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儿敛住心中的不满,坐在季景寒的对面:“我想让你放走韩青。”
季景寒心中一动:这个慕儿还真是直接。“我要是不同意呢?”
“季景寒,你知道的,韩青的出身是他自己身不由己。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钟慕儿没想到季景寒真的这么固执。难道就不能看在他们之前交情的份儿上放他一马吗?
“但是,韩青始终是前朝的太子!”季景寒点名道。希望她能认清这件事儿的重要性。
“可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而已啊。”钟慕儿气闷道。
“慕儿,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何况,我已经将此事上报给给朝廷,想必不日之后便会有人过来接收韩青。”
“季景寒,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钟慕儿没有想到季景寒速度如此之快,跟没有想到他如此绝情。
“此事日后不必再议!”季景寒直接朝钟慕儿下了逐客令。
“好,你真的很好,季景寒,是我钟慕儿看错你了。”
“还有,在韩青这件案子结束之前,你不可再出府半步!”
“你很好!”钟慕儿咬牙切齿的回了厢房。亏得她刚才还想着听月月的劝好好与季景寒沟通,是她傻!季景寒是什么人,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待钟慕儿离开后,小厮竹影进来有些担忧道:“大人,表小姐刚才气冲冲的出了书房,会不会…… ……”
“无妨,去县衙。”季景寒一把撩起袍子,去了县衙。
“审的如何?”季景寒到了县衙后便瞧见宋捕头在此等候,看着他的神色应该没有问出什么才是。
“并没有问出什么。”宋捕头有些惭愧道。这个韩青的嘴巴着实严,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反倒被他套出不少话来。
“将人提上来吧。”意料之中,前朝的太子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宋捕头令人将韩青从审讯房提了出来。韩青一身青衣,傲然的站在公堂上。
“跪下!”宋捕头呵斥,被季景寒拦着:“给韩先生搬一把杌子。”
韩青坐在杌子上除去手上的镣铐,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自在:“那便谢过季大人了。”
“如今我是该称呼你韩先生还是…… …… ?”季景寒意味深长道。韩青是前朝太子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称呼我韩青便是。”
“那韩青,我且问你。每次有采花贼所到之处,便会有一个蒙面人出现,而这个蒙面人,你可认得?”
“自然识得。因为那么你所指的蒙面人正是在下!”韩青浅笑道。
“那你和采花贼之间可有关系?”
“我扮作蒙面人的目的,和季大人所求一致,皆是为了将采花贼找寻出来。”
“那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季景寒相信以韩青的人品身份,自然不会屑于去做个采花贼,那其中肯定另外有内情。
“结果应该与季大人所料不差,乃是赵家之子,赵郝所为。”
“果然是他,可有证据?”
“未曾查到。”
“那只得委屈韩先生在县衙暂且待几日了,待寻到证据,在将韩先生放回。”
季景寒和韩青简简单单的几句交谈,仿佛老友谈心一般,异常和气。
“也好,季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韩青站起身来问道。
“宋捕头,定要将韩先生看牢,不得让其他人打扰。”季景寒朝着一旁的宋捕头郑重吩咐道。韩青是前朝太子的身份虽然极少有人知晓,但是也不排除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抱着他的安全,他必须得派人二十小时保护。
“大人请放系。我和兄弟们轮流看着。定不会让人接近韩青。”宋捕头朝季景寒拱了拱手才带着韩青回了牢房。
季景寒留在大堂上,只觉得异常头疼,到底要如何将韩青包下来,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只不过,就算保他,也不能在自己的地盘动手。
宋捕头将韩青押回牢里后,回去想季景寒复命。
“大人,这个韩青,咱们要如何处置。”跟了季景寒这么久,韩青的身份他自然也很清楚。
“去趟黑市,找些高手。”季景寒眼睛一眯狠下心来,这件事儿只能这么办了。
“您是要?”宋捕头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抹。
“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要中途抢人。”季景寒无奈笑道。
“属下知道,这件事儿交给属下来办。”
“定要秘密行事,不可让第三个人知晓!”借囚犯此事非同小可。一个不慎,是掉脑袋的大罪。
“大人请放心,我定会亲自去办,绝对不让第三个知晓。”
“好,我去瞧瞧韩青。”季景寒冒着被抄家的危险,皆是为了钟慕儿的一个心愿。这辈子是栽倒她手上了。季景寒苦笑的朝着地牢里走去。
“季大人可还有何吩咐?”韩青坐在草垛子上优哉游哉道。
“如果慕儿瞧见你这幅模样,应该便不会那么担心了。”季景寒打开牢门也坐在草垛子上。
“慕儿?”韩青从地上起来。
“是啊,最近在府里很是不安分,打算跟你的属下合计着要如何将你给救出去。”季景寒苦笑道。
“慕儿她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韩青似乎想到之前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情景,嘴角带笑道。
“打算如何处置我?”韩青的语气仿佛就是其他人的事情。
“已经上报朝廷了,估计这几日便会有人来接你上京了。不过,你放心,我定会保证你在灵台县的安全。”
“那便有劳了。”韩青不咸不淡的道了谢。
“日后怕是见不到了,有何话要我转达给慕儿的?”
“不曾。”
季景寒不咸不淡的和韩青聊过几句,便离开了地牢,会去处理公务。
隔日傍晚,京城便有人到了灵台县,对于前朝太子一事,朝廷还是相当重视的。季景寒在隔天傍晚直接包了灵台县最大的酒楼宴请京城来的几位客人。
钟慕儿听说之后,再也按耐不住,迷晕了门房的人朝着青楼跑去。
“默娘!京城已经来人了,事不宜迟,出了灵台县便咱们便动手!”
“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信物,他交代过,如果他出了任何的事情,都要让我将这个信物交与你。”默娘从暗格里拿出个盒子递给钟慕儿。
“这是?”
“打开看看。”
钟慕儿将手里的盒子打开,之间一块通体亮白的玉佩放在里面。
“还请您保管好。”
“这有何用?”钟慕儿将此物那到手里,玉体冰凉,很是舒服。
“属下并不知情,只知道,太子殿下让属下交给你。明日默娘会带人一同与姑娘去救公子。”
“不必,此事我自由打算。”钟慕儿拒绝道,截人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属下有什么能为姑娘做的吗?”
“去备匹快马。在准备些干粮。”这一路逃亡不知会到何时,还是准备齐全的些好。
“属下这就去准备,那可要属下去接应?”默娘有些不放心。。钟慕儿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
“好,你们在百里之外接应我。待我带着你们公子到达后,你们立刻将人给转移了。”既然默娘想做些事情,自然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次日一早,钟慕儿便灵台县百里之外等候。
四个时辰后,才远远的瞧见押着韩青的马车从灵台县缓缓而来。
季景寒将京城来的捕头送走之后,才收到钟慕儿失踪的消息。
季景寒暗道不好,她定是瞒着他去劫囚车了。
“速速去将人给我带回来!”
眼见那马车越来越近,钟慕儿的注意力越来越专注,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不成功,那她真的要和韩青一起玩完了。
钟慕儿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还有五百米,四百米,两百米。
“砰。”钟慕儿眼前一黑,直接被人从后颈处劈昏了过去。在昏过去之前,瞧见身后一个蒙着面的男子,钟慕儿暗恨道:到底又是那个不长眼的坏了她的事儿。
钟慕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是季府。
“我怎么回来的?”钟慕儿一骨碌的爬起来朝着门外的小丫头道。
“奴婢不清楚,只知道您是季大人亲自给抱回来的。”
“季景寒?”钟慕儿套上鞋子,不顾下人的阻拦朝着季景寒的书房跑去。
“是你派人将我给抓回来的?”钟慕儿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你以为是我将你抓回来的?恐怕你这次要失望了。”季景寒瞥了一眼钟慕儿冷冷道。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连囚车都敢劫。
“那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是韩青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错过了,他会被看砍头的。”钟慕儿恨不得上前拉着季景寒的衣领喊道。
“我说了不是我。”他是派人去拦截了钟慕儿,但是又慢了一步。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慕儿?
“最好不是。”钟慕儿又转身向外跑去。
“竹影,今天开始你亲自守着表小姐的房门,不允许她出房门半步。”季景寒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