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四月,楚宅的后院水塘边,恰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旁摆置着的圆形大理石桌上,四个娇俏女子围坐而谈,已是日上三竿,暖和的阳光打下来,沐浴在人儿身上,煞是一股慵懒之气息。
“哎,你们说,我们这番儿在这晒日头,嗑瓜子儿,怎得还这般不得自在呢?”其中一个长得最为水灵的女子“噗”地喷了口中的瓜子壳,忽而一惊一乍地拍案而起,愤愤然道:“不行!怎得这般与猪仔儿似的过日子!咱们是活生生水灵灵的妙人儿啊!青儿,你说说,我们难道就这般要被困在这猪圈里了?”
青儿捏在半空中的梅花糕停驻在半空,黑溜的眸子望着此刻已愤然而立居高临下的灵儿,似是在思考甚等,如同绕着心思出墙的猫儿一般,经过一番慎重的“深思熟虑”后才略带疑虑地点头,“可是,少爷说外头儿是非多,不可轻易出府的。虽然,虽然……”水灵的眸中溢满了向往的光芒,令人看着好生不忍心将她扼杀在摇篮之中,“虽然青儿着实想去外头……”纤细的食指绕着麻花辫,一副被拨动了玩心的小娘子模样着实娇俏。
“灵儿,你莫要这般掇拾青儿妹妹了!青儿妹妹身子经不得折腾,再者,楚妹夫不似你家的欧阳妹夫,他千般叮嘱青儿妹妹定是顾虑着她这番身子,这不才唤我等来陪她的吗?这儿院中虽是无趣了些,但夫郎们都在外头忙正事,我等怎得可以让他们再添忧心。”曾窈窈心思良久,终是觉得此法子不可行地摇头,“且暂些忍忍吧,身为人妻,该是亦贤良淑慧为上。”
“窈窈姐!——”灵儿一阵不悦地嘟囔起红润的嘴儿,满脸不满地反抗道,“谁道女儿家不能出门干大事儿的!那木兰出征,穆桂英挂帅何来?”
“窈窈姐,灵儿说的话虽是过了,但这院里头着实无趣儿,想必青儿妹妹日日拘于院中亦是难熬,今日有我三人同在,一道出去见见热闹亦不是坏事。应是出不了甚等大事的,若是忧心,再唤上几个侍卫便可。”已加为尹浩明为妻的莲儿看着青儿一脸欲动不敢的模样,一同婉言相劝道。
曾窈窈看了眼青儿,终是心有不忍地点头道:“那你等都不可惹事,我们在日落之前回来。我看,为免惹是生非,还是都换身男儿装的好。”曾窈窈再次一个个轮番看了眼三人,无一不是水灵的人儿。这番模样出门,不撞几个花花公子才怪了。
四人一身行头大摇大摆地晃荡在大街之上,无一不是俊俏郎儿,甚是惹来了好些姑娘的桃花秋波。此刻正步行于已茶楼门前,里头好生热闹。
“青儿!青儿!快过来瞧瞧,里头有说书的呢!好似有人在闹事!”灵儿比猫耳朵还机敏地往茶楼里探头,便招呼这青儿快跟上同瞧。
好奇心趋势,青儿一道缩头缩尾地往里头探了探,果不其然,一个似乎醉酒的壮硕男子在大堂之中闹事,硬要台上的爷孙女两儿唱个甚等“盼夫归”的戏曲儿。酒后撒泼将茶楼搅乱地满地茶末子,一旁围观的看客已挤得水泄不通,有一道起哄看好戏的,亦有皱眉不悦被搅了兴致却不敢吭声的。
曾窈窈和莲儿本是要上前来拉二人不要生事,却被身后挤进门槛看热闹的人群一道挤了进来,只好四人同站着看着闹剧。
恰时,那撒泼的壮硕男子已爬到台上,欺负起那拉二胡的孙女来。见着人长得水灵,竟当众之下调戏起良家妇女来,把一旁的爷爷急得要上前拼命,却被狠狠地摔下台来,将围观的看客吓得不敢喘息。
“你给我住手!”一声清脆的力喝传来,在众人惊诧中寻声望来,竟是一个粉嫩的白脸公子,不由得替她提了一颗心。
曾窈窈一干人等这才惊觉,竟是灵儿在那抱不平。心底一道不妙,忙捏了捏灵儿的手,示意她莫要一时意气用事。一旁不忘朝身后的下人使眼色,去传唤能撑住场面的夫郎们。
“灵儿,不好吧……”离灵儿最近的青儿后知后觉地扯了扯正要奔上前去的灵儿的衣袖,生怕将事情闹大,但看着台上被欺凌的二人,心中却又是不甘。
“青儿!”灵儿突地怒声呵斥道,“你怎得就这般无情了不成?难道你看得下去,这种欺善怕恶的男子在这里撒泼!”
被灵儿这般一喝,青儿那被楚孝轩长久深藏在骨子里的那股正义劲儿一下子涌了上来,不知哪来的胆儿,一把扯过灵儿的手,大步上前超过她的步子,拉着人儿就往台上走。
“你住手!”鬼使神差的,青儿骨碌的大眼已狠狠地瞪向那壮硕的男子,直至那男子放开怀中的女子,粗糙的大掌勒上自己的脖颈难以喘息,青儿才猛地惊醒自己做了甚等事。后怕感油然而生。
被男子拉近,炽烈带着浓烈熏人的酒气直扑青儿的面孔,难受地只想作呕,脊背上亦是一阵发凉。身后的灵儿也忽觉二人之莽撞,握着青儿的手越发冰凉,忙求救似的朝台下亦是急得煞白了脸的曾瑶瑶和莲儿看去,寻求意见。
“哟,又是个不想活的啊?怎得,和本大爷一道看上这妞儿了?啧啧啧,你这细皮嫩肉的,怎得比这妞儿还娘们呢!”撒泼的男子食指划过青儿的脸颊,眼中色相尽显,“那好办,既然你看中这妞儿了,看在你这么细皮嫩肉的面子上,本大爷让给你!”
男子划过青儿后的手指一擦自个儿嘴角的口水,挑衅道。
“你……”青儿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听说他愿意放过那爷孙,正要高兴,却听着那粗犷男子继续道,“你归我了!”说着,猛地一拽青儿的纤腰,揽入自己怀中,试图强行地要离去。
“不可以!”
“青儿——”
此时台下的曾瑶瑶和莲儿亦是忍不住冲上来,与灵儿一道拽住青儿的手臂势要夺过青儿。
“哟,又是三个小白郎来投怀送抱啊?哈哈哈,本大爷今儿个艳福不浅啊!来来来,不急不急,咱们回家慢慢享受去——”说着那醉酒男子就要一个个揽过调戏而来。
“住手!谁敢动本王的王妃!”一个厉声从门外远远传来,紧接而来又是一个怒喝,“谁敢动我尹浩明的妻!”
“我欧阳若的娇妻不是你这种脏手能碰的!”
“滚——要是青儿少了一根毫发,我楚孝轩让你无家可归!”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只见四个风流倜傥,气势轩昂的俊朗男子齐齐出现在茶楼门口,轰动全国的“四大公子”护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