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宝儿感觉欧丁的表情很不对劲,他的脸白若雪,嘴角抿成线状,这是极度痛苦的表情。
“欧丁,你怎么了?你怎么还不将你的火焰收起来!”
欧丁咬着牙关,忍痛说道:“火焰,火焰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红色的魔焰如莲花一般地在欧丁的手上开放,它们的盛开的面积越来越大,大得可以看见欧丁的上半身已经被红莲完全包满。
“怎么会这样!”宝儿大惊失色,她认识这片魔火,这魔火前几天在双子森林激活魔法的时候,差点将欧丁烧成灰烬。
“欧丁,欧丁!”火势越来越大,宝儿和欧丁之间被一堵火墙阻隔。
大火燃着了欧丁的白发,撩动他的衣衫,很快一场可以与炼狱相媲美的魔火熊熊燃烧起来。
在座里所有的人,他们都见过那片火焰,他们也都知道到这妖艳如魔的红莲连校长都难以对付。他们都只顾着自己逃命,从门里,窗子里逃了出去。
大火照亮了整个珊瑚教室,热浪融化的空气里,此时只剩下三个人,宝儿,昂宾,还有一位陌生人!
徜徉地大火中,陌生人大声笑道:“我的红莲尽情地盛开吧,等你们吞掉了那小子的身体,我就可以重生于世了!”
火光中,教室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到底是谁发出了这么残酷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对待欧丁?”
宝儿对着那陌生的声音问道,面前一道火光分开,她看见了一只通体发亮的银质小人!
银质小人!他就是欧丁所说的那只银质小人,想不到看上去这么恐怖,虽然是小人却能看见两条铁链像毒蛇一样的攀爬在他的身上,被啃掉一块的头颅,不知道是宝儿的错觉,还是真的就是那样。
“我是谁?”那小人侧目而视,他高傲地昂着头颅,对着大火高声笑道,“即使告诉了你,你也快死了!”
“你!”宝儿嗔目。
“玩够了吧,火神洛基!”
又有一个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着说话者翩然而来的不只有声音,还有一股刺骨冰心的寒气,无数的冰霜结成六角,从开放的门口慢慢爬了进来。
木轮咯吱作响,一个身材伟岸,豪发尽束的紫衣男子,推着一只轮椅走进教室。
轮椅朴素干净,看得出是由上好的冰山雪玉雕琢而成,更令人神奇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斗笠少女,她皮肤透明静泽,白皙得让冰山雪玉都显得暗淡无光。
“切,你们这些人就是爱多管闲事。”一看到这少女到来,火神洛基霍然站起,一个撩身,就朝窗外仓皇跑去。
“他还好吗?”那坐在轮椅上的少女问波露尓,刚刚赶来上课的水瓶座院长。
波露尓检查了欧丁的心脏,“是的,我认为,他还活着,太神奇了,皮肤都被烧成了碳磨,他竟然还活着。”
雪医淡淡笑焉,“那就好,波露尓,把他带到我的庭院,我要为我归来的病人好好看病!”
“是,雪医。”波露尓恭敬答应。
雪医?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阿沃海姆的院长都要对她毕恭毕敬,为什么被称为火神的洛基,会见到这个女孩落荒而逃?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宝儿跟在后面甚是迷惑。
“不因为什么,我的女孩。”斗笠下那名小孩好似看透了宝儿的心思,她莞尔笑说:“不需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和你们一样,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我们来到了这里。”
“你们也是被时光捣蛋者带来的?”宝儿大惊。
“不是,我们来自南方真火之国,而你们所谓的时光捣蛋者,只是真火之国所产的一块石头罢了!”
一块石头?宝儿又问,“那我们还能回去吗?”
雪医意外地摇了摇头,“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想问阿•克雷斯.”
难道连神明都畏惧的雪医也认为欧丁就是阿•克雷斯吗?
宝儿不敢多问,她和昂宾只是小心地跟在紫衣男子和雪医的后面。
波露尓院长为安抚民心,去各处慰问去了。
一行人一路上安静的就像窒息一样,明明是九月暑气未消的日子,但是在雪医身旁呆久了,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将要被雪医释放的冰冷冻住。
“好冷~”宝儿哈了一口气,宝儿本以为气体会结成冰,不成想比结冰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那口气竟然定在了空中,不上不下,不扩不散,直等到他们走出了很远,那口气才在背后消散。
“太不可思了!”宝儿心想。
“宝儿女孩。”轮椅上的雪医唤道:“如果你感觉太冷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不会伤害欧丁的!”
宝儿摇了摇头,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欧丁,但更多的原因是雪医那种至高无上的地位引起了宝儿的好奇心,她转头看了看浮在气泡中的欧丁,黑乎乎地已经被烧得看不清模样,“不了,我还是跟着吧,毕竟他还没有醒来。”
“呵呵,好,你们关系这么好!”雪医点头淡笑,又问宝儿“如果有一天,阿·克雷斯离开魔法校园,你们会跟着他一起离开吗?”
“为什么他要离开,我们好不容易进来的。”听到雪医的话,宝儿甚是吃惊。
“你也看到了,魔法给他带来的灾难,他不适合魔法,并且他觉醒的灵纹,还是堕天火神洛基的灵纹,即使日后修炼有成,也只会落得被火神附体的下场。”
“不,不,这不可能的,你不知道他多么希望得到魔法的力量,你不知道我们为了获得魔法,付出了多少努力,怎么可能,一句不可以,就能这么放弃!”宝儿虽然口中否认,但是她的心里无比透彻,对方是雪医啊,连神明都害怕的雪医,怎么可能出错呢,但是,这一切对欧丁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看着宝儿和昂宾面色难看,雪医招了招手,让两人过来,她有话要对二人说。隔着斗笠的白纱,能看见雪医的话让宝儿和昂宾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