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裸着躺在床上听音乐,顺便等春日回来。我想他一定是被杂志社的什么事缠住了,打他的手机也不开机,别无他法,只有干等着。音乐和酒精混合在一处,在我的血液里没遮没拦地流淌起来。躺了一会儿,我觉得冷了,就拉过一床鹅黄色的蓬松棉被盖在身上。
那床被子像一片云朵那样软,我在被子底下看到自己的身体,丰满的乳房和腰部的曲线都是那样诱人,我正要伸出手去抚摸它们,枕边的电话铃像是长眼睛似地响了。
“是春日吧?”我拿起电话就问。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还停留在被子里。那人像哑了似的不说话,我听到他喘着粗气的声音。几秒钟之后,他说出了一句让我惊讶的话,他说:“玫瑰,你什么都没穿吧?”“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回答:“我看得见你,可你无法看见我。”我躺在那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电话里用那样一种口气抚摸我,那是一种类似乎于催眠术似的巫术,几分钟之后,我已经完全听任他摆布,像被一个近在眼前的真实的男子所玩弄,没有爱,只有单纯的肉体。肉体呼呼狂叫着,在温暖的鹅黄被下面失去了原来的血色和形状。
我完全不知道春日是什么时候走进卧室,并且坐到床边上来的。
“玫瑰,你病了?”
他像漫画书里的英俊男子那样瘦削冷俊,他用半透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不住发抖的我,他说你在发烧,你病了。我赤身裸体从床上爬起,站在地上,我说春日,今天你要好好对我。
他说玫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有点不像你了。他的手触碰到我的皮肤,他手上带有公文包冰冷的气息,那是皮革混合着外面空气的味道,那种味道包裹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先把我放到鹅黄被中裹着,然后用很快的速度脱去身上的衣服,他进到被子里来,里面的温度很高,温暖而又包容,我想像着我们很快就会融为一体,没有距离,没有缝隙。但是,不知为何,他竟忽然停下来,只是用手很殷勤地抚弄我并不真做。
春日说:“玫缚。”
“嗯?”
“我怎么觉得今夭你有点变了。”
“我变了?”
“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