼻青脸肿的跪在门外。
这人见到龙惊语,一阵支支吾吾,那样子像是特别的激动。
龙惊语定睛一看,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特别熟悉,看了好一会,原来是扎闼。
不解问道:“你这是搞得哪一出?”
扎闼嘴里吐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嘴巴大张吐了好一阵口水,口齿不清道:“他娘的,嘴巴都快麻木了。”
看着龙惊语,骂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把绳子解开。”
“我又没绑你。”龙惊语道。
“我说龙爷,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说吧,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扎闼站起身子,愤怒道:“这是我想干什么吗?都是被你逼的,赶快给我解开,我说小白脸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龙惊语笑道:“你也没死啊。”
扎闼将后背转到他面前,催促道:“先解开再说。”
“嚓”
灵泉出鞘,斩断绳子,龙惊语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扎闼一脸笑意,不过样子就不说了,实在有些倒胃口,鼻青脸肿的比不笑还难看。
“别别别,我可受不了你这样。”龙惊语无语道。
扎闼笑道:“既然是你给我解开绳子的,说明你原谅我了,我可没有逼你,说实话你真能睡,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对半个时辰。”
龙惊语不解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扎闼道:“你就别问了,反正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原谅我了,如果那我当做兄弟,你就这样说,不跟你啰嗦了,我的去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再说。”
还未等龙惊语说话,就跟个兔子似的,一阵奔跳不见踪影。
龙惊语自言自语道:“好像是你一直不拿我当兄弟。”
迈步走出屋子,向大堂方向走去。
“轰隆隆、咔嚓...”
突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闪电在天边猛然劈下,声势浩大,顷刻之间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啪啪啪”
雨点骤然落下,龙惊语抬头一阵无语,无奈道:“真是活见鬼了,怎么我一迈出房门就要下雨...”
脚踩弥天步,来到大堂门前,迈步走了进去。
“孩子他爹你来了。”丹子雁温柔道。
龙惊语左看看、右看看,刚才进屋就他一人,回头一看身后也没人,丹子雁这声孩子他爹叫他莫名其妙。
大堂上位椅子上无人,两排椅子分左右两边摆放着。
丹子雁与丹子落站在左边,身后两把椅子,显然是他们的座位。
旁边椅子上,萝莉丝坐在椅子上,埋头喝着一碗茶,驴上人坐在萝莉丝右边。
罗图安与赵继龙二人站在大堂中间,一脸的为难。
蛇医、魔主坐在右边,龙影蹲在椅子上,双眼紧盯着丹子雁他们。
寒烟与齐妙妙低着脑袋,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好看的花儿一样。
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只见浑身湿漉漉的龙惊语东张西望。
“噗”
蛇医噗通一笑,将口水的茶水吐了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魔主嘴角抽了抽,十分好奇的望着对面的丹家姐妹。
丹子雁看着龙惊语,一阵咬牙,狠狠的跺了两下脚。
看着蛇医那样子,丹子雁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跑过来,搂着龙惊语的胳膊,嗲声嗲气道:“夫君。”
龙惊语平静的看着她,不解道:“子雁,你怎么了?”
“哈哈哈...”
蛇医放声大笑起来,觉得这个画面实在太美了,实在太解气了,心中对龙惊语一千万个赞赏。
反观丹子雁,憋红一张脸,样子像是要吃人。
“砰”
一拳砸在龙惊语胸前,气鼓鼓的走到丹子落身边,身子抽搐着哭泣鼻子来。
长这么实在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想气那个黑丫头的,结果不但气到了自己,还觉得羞死个人,最可恨龙惊语跟个白痴一样,打小最讨厌的三姐,成了最温暖的靠山。
丹子落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还好,最起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刻最不解的就是龙惊语。
莫名其妙就挨打,还没说一句话了,打人的人却哭得如此伤心,他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真奇妙,让人是如此的无语。
罗图安、赵继龙二人,望着发呆的龙惊语,面相书写着“看戏”二字。
“轰隆隆...咔咔咔”
外边天雷似妖魔在狂嚣,雨点似长河奔走,天地间充满了肆无忌惮。
龙惊语来到魔主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轻问道:“到底咋回事?”
魔主仔细打量他一番,冷哼两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反正就是一句话也没说。
“报、报、报报报”
雨声中夹杂一个结巴的声音传来,一人湿漉漉的跑进大堂。
萝莉丝定睛一看,这不守山门那个结巴嘛,这么大的雨不去躲雨,跑这里做什么。
只见这人一脸的着急,惊慌道:“报、报、报、报报报。”
众人的吸引力全被他吸引过来,就连哭泣的丹子雁也不由转过头来。
“报、报、报、报报报”
观这人神色,满是恐慌不安,但嘴里总是这么一个字。
“啪”
赵继龙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无语道:“啥事你倒是说啊,报报报、报个屁啊。”
来人由于着急,脖子处的青筋明显可见,可嘴里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抓住赵继龙的胳膊,猛然往外拖。
用力之大疼的赵继龙牙花乱颤,快步雨中。
“结巴哥,有话好好说,刚才小弟鲁莽了...”
雨中传来赵继龙告饶声,很快就被雨滴声淹没。
萝莉丝起身道:“不对,一定发生了大事。”
罗图安问道:“到底啥事啊,皮二不会被他给杀了吧。”
丹子落脚踩神行步,冲向门外。
驴上人大声叫道:“小的们,赶快拿雨衣来。”
蛇医起身对魔主道:“你怎么不出去看看?”
魔主狠狠瞪了她一眼,无语道:“想让我出去看看就明说,这话说的好像征求我的意见一样。”
“嘻嘻,老头你可真乖。”蛇医笑道。
只见一个身影闪出门外,魔主笑道:“丫头看来你也得乖。”
“为什么啊?”蛇医问道。
魔主指了指身边,得意道:“你家夫君好像去外边了。”
蛇医一看龙惊语的位置,抓起茶碗抿了一口,坐下身子,摆弄着她头顶的羊角辫。
淡淡道:“你到底去不去啊?”,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威胁气十足。
魔主嘴角抽搐几下,问道:“有的选择么?”
蛇医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就一个,要不要?”
“淋雨的选择吗?”
“你还真不笨。”
“谢谢夸奖。”
“太客气了。”
魔主来到驴上人身边,一把夺来雨衣,穿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他肩头,笑道:“驴上人再去拿一件。”
驴上人望着魔主的背影,无语道:“不就是骑了一头驴么,咋就连名字都改了。”
他再次让小弟拿来雨衣,正要穿上,结果又被人给夺了去。
蛇医拍了拍他肩头,笑道:“上人啊,再去拿一件。”
驴上人无奈道:“我不叫驴上人。”
“那你叫什么啊?”雨中传来蛇医的声音。
驴上人望着门外的大雨,感觉这雨水好像自己的眼泪一般,应该流个不停,实在是憋屈坏了,骑了一头驴就被人叫做驴上人,那要是骑着猪了...
圣贤山,碧落宫中。
鹏举站在屋里,平视院中的汇聚成河的雨水,问道:“这天象真让人揣摩不透”
他身后白青离望着天空,闪电还在天边狂舞,倒影在他眼中,使得他的眉头越来越紧。
“你怎么不说话?”鹏举不解问道。
白青离抱了抱拳,语气沉重道:“回圣尊,此等天象犹如乱魔,绝非瑞兆。”
鹏举望着天边的闪电,笑道:“不就自然现象么,何必说的如此沉重。”
白青离道:“容臣占卜一卦。”
只见从白青离袖里飞出一个星盘,漂浮在半空中。
星盘发出犹如夜空星星般的银辉,一颗又一颗的星辰在星盘中循环转动。
星盘中心闪烁着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没闪烁一下,围绕在它周围的星辰就挪动一下,顷刻间三百六十五颗星辰飞出星盘,围绕着星盘很有规律的旋转起来。
中心那道白光还是那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不一会儿从这白光中飞出一条又一条的光线,整整三百六十五条,每条光线链接一个星球,白光闪烁一下,一道光辉通过光线,传入星辰中,每个星辰都发出奇幻般的色彩。
给鹏举的感觉放佛亲身来到了宇宙之间,穿梭在星辰之中,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如梦如幻,又是如此的真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
星耀的光辉洒在白青离与鹏举身上,就如穿上一件以星宿为材料制作而成的衣裳。
鹏举惊叹道:“难道这就是上古神物,乾坤轮回盘么?”
白青离一脸的沉重,额头布满汗珠,嘴里轻声念叨着让人听不懂而又苦涩的神文咒语。
双手结着不同的法印,可以看到他每结一个法印,就有一道光芒从手中飞出,落在乾坤轮回盘中心那白光中。
白光不断吸收着法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旋转起来,每一次转动,周围的星辰就是一阵颤抖,白色光芒越来越耀眼,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星耀闪烁的光辉越来越迷幻,光芒越来越盛,充斥在整个房间,弥漫在整座碧落宫中,直接穿透墙壁屋顶,一切有实的物体将被无视,随着星耀的光辉越来越透明。
给鹏举的感觉放佛来到了梦幻的国度,举手投足之间可摘星河,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
天空的惊雷、雨点、闪电,在遇到星耀时,都无声消失着,并不是感觉上消失,而是真正的消失,天象在乾坤轮回盘面前变得如此渺茫,不可见、不可现。
白青离额头的汗水愈布俞密,俞来俞多就如那天边的雨水一般,顺着他的脸庞直流而下,浑身发出肉眼可见的白起,就如身在蒸笼。
“吼、哈、吼、哈...”
突然从乾坤轮回盘中传出神魔般的咆哮声。
随着时间推移,声势越来越大,如那上古神魔从遥远不知处咆哮而来,携带绝对威严与不可力敌的势气。
“嘶律律、嚓嚓嚓、啪啪啪、咔咔咔...”
金戈铁马声骤然响起,夹杂着吼哈声,敲击着心扉,激荡在神魂最深处,使得灵魂摇摆不停,守神不宁。
白青离的身子摇摇晃晃,快要站立不稳,法印连续打出,脸色苍白的吓人,浑身颤抖着就如中风一般。
十分吃力道:“圣尊看清楚了,接下来将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也将是最真实的事。”
突然整个星耀突然黯淡下来,就如身在漆黑的夜晚一般,神魔咆哮顿时沉寂,金戈铁马骤然无踪,寂静的可怕,放佛永恒的寂寞来临一般。
紧接着:“嚓”一声。
抽剑声袭来,一道金光如那刺破黑夜的晨曦一般,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感觉双眼快要被这道金光撕裂一般。
“嗯哼哼...”
“哒哒哒...”
烈马嘶鸣声传来,马蹄声好似那擂动玄雷的神锤一般。
从乾坤轮回盘中心,飞出一只神鸟来,展开双翅横跃九天,腹下三足搅动风云,浑身布满金光与漆黑色的神纹。
此鸟发出一声如龙似风的长鸣,化身成一柄长剑,从九天坠落而下。
“砰砰砰”
乾坤轮回盘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一金甲长发男子仿佛从天地之初踏步而来,伸出右臂长剑落在他手中。
“哒哒哒、噌噌噌、呼呼呼、嚓嚓嚓...”
马蹄声、挥刀声、风呼声、劈剑声,从金甲男子身后传来。
一盏照亮黑暗的灯出现在金甲人身后,衬托出该男人俊美的身子,显得高大而雄伟。
四根金柱急踏星火而来,云浪滚滚而动,一匹神骏无比的高头大马来到金甲人身边。
金甲人跃身上马,犹如天神一般,骏马人力而立嘶鸣一声,狂奔而来。
挥剑指长空,天地风云动,吼哈神魔啸,金戈铁马生。
鹏举望着飞奔而来的一人一马,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这是何解?”
只见金甲人长发飘空,模样被一张精美的面具所挡,携带开天辟地之威。
突然所有的画面骤然消失,鹏举与白青离面前一黑。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遮挡住乾坤轮回盘的星耀,手指在那白光上轻轻一点。
“啪”一声。
乾坤轮回掉落在地发出声响,露出本来样貌,静静躺在地上。
这是一个石质圆盘,成年男子的两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画着许多星辰的图安,石盘中心又一个小小的石盘静静躺在上面。
整个石盘被岁月雕琢的不像样子,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实在无法想象刚才那画面与此等石盘有何联系。
“噗...”
白青离双手触地,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没有一点血丝,望着那胖乎乎的小手,惨笑道:“天意如此。”
门外又传来大雨落地声,“哗啦、哗啦...”,仿佛没有发出过什么一样。
“咿呀、咿呀、啊、啊...”
小孩的声音响起,焱妃怀中的十九世子鹏宇峰指着地上的石盘,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小身子在不停的乱动,像是要挣脱母亲的怀抱。
白青离长出一口气,平躺在地上,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来人,快来人...”鹏举大声道。
“圣尊。”
一身穿紧身软甲,戴着面具的男子跪在鹏举面前。
“传御医。”鹏举道。
“是。”
鹏举蹲下身子,扶着白青离,开口道:“撑住。”
白青离睁开眼睛,轻声道:“臣有罪。”
鹏举轻拍着他的身子,轻声道:“给本尊撑住,本尊不允许。”。
白青离道:“圣尊放心,还没到臣死的时候。”
直接昏死在鹏举怀中,鲜血还是止不住的从他嘴角流出。
“来人。”
又一软甲面具男子跪在鹏举面前。
“快去。”
“是。”
鹏举望了孩子一眼,对焱妃道:“将孩子抱回去。”
“圣尊,这是...”
焱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鹏举打断。
“你哪来这么多话?”
鹏举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眉头紧锁着,此刻的心情不言而喻。
他面对白青离没有慌张,面对焱妃没有生气,只因他是天下共主,望了望门外的世界,此刻的他感觉很累,真想长睡不醒,闭上他那睿智的双眸,静静听着雨声。
如果雨滴能听到他的心语,是不是该有说不完的话语,可是雨滴听不到他心中的点滴,就如沉默的人对着喧闹的雨。
我能听懂你的千言万语,这是七月的雨季,你是否能读懂我的沉默,阐述了多少含义...
焱妃抱着孩子,看着眼前的男子,泪水从双眼中悄悄滑落,拍了拍怀中淘气的小家伙,轻轻走去。
我有多爱你,你也许不会知道,也许我也不知道,唯有外面的雨,唯有心底的泪,无声的流溢与有声的落地,这就是我给你的爱意,一点一滴都是情与意。
鸡爪山,山脚下。
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袍面具人,犹如神魔静立在那里,放佛他们本来就存在那里一般,任凭狂雨拍打,承受天地的洗与理,由于大雨的原因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个刀疤脸,骑着一匹青色大马,肩头扛着一柄大刀。
指着鸡爪山山门,粗狂的问道:“就是这里吗?”
一面具抱拳道:“是。”
“砰”
刀疤脸直接一脚将面具人踹下马,骂道:“你这个废物。”
面具人急忙从地上站起身,抱拳道:“堂主息怒。”
“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灭我的怒火。”刀疤脸愤怒道。
“属下无能。”
“你配能这一字吗?”
“属下该死。”
刀疤脸右手猛然一挥,开口道:“给我踏平那里,如若不行就去死。”
“是。”
面具人翻身上马,撤掉身上的黑袍,露出一身精美的亮甲,右手向后一招,一杆长枪飞到他手中。
“啪啪啪”
面具人挥舞几下长枪,发出有力的声响,雨滴被拍打得到处乱飞,看起来很有范儿。
刀疤脸骂道:“耍你娘的威风,我堂堂三百兄弟被不足百人打得鼻青脸肿,就因为你这个废物,还不给我去?”
“兄弟们,跟我上。”面具怒吼一声,一枪杆拍在马屁股上,飞奔而上。
“哒哒哒...嘶律律”
马蹄响起,踩在地面溅起一道道水帘,马鸣嘶啸,震荡在风中,泛起阵阵涟漪。
不一会儿足足四五百人马,狂奔鸡爪山。
刀疤脸望着眼前一幕,右手握拳、一拳打在空中,可以看到几滴雨水被他打得飞开了花。
兴奋道:“刺激。”,在马背上手舞足蹈起来,一柄大刀乱舞着好不快活。
丹子落静静望着冲上来的人马,冰冷的脸庞没有丝毫变化,她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这种场面她遇到过,只是在她十七岁的生涯中根本没有遇到如此情形,这种感觉却让她如此熟悉。
右臂猛然一挥,大声道:“不必慌张,随我御敌。”
可她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一人,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在她心中这句话却是那么亲切,虽然身后无一人,但这句话让她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她很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感觉,但已是来不及。
身后空无一人是有原因的,鸡爪山本来就是一小股土匪,本来还有几个守山门的,可看到这种场面,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生在世什么最为重要,当然是生命,明知面对这么多人马还傻傻站在这里,跟生命开玩笑啊只有傻子才愿意这么干。
也许此刻的丹子落就是一个傻子吧。
要不是那个结巴男还有点骨气跑去大堂报告的话,这么大的雨又谁会知道山下来了这么多人,虽然一眼望不到尽头,说明人多,还有重要一个原因,那是大雨阻挡视线所致。
“哒哒哒...”
马蹄溅起的雨水,击打在丹子落身上,敌人距离她不足三米远,她还是没有动一下。
亮甲面具人带头向丹子落冲了过来,长枪在手中猛然一挥,照准丹子落劈下。
只见丹子落身子猛然前倾,双脚原地不动,双臂猛然挥动。
从她手中发出一个个飞在地面的雨燕,拍动双翅飞向面具人。
“咻咻咻...”
空中传来急速的破空声,紧接着传出“噗噗噗...”声。
一朵朵血花骤然盛开,在雨水中煞是好看,美丽而妖艳,在这美丽的背后却是一条条生命的流逝。
“砰、砰、砰...”
亮甲面具人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紧随他栽下马背的还有十多人,每个人双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在雨水中挣扎了几下没有了动静。
雨燕是什么?那是夺人性命的暗器,妖艳的血花是什么?那是穿透双眼暗器将眼球钉死在脑中的冤屈。
丹子落为什么要他们来到身前才动手,她想着一击毙命,暗器高手只有三个字,稳、准、狠,要么不出手,要么就是夺命。
黑袍人全部带着面具,唯一一个脱了黑袍的还穿着一身铠甲,这么大的雨必须等他们走近了才能一击毙命。
说来话长,从面具人接近丹子落,到她出手了结十几人性命的时间不过五个呼吸。
丹子落脚踩神行步,快速向后退去,双手不断舞动,一只只雨燕飞出,黑袍人就如被割的麦子一般,接近镰刀的地方就是倒、倒、倒。
一匹匹无主战马从丹子落身边奔驰而过,冲进山门内。
“嚓”
抽剑声传来,灵泉宝剑泛着它独有的涟漪,飞舞在大雨中,龙惊语脚踩弥天步来到丹子落身边。
丹子落看了一眼身边的他,冷冷道:“你来了。”
“嗯。”龙惊语鼻腔发出一声。
手持灵泉冲进黑袍人群中,灵泉每次挥动就有一人落马,雨水滴落在灵泉剑身上,像是敲打在它特有的纹路上,整柄剑就如雨中仙子一般,灵妙巧动。
“青龙会...”
鼻青脸肿的扎闼,怒吼一声,双八太岁横冲直撞,十二金刚把持天门,不管马匹还是人,直冲一道巷,可知力之一字的诠释是多么超凡。
“干*娘的,打死这群狗屎...”
鸡爪山土匪们各个耀武扬威紧随扎闼身后向山下冲去,武器横飞在青龙群中。
有人还能捡到一两个漏网之鱼,一群人直轰而上,有人直接是含着口号,反正不管口号响亮还是武器锃亮,扎闼带动的士气那是没话说。
刀疤脸望着中心开花的自己手下,那叫一个郁闷,怒喝一声,催马而上,身后黑袍人浩浩荡荡冲了上去。
萝莉丝手持九节鞭,以个人为中心,指哪打打哪,虽然不能找找毙命,但也尽着自己的一份子力。
丹子雁化身成一个怪物,铁链横飞、刀剑双绝、那是不管人还是马匹,统统往死了搞。
魔主穿着雨衣,跟个猫头鹰一样,蹲在山门上脖子慢慢转动着,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蛇医、赵继龙、罗图安、齐妙妙寒烟,外加驴上人站在大堂外边,指挥着十来个土匪牵着飞来马匹。
妇女儿童们各个身子躲在屋子里,鸡爪上二十几间屋子门口都有好几个惊慌失措的脑袋左顾右望。
刀疤脸纵马来到扎闼面前,怒吼一声:“你这个蠢*,给我死来。”
翻身下马,挥舞长刀,不管自己手下,还是鸡爪山土匪,直冲扎闼,看来也是一个猛人。
扎闼迅速摸了一下,被一剑砍伤的左小臂,脸上赘肉乱颤,冲向刀疤脸,大骂道:“你娘的桑巴啦,长的比猪丑,你还敢乱蹦。”
“砰”
扎闼双臂架住刀疤脸的刀柄,倒吸一口冷气,大骂道:“我干*老婆,力道这么大干嘛?”
刀疤脸嘴角一阵抽搐,嘴上还击道:“有种你去干,少在这里臭爷。”
两人一击分开,互相瞪眼,都明白遇上劲敌了。
扎闼揉了揉双臂,骂道:“贼娘养的,你有种别拿武器。”
“去你娘的,你有种别动手。”刀疤脸骂道。
“啊、呀...”
一个挥舞大刀,一个大开大合冲到一起,再次战了起来。
“我干*娘,你这刀柄什么做的?”
“我就不告诉你。”
“我干、干、干啊...”
“干*娘啊...”
两人再次停手,互相瞪眼着喘了一口气,又战到一起。
大刀挥舞雨滴飞,十二金刚怒空碑,力劈山河誓不回,双八太岁擂地锤。
“告诉我,你这刀柄是啥材料?”
“打架就打架,问你娘的刀柄,我就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是吧?”
“我可以告诉你娘。”
“你给我等着。”
“我就站在这里。”
扎闼十二金刚连连出手,脚下双八太岁好不威风。
刀疤脸大刀带着千军之势,下劈断河之力。
两人打了好一阵,发现真无法奈何对方,又开始大骂起来。
扎闼双臂鲜血直流,鼻青的、脸赘肉那叫一个狂跳,指着他骂道:“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刀疤脸大口呼吸,左手不断摸着身子上下,还击道:“下一次我一定斩了你。”
“你娘的,你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把你给撕碎了。”
“不信,你他娘的乖乖告诉我,你这胳膊双腿是啥做的?”
“你好奇心还真重。”
“说不说吧?”
“我就不说,有本事你把刀给丢了。”
“那你别动手,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龙惊语斩掉一人,脸色有些苍白,看了一眼周围的黑袍人,弥天步左摇右摆,来到丹家姐妹身边。
丹子落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捡起地上的暗器,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最起码三千人吧。”龙惊语皱眉道。
丹子雁冷哼道:“就你会数数。”
龙惊语道:“虽然他们身手不怎么样,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丹子雁问道。
龙惊语反手一剑将一人刺翻,开口道:“杀出去,想战胜他们根本不可能。”
“他们要是紧追不放怎么办?”丹子雁问道。
龙惊语道:“杀出去还有生机,这样下去迟早累死。”
“又要逃啊...”丹子雁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