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房,茶香将烟落的衣服打点好,又找出盖头放在床上,“小姐,现在怎么办?”
烟落皱皱眉,“我也不知道,这个白木辰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到晚上等大家都睡了咱在想想办法吧!”
烟落坐到床上,又抬头问道,“你是怎么了?怎么会被抓起来?”
闻言,茶香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我本来想去后门接应你的,还没等我行动,就没那个叫什么凌越的抓了起来。”停顿了一下,又满脸不甘的嘀咕道,“我打不过他。”
烟落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茶香的武功是爹爹一手调教的,现在连白木辰身边的一个护卫都打不过,看来她想走是难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样想着,烟落便也不着急了,传到桥头自然直,想多了反而无益。
抬眸四处打量了一下,墙上的一副字吸引了她的眼光,字体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开笔处张狂至极,收笔处却又内敛含蓄,可见书写之人的功力甚是深厚。
看着落款处的‘辰’字,烟落挑挑眉,能写出这样字,画出这样画的人好似应该是个白衣翩翩,浊世而独立,不染纤尘的世外之人,但是刚刚那个醉卧花间的狡诈之人实在在无法叫人跟这幅画的主人相联系。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声,茶香屏息听了听,“小姐,好似是王爷他们来了,快盖上盖头吧。”
等烟落准备妥当,房门也适时的打开了。
盖头下,看不见人,由远而近飘来的是一阵酒香,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不似旁人身上酒后的难闻,他身上的味道像是一种陈年佳酿,久远而香甜。
透过盖头看不清面容,模模糊糊的好似是一道颀长的身躯,黑靴停在离烟落两步之前,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下去吧。”淡淡的低沉的嗓音带着酒后迷醉。
茶香微微侧头悄悄的看了一眼烟落,奈何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茶香纵然心急却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此时,茶香看见烟落垂在床边的左手轻轻地摆了摆,茶香知道烟落是让她出去,但却又实在不放心,一时间却是没有动。
白木辰微垂的眼角微微上挑,淡淡的扫了茶香一眼,茶香瞬间感觉周身都冷了下来,待要再仔细看向白木辰时,却又看到他醉熏熏的仿佛睁不开的双眼。
茶香心下有些疑惑,却是不敢再多呆,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等到关门声后,屋内一阵沉默,只有红烛微微摇动着它红色的火舌为这渐渐安静的夜添了一丝暧昧。
烟落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站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过了一个时辰那样久远。
“王爷就打算这样一直站下去。”手一扬头上的盖头应声而落。
烟落缓缓抬起头,却在一刹间愣住了,脸上淡淡的嘲讽也瞬间消失殆尽。
眼前的人一身大红衣袍裹住了颀长的身躯,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眉眼微挑间,竟有一丝妖艳,一双墨黑色的眸子带着醉酒后的些许迷离紧紧的盯着她。
烟落的心倏地一紧,手指微微颤抖着无意识的抓紧衣袖,有一丝恍惚的盯着面前的人,怎么会这样?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王妃见到每一个男人都是这么不知羞耻吗?”带着浓浓讽刺的话语从他凉薄的双唇中吐出来。
烟落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别开脸,但此时她满腹心事,顾不上理会白木辰嘲讽的话语。
白木辰见她没什么反应,冷哼一声,不再理她,顺手将身上的红袍脱了,只着雪白的里衣,坐在桌前开始吃东西,只顾着计划抓这个逃婚的小女人,还没来得及好好吃饭。
烟落只是略一晃神,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看着坐在桌前大快朵颐的人,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这才惊觉她自早上起就滴水未进,此时闻着饭香,饿意阵阵袭来。
烟落也不扭捏,摘了发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白木辰倒是没说什么,两人一阵风卷云扫将肚子填饱了。
此时,窗外月影西移,已是深夜了。
烟落看着一副准备上床睡觉样子的人,皱了皱眉,刚刚这一闹,倒忘了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
转眸看了看,就见窗前有一张软榻,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一下了。
烟落将软榻收拾了一番,从衣橱里拿出一床锦被铺在上面。
白木辰一直冷眼看着烟落折腾,眼眸中的思绪意味不明,待看到烟落和衣躺在软榻上准备睡觉时,白木辰才冷哼一声走到软榻前高高的俯视着烟落。
烟落紧了紧胸前的衣服,眼眸微眯,警觉的看着白木辰。
白木辰微微低将手撑在软榻的两侧,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烟落,“王妃不会以为洞房花烛就是各自睡觉吧?”
烟落看着他的神情,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四两拨千斤的说道,“王爷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白木辰嗤笑一声,猝不及防的拦腰将烟落打横抱起来就往床边走去,烟落一时不查,低呼一声,腾空的身体让她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子。
白木辰将她放在床上,不等烟落动弹,颀长的身体就压了上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淡淡的药香充斥在鼻腔间,白木辰身体一瞬间紧绷,眼神一暗,心中有一丝懊悔,他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看着烟落波澜不惊的表情,白木辰凤眸微眯,他的王妃好似很淡定,看着眼前殷红的唇,白木辰微微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