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废物,引出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大家的眼光像刷子一样清扫着这两个人的脸。
“没有你拉后腿,我到哪里都会快一步,不是吗?”欧丁悻悻然。
“他再说什么?”有人小声在旁边低语,“他再说艾伦再拉他的后腿。”另一人回答。
“这小子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众人不解。
不能再众人面前掉了身份,艾伦用冰雪划开了欧丁的脚踝,然后两只红红的印子留在上面。
“天哪,他是奴隶,你看他的脚上还有锁链的痕迹。”一名女人在旁边惊呼。
看到大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欧丁,艾伦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废物,走到哪里你都是废物,一只狗,或者连狗都不如。”
欧丁沉默不语。
艾伦接着讽刺道,“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有能力你就打我啊,你不是觉得你是魔法师,需要得到尊重?怎么样,来一场魔法师之间的决战。”
“艾伦,打死他,让我们看看你的力量!”不知道哪个不怕事大的家伙在旁边起哄,接着很多声音在旁边高呼道,“打死他,打死这个奴隶,我们不能让奴隶玷污我们高贵的身份。”
奴隶在北欧世界比狗的地位还要低,让一个奴隶成为魔法师,这无疑会玷污魔法师高高在上的身份。
在场的所有人,也就是那些自觉高人一等的魔法师们,很希望艾伦将这个奴隶赶快处理掉,免得他真的登入阿沃海姆的大门,污染了他们的地位。
欧丁的拳头越绷越紧,和艾伦挑衅的眼光针锋相对。
一只手搭在了欧丁的肩膀上。
“欧丁,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忍则忍。”昂宾的声音在背后提醒他。
忽而,一个温柔若风,坚定如银的微笑绽开在这群人中,“好啊,我们决斗啊!”
“欧丁!”昂宾大惊。
艾伦也被欧丁的反应跌破眼镜,这小子一天没见,傻了吗?想和我决斗,找死!
“决斗可以,但不是现在,我不希望在无比尊贵的魔法学院的门口掉了胃口,不如,在学院的竞技场决斗吧,一年后的今天,我们在竞技场决斗,你敢不敢?艾伦~”
问艾伦敢不敢,欧丁反客为主,即维护了魔法师的尊严,又成功地留出生存的空间,欧丁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惊,不过更让他们震惊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的微笑和从容,面对一个天才的从容。
不是所有人在自己的尊严和地位在受到如此的践踏后,还可以坦然的微笑。他的心胸宽广和那份独有的自信都够在场的魔法师们喝一壶的。
魔法师们不再喧嚣,而是静静的将脸朝向艾伦。
艾伦一愣,猛地回过神来,恢复了那张挑衅的嘴脸:“呵呵,有何不敢。”他弹了弹自己的臂环,只见七颗星星在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后,闪了又闪,“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是七星的魔法师了,一年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这个废物不会不明白吧。”
欧丁调戏般的撸了撸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只光秃秃的胳膊,引起了旁边人一阵哄笑,这小子是傻子吗?什么也没有还出来炫耀。
“什么也没有,对吧!”欧丁张扬的露出臂膀,好让所有人都看得到。
“傻子,傻子,傻子......”众人哄场。
欧丁不急不燥,一副天地不怕的表情,大声宣告:“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我才会挑战你,正是因为我比你弱,我才要打败你,强者欺负弱者那是吃饭,弱者战胜强者,那才是胜利!”欧丁高昂的头颅扬起了八度,嘴角跳动的光彩迷乱了所有少女的情怀。
男人们安静了,女人们动情了,只有一阵阵书页被风掀起的声音伴随着欧丁的声音流光溢彩。整个世界都为他悄然止步。
“我,我,我知道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所有人把她圈了起来,她不敢呼吸的站在中间,颤抖的手指在一页纸上划过,“他!”
女孩右手指着欧丁,所有人等着她把话说完。
“他是,阿·克雷斯!刚才的话是阿·克雷斯的经典名言,看,看,看,我哥哥的书上是这么写着。”
一只紫色的放大镜,在女孩的手指间轻轻一旋,然后一副清晰无比的画面立在了空中,就像投影仪的投下的投影。
金色的头发,高傲的嘴角,一副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耀着胜利者的色泽。
一行小小的文字精巧的刻在下面,”强者欺负弱者那是吃饭,弱者战胜强者,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欧丁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别人叫他“阿·克雷斯”,偏偏就在这时,也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将他的眼镜给摸了下来。
这不摸大家还不相信,摸了以后,好嘛,人流像浪头一样的扑了过来,欧丁瞪大的眼睛一瞬间被这群疯子给淹没了。
小女孩的书还没合上,就被人给踩了下去,码头男紧窜慢窜想过去采访,最后被人群挤得只剩下半口气,什么“艾伦"什么“奴隶”,在伟大的阿·克雷斯面前,那只算一个个气儿。
加油啊,冲啊,是好机会好好的向英雄阿克雷斯揩油一把。这群疯子比疯子还疯狂地朝欧丁拥挤过来。
有的时候,受人欢迎和被人打扁是同一个概念,都是一群人把你包围在其中,拳打脚踢,要非得找出什么不同,那就是挨扁,是所有人都打你自己:受人欢迎,是所有人为了你去打周围的人!
悄悄的,默默的,一个小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揉了揉眼,心里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我说为什么明星出门要带这么多保镖,果然,太不安全了。欧丁自顾自的向前爬着,跟他爬出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昂宾,一个是宝儿。
宝儿手里还捏着欧丁的眼镜,想来刚才的那个缺心眼的人就是她。
“欧丁,想不到你是这么伟大的人,竟然可以在魔法书籍上看到你!”宝儿边爬,边笑。
欧丁白了她一眼,戴上眼镜,“别嘲笑我了,我根本不是阿·克雷斯,我也不知道阿·克雷斯是谁?”
“不过,你们俩长的可真像,刚才你摘下眼镜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除了双胞胎,我还真没见过如此雷同的人。”昂宾刚刚爬出“人腿森林”。大呼一口新鲜空气,这人体下肢的气味真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