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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弃妃:王爷,你滚开 第1卷 第18章直接拥住她

像她这样聪慧美丽的女子,确实值得拥有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

那现在呢?他还会是她心中唯一的那个人吗?

滕琳语在时若霖和时若海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上帝啊,她干嘛给自己挖坑跳下去啊!

时若霖笑了笑,说:“小九,看你这么为难,你不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

时若霖在设想如果易九真的是滕琳语,那么滕琳语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她会说她依然深爱他的兄长吗?还是答应已经改变了?

滕琳语被时若霖的问题问傻了眼,时若霖怎么会突然跳跃到这个问题上?

她再次偷瞄了时若海一眼,时若海大方地回了她一个眼神,淡淡地开口道:“是啊,像易九这样聪明俊俏的少年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

滕琳语干干地笑了两声,时若霖继续八卦,“小九,不是老板啰嗦,我这也是体谅店里的伙计。”

如果可以的话,滕琳语很想将手中的茶水泼到时若霖脸上,让时若霖清醒正常一点。

“老板,如果我说我喜欢紫烟,你会不会很意外?”滕琳语很怕她没说错一个女子的名字,时若霖是不会放过她的,可她又没认识什么女孩子,只好把紫烟拉出来。

结果时若霖给出了一个回答几乎让滕琳语跳起来,“紫烟是个好姑娘,也许你们真的合适。要不,我回去帮你试探下紫烟的口风,如果她也喜欢你,那么我这个做老板的,可以充当这个媒人。”

滕琳语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掉了。

时若海将滕琳语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全收入眼中,他听到时若霖的话,他只是低垂着头静静地听曲儿,饮茶。

今晚他的心情意外的很好,嘴角上扬的弧度比平时的大,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此刻带着浓浓的笑意,一想到下午“偶遇”的那个人,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许。

但当他走到园子的某一处时听到断断续续的琵琶声,那琴声透着淡淡的哀愁,而琴声传来的方向正是他的正妃--柳玥蓉的住所。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但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而他也知道她正在忧伤什么。

在庭院的门口,时若海停下的脚步,他想了一会儿,迈开脚步踏入院中。

因为心乱而曲不成调的柳玥蓉注意到了时若海的出现,她立即站起身,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

时若海看着柳玥蓉那抱琴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轻声地问候道:“玥蓉,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柳玥蓉轻轻地摇了摇,柔声地说:“多谢王爷关心,臣妾很好。”

时若海面露淡淡的担忧,说:“你最近好像瘦了,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李总管提,你现在是这里的女主人,不要委屈了自己。”

柳玥蓉听到这话,她的头低得更低了,嘴角露出一抹惨笑,“虽然王爷这样说,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可能是我的夫君过于忙碌,我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时若海没有因为柳玥蓉低声的控诉而变脸,他静静地走到柳玥蓉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玥蓉,你这是在埋怨我没时间陪你吗?”

柳玥蓉倒退转身,她背对着时若海,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溢出,她的语气有些倔强,“王爷,我想知道为何我们成亲这么久,你却不曾要过我?还是你认为我出生低贱,不配和你在一起?”

她含泪的控诉着,虽然他一直对她很好,却也很好地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婚姻源于一场阴谋,但既然他们已经结为夫妻了,为何不能好好地过日子呢?

而且经过跟他的相处,她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她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而他呢?那是无法让她忽视的疏远感时刻折磨着她的内心。

“我不曾说过这些话,也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时若海叹着气,说,“不是我不愿意履行做丈夫的责任,只是你也知道之前我大病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听到这话,柳玥蓉微微一愣,她转头看着时若海,她的眼角还挂着眼泪,双眼却直视时若海仿佛在问这是真的吗?

可即使这是事实,她现在也非完璧之身,她在意外中跟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她对她的夫君不洁了。

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时若海为何不履行丈夫的职责?想到这里,柳玥蓉的脸刷地白了……他会嫌弃她吗?还是她应该跟他坦白那一夜发生的事?

时若海看着柳玥蓉,他微微一笑,说:“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也不要想太多,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不要再把自己消磨瘦了,到时,不只是我担心你,你爹也会心疼你的。”

他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心思,如果她的父亲不是鬼盗子,他可能还会对她放点心思,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她是鬼盗子的女儿,同时她也是鬼盗子手中的一枚用来要挟他的棋子。但鬼盗子不会真的以为他不会反击,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时若海是不可能受任何任何人摆布的。

绝对不会!

第二天,滕琳语一大早就在四海一家里忙碌起来,虽然她很忙,但她却时不时地躲避某个人的视线。

最终她还是被那个人给截住了,滕琳语无奈地看着时若霖,“老板,你今天到底找我什么事啊?我现在可是很认真地在干活,没偷懒啊!”

时若霖看着滕琳语,回答说:“你是很认真地在干活,可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难道又做什么坏事了吗?”

滕琳语顿时就无语了,她能不躲吗?从她说她喜欢紫烟,时若霖就一直抓着她,说这个说那个的,甚至恨不得直接将她和紫烟送入洞房!

她以为今天时若霖不会来四海一家了,结果她忙碌起来后,一不留神就看到时若霖来了,她赶紧假装让自己更忙,而且还刻意躲开时若霖。

时若霖没有放滕琳语走的意思,而是将她拉到一边,用一种八卦的语气说:“昨天我特意帮你试探了紫烟的口风,她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然后时若霖上下打量了滕琳语下,用下结论的语气说:“我觉得你们俩刻意试一试。”

虽然时若霖是这样说,但他却用眼角的余光将滕琳语面部的表情细收眼底。

滕琳语干干地笑了几声,她就知道躲时若霖是正确的,而且从时若霖现在的语气听来,他是故意的。

可她又不是很确定时若霖如此热心地要撮合她和紫烟的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成全他们?还是……

滕琳语越想越觉得可怕,所以她只好面带微笑地对时若霖,说:“老板,你对小的真的太好了。只是我觉得我的年纪还不足以担当一个家庭的责任,再者说,要我现在给紫烟幸福,真的很为难。老板,你也知道我现在一穷二白……”

滕琳语试图用言语麻痹时若霖,然后司机离开。

可时若霖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他不着边际地挡住滕琳语的退路,微笑地解释说:“小九,俗话说成家立业,当然是先成家后立业。而且紫烟真的是个好姑娘,你现在不把握,更待何时?”

滕琳语愈加的无语,她语重心长地说:“老板,我觉得你对感情的看法太简单了。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就不应该时刻想着要将她占为己有,而是应该期许她获得更好的幸福。”

时若霖听到滕琳语的话,他先是一愣,然后笑开了,“原来小九对爱情的理解这么深刻……”

他的嘴上在笑,可他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他不知道“易九”这是在自辩,还是在告诉他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可惜他没有“易九”那样的觉悟……

面对时若霖强势的逼问,滕琳语愈加的烦恼,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她却没有往日下班时的兴奋,她低落的情绪连年幼的小博瀚都看出她心情不好。

小博瀚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易九哥哥,你不开心吗?”

滕琳语听到小博瀚的话,她转头给了小博瀚一个微笑,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小博瀚看着滕琳语,他认真地说:“易九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滕琳语看着小博瀚认真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她轻揉着小博瀚的头发,“博瀚真乖。”

小博瀚直勾勾地看着滕琳语,他嘟着嘴说:“易九哥哥还是不想告诉我,你想烦恼什么,对不对?”

滕琳语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博瀚,有些事呢,适合藏在心里,而有些事适合说出来,等以后遇到适合说出来的,我一定告诉你。”

“我们得快点,要不然回去晚了,要被大哥骂了。”滕琳语不想跟小博瀚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为所谓的争辩,赶紧转移话题。

回到家里,小博瀚刚踏入院门就直奔进去,去找苏大娘了,而尾随其后进门的滕琳语却发现气氛怪怪的。

滕琳语没有立即进屋,她在院子里发现了一脸郁闷的易寒,她走过去询问道:“易大哥,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易寒瞥了滕琳语一眼,然后指了指屋子,滕琳语顺着易寒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再看看易寒,他依然一脸郁闷地看着她。

滕琳语从易寒这儿得不到答案,她这才进屋,结果先看到一大桌子的丰盛的饭菜,已经乐得眉开眼笑的苏大娘。

她语带疑惑地问道:“苏大娘,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晚餐这么丰盛?”

苏大娘只是笑着看着滕琳语,却没有回答她,当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时,苏大娘对滕琳语,说:“你们聊,我去叫博瀚来吃饭。”

说完,苏大娘面带笑意地离开,经过那人身边时,她脸上的笑意加深。

滕琳语看着出现的人,她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她不仅在躲时若霖,还在躲紫烟,老是担心回来的时候遇到紫烟,结果还是遇上了,可能易寒知道了点什么,才会表现那么低落。

“你终于回来了。”紫烟慢悠悠地朝滕琳语走来。

滕琳语虽然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但她心里只打鼓着,感觉糟透了,“紫烟,你怎么过来了啊,是特意过来看苏大娘和小博瀚的吗?”

紫烟听到滕琳语这样说,她忍不住噗地笑出声,“难道我就不能过来看你吗?”

滕琳语立即摇头,但紫烟的话已经给她很大的刺激了,那个该死的时若霖到底跟紫烟说了什么?为什么紫烟这会儿会跑来这里找她?还有为什么苏大娘笑得那么开心?

想到这些,滕琳语冷汗就下来了,她觉得事情大大的不妙了,然后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紫烟看出滕琳语变得紧张起来,她微笑地说:“我们吃饭吧。”

滕琳语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突然她看向紫烟,说:“紫烟,我有话要跟你说。”

紫烟迎上滕琳语的视线,她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说话的语气更加的轻柔了,“等吃完饭再说,好吗?”

紫烟脸上浮现的红晕让滕琳语直呼完蛋,紫烟不会把时若霖说的话当真了吧?

“不好,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必须马上跟你说。”滕琳语为了不伤一颗少女的心,她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紫烟看到滕琳语的脸上露出难得的严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跟滕琳语进了屋。

在滕琳语关门的时候,易寒也从院子里进来的,但他烦恼的事却跟滕琳语的猜测相差十万八千里。

关上门后,滕琳语转头看着一脸无辜又显得有些羞涩的紫烟,她一脸严肃地说:“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紫烟看着滕琳语,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滕琳语坐在紫烟的面前,她缓缓地问道:“我想知道老板跟你说了什么?”

紫烟听到这话,脸上的红晕再次浮现,却没回答。

从紫烟的表现,滕琳语大约知道了,她轻叹着气,说:“紫烟,虽然我不知道老板跟你说了什么,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好姑娘……”

紫烟听到这话,她立即插话道:“王爷,王爷他问我对你有什么感觉,如果我对你有感觉的话,他愿意替我们做红娘。”

说着,紫烟小心翼翼地看了滕琳语一眼,才继续说:“我告诉他,我对你感觉不错……”

然后紫烟没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她看到滕琳语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了。

那个混蛋,滕琳语忍不住在心里咒骂时若霖,她只不过随口扯了个借口,结果被时若霖搞到紫烟那边,现在她要怎么收拾这残局?

室内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时间慢慢流逝着,滕琳语做好心理建设后,她才缓缓开口,那语气比她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正经都要严肃,说:“紫烟,对不起,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紫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滕琳语会直接说这话,她愣了下,然后她轻咬着下唇,脸上的红晕瞬间消退,换上淡淡的忧伤,“为什么?”

“不要说一些敷衍的话,我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末了,紫烟加了这么一句。

滕琳语的呼吸突然急促,她知道说服紫烟比说服时若霖还难,所以她只能先稳住自己的情绪,可她又不能直接告诉紫烟说,她是女人,所以她不能跟她在一起。

滕琳语努力在脑海中寻找说服紫烟的理由,但直觉告诉她,无论她如何说都无法说服紫烟。滕琳语瞥了紫烟一眼,难道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吗?

还是还有其他方法?可如果她自己曝,紫烟会不会崩溃?还是紫烟会揍她一顿以泄愤?

但无论如何,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就这样暴露自己,会不会太不值当了?

紫烟看着滕琳语的脸色变了又变,她以为滕琳语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不会责怪你的,但如果你叫我不要喜欢你,那我办不到的。”

紫烟的话让滕琳语下定决心,她现在就像被逼上悬崖的猎物无法逃脱,大概只能真的用这样的方法让紫烟死心,也许还能让她重获新生。

滕琳语没有看紫烟,而是走到屋子放水盆的地方,她将那盆水拿到桌上,“待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惊呼。等你看清楚后,要杀要剐随你便。”

滕琳语给自己打打气后,她伸手去掬一把水轻轻地拍在脸上,然后她仔细寻找着脸颊边缘的某个隐藏的接缝,经过几次摸索,终于用沾湿的手指将那层完美地附在脸上的“英俊面具”取下来,然后再用清水清洗脸。

当她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后,抬头看着紫烟,只见紫烟那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很圆很圆,脸上写着不可相信。

但除掉伪装后,滕琳语意外地觉得心情舒畅了,她给了紫烟一个微笑,语带抱歉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紫烟看着那张慢慢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几乎不相信她看到的是真实的,可曾经她又期许着这是现实。

“真的是你1紫烟缓缓地说道,但她仿佛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无可奈何地说道:“原来真的是你,之前我接觉得易九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易九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又不能肯定。这会儿,你为了跟我解释,居然自己承认了。”

“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要易容成少年的模样回来?”紫烟用淡淡的口吻质问着。

滕琳语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啊!”

“之前你们一直猜测我为什么失踪,其实我是被人打下山崖,幸好我福大命大没有死。”滕琳语掐头去尾地说道,她不想说太详细,一是怕紫烟担心,二是实在没有必要在事情已经过去后再拉出来批判。

不过紫烟听到滕琳语的话很是吃惊,她惊呼道:“什么?你被人追杀?”

滕琳语先是安抚紫烟,然后说:“保住性命后,我格外地珍惜。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要易容成男的了吗?”

紫烟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

“变装成男的,一来是躲避追杀,二来,我想重新开始。如果以原本的面貌回来,势必会引起很大的风波。”滕琳语轻笑地说。

听着滕琳语的解释,再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紫烟真的理解滕琳语这样做的原因了。不过幸好滕琳语以这样的方式跟她解释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她是不会相信那些花言巧语的说辞的。

跟滕琳语聊了一会儿后,紫烟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琳语,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心结和伪装解除后,滕琳语的心情大好,她面带微笑地问道。

紫烟看着滕琳语,她轻咬着下唇,缓缓地说道:“其实襄王爷已经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所以他才会这样热心地说要撮合我们。”

“而且,他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我们俩的婚事了。”说着,紫烟给了滕琳语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下滕琳语的好心情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了,原来她自认完美的伪装不知何时出现了破绽,“他……”

“我想襄王爷大概想以这样的方式逼你主动承认你是滕琳语。”紫烟看着滕琳语继续说道。

滕琳语直勾勾地看着紫烟,最近时若霖的行为举止是有些奇怪,但她还没想到时若霖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时若霖为何要苦苦相逼呢?她做伪装的原因很简单,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为什么她想做一个普通人,他们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呢?

紫烟走后,滕琳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陷入了沉思。现在紫烟住在襄王府,对时若霖的举动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她肯定紫烟的话是真实的。

现在的情况是,她要如何让时若霖改变主意。还有时若霖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那时若海呢?他会不会早知道了?

滕琳语的思绪飘到了四海一家开业那晚,时若海突然跑过来找她的场景……

就在滕琳语一筹莫展的时候,易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易寒是看滕琳语去送紫烟那么久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结果刚走几步就看到滕琳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滕琳语抬头看着关心她的易寒,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时若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我想我大概也已经在时若海那边曝光了。”

易寒听到这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早就告诉她,她的伪装不过关,而且时若海恐怕是第一个认出她的人。

但有一件事他非常肯定,时若海不会把她的身份说出去,但时若霖,那位年轻的襄王,他就没有保证了。

易寒没有接滕琳语的话,而是反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是因为发现你的身份,才会出现吗?”

滕琳语看着易寒,良久她笑了,说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小寒寒,当初你真应该听我的话,让我帮你易容成绝世大帅哥,那样现在就很多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易寒被滕琳语的话搞懵了,良久他才想通,“原来那个女孩子喜欢上你了。”

滕琳语被易寒的话堵了回来,她撇了撇嘴,说:“是的。”

“不过我跟她解释清楚了,而且时若霖怀疑我的话,也是她告诉我的。她说时若霖已经开始行动要凑合我和她,她还说时若霖这样做是想逼我承认自己的身份。”

说着说着,滕琳语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寒寒,你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易寒看着滕琳语,他轻摇着头,他不知道该说她聪明了,还是该说她傻。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易寒说道。

滕琳语听到易寒这样说,她双眼一亮,急忙问道:“什么办法?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易寒吊滕琳语胃口说:“不过我怕你不会愿意这样做。”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滕琳语的语气有些冲,她不喜欢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感觉。

易寒被滕琳语的气势镇住,他再次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快说。”想不到任何对策的滕琳语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混过去先混过去。

“如果那个女人肯答应帮你演一出戏,你就可以点头答应娶她,然后你们把这件事演得真实了,到时那个小王爷不得不打消他的怀疑。”

听到这话,滕琳语的脸瞬间塌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甚至刚才紫烟也给她同样的提议,但她有她的顾虑,她不能拿别人未来的幸福来帮自己挡下时若霖的怀疑。

易寒明白滕琳语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他在跟自己打赌,但从滕琳语的表情看来,他输了,这个女人担心别人比担心自己还多。

“既然你不想这样做,那我也没神马好说的。”易寒轻叹着说。

滕琳语看着易寒,她轻咬着下唇,良久应道:“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应该会没事的。”滕琳语站起身,自我安慰道。

如果时若霖真的逼太紧,她大不了在暴一次,依照时若霖的个性,顶多是骂她几句。她不能保证的是时若海,如果他知道,那他会怎么做?而她要该如何应对?

不管未来如何,她现在也只能等待明天的到来。

“小寒寒,我累了,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跟易寒道别后,滕琳语回房休息区了。

易寒跟滕琳语说了晚安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滕琳语消失在视线之内后,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按照记忆力的路线,他来到约定的地方,那个人早已在此地等候。

当易寒悄无声息地落在那人身后时,那沙哑的嗓音缓缓传入易寒二中,“你迟到了。”

易寒不理会对方的质问,而是反问道:“不知前辈约我过来所为何事?”

那人听到这话,他肃然转身,那覆面的鬼面具在夜色中狰狞着,沙哑的语气中透着强烈的不满,“你为何还不动手?”

易寒并没有被对方吓退,他冷着脸,回答说:“我说过,我不会杀她的。而你也不许动她一分一毫。”

“哼。”那人冷哼一声,凌厉的视线愈发的冷冽,“易寒,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

对方的语气透着威胁,但易寒并不以为然,“我的命确实是你给的,但这些年来,我替你做的那些事就不足以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吗?”

“你现在的意思是,这救命之恩,你已经报完了吗?”那人冷冷地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易寒输人不输气势。

“你现在站在她那边,是打算与我为敌?”那人没有在“救命之恩”的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往下问。

易寒看着那狰狞的面具,冷冷地应道:“如果你一定要杀了她的话。”

气氛瞬间凝重了,过了良久,那人才缓缓道来,“我可以不杀她,但你必须替我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易寒知道所谓的最后一件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月内,找到那宝藏的下落。”说话的语气突然骤变,“如果办不到,到时即使是天王老子也挡不了我杀她。”

现在滕琳语觉得每天到四海一家都是一种折磨,她知道她一定要去四海一家,同时也知道时若霖一定会去。

她躲不过也不能躲,最后她只能对时若霖缴械投降。

“易九,你最近怎么老看到我就躲?难不成你做什么坏事了?”时若霖抓住滕琳语问道。

滕琳语忍不住在心里翻起白眼,如果不是时若霖一直逼她,她会看到他就下意识地躲吗?

“老板,一定是你的错觉。我不过是稍微忙了一下,就被你这样说,真的是冤枉啊1滕琳语亦真亦假地回答着。

反正在时若霖眼中,她一直都很忙的,虽然她不是老板,但在私底下,大家伙儿都称她为地下老板!

在滕琳语目光闪躲的时候正好看到紫烟朝这边走来,她立即跟时若霖说:“老板,紫烟可能找我有事,我先过去。”

“站着,她会自己过来的。”时若霖拉住滕琳语,不让滕琳语离开。

紫烟走到滕琳语和时若霖面前,她先给了滕琳语一个微笑,然后转头看着时若霖,“王爷好。”

“有事吗?”时若霖淡淡地问道。

滕琳语被紫烟的那个笑给笑蒙了,紫烟到底要做什么?

紫烟欠了欠身,她的语气很轻缓,“王爷,紫烟想好了,虽然易九一直跟我说她现在还不稳定,不可能给我过上好日子,但我愿意嫁给她。”

紫烟的语气十分柔和,但听进滕琳语耳中却十分震撼,她直勾勾地看着紫烟,上帝啊,她根本就没跟紫烟套过这样的话……

紫烟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时若霖听到紫烟这样说,脸上一点高兴的痕迹都没有,反而露出失望之色,“既然如此,本王找人给你们选个好日子,到时本王做你们的主婚人。”

说完,时若霖也没跟滕琳语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滕琳语呆呆地看着时若霖离开,直到时若霖消失在视线之内,她立即拉着紫烟躲到无人的安静角落,“紫烟,你为什么这样做?我说过,我不愿意让你这样做的。”

紫烟看着滕琳语紧张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曾救我于水火之中,我现在只是牺牲一点点的东西来帮你。”

“当初我只是觉得你适合到这边来,并没有想要你这样回报我啊1滕琳语无奈地说,她真心喜欢紫烟,但紫烟这样做牺牲太大了,对于一个古代女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姑娘的名声的。

紫烟给了滕琳语一个灿烂的笑,说:“可是我觉得,我这样做值得。”

滕琳语看着紫烟一脸的严肃,她顿时无话可说,她何德何能让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为她付出这么多啊!

当滕琳语陷入一片忙碌的时候,店里的一个伙计跑过来说老板醉倒到二楼的雅间,滕琳语立即丢下手边的工作跑去查看情况。

她来到二楼时若霖所在的雅间的时候,紫烟也在,紫烟看着滕琳语,说:“王爷喝醉了。”

“我知道。”滕琳语点着头应道。

然后紫烟给了滕琳语一个眼神让她进去看一下,她在门口等就行。

滕琳语点了点头,“紫烟,你去叫一顶轿子过来,待会儿直接送老板回去。”

“好的。”紫烟点了点头说。

滕琳语这才走进去查看时若霖的情况,说实话,她不是没见过时若霖喝过酒,但她却是第一次看到时若霖喝醉,虽说上一回在潇王府,时若海跟她说时若霖喝醉了,就在潇王府上歇息了,但她并没有真正的见过时若霖喝醉的模样。

但此刻,时若霖正趴着,手边还有一壶倒着的酒,他这幅模样看起来又落魄又让人心疼的。

滕琳语轻叹了口气,走到时若霖身边,她轻轻地推了推时若霖一下,时若霖没有任何反应。

她知道她一个弱女子不可能将时若霖拖走的,所以她索性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醉酒的时若霖,然后不时地听着时若霖的醉话。

“你在哪儿?”

这句时若霖说得很轻,但坐在他身边的滕琳语却听得很清楚,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只能选择沉默。

紫烟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找来一顶轿子,她让店里的人帮忙把时若霖抬下去,当时若霖坐上轿子时,紫烟拉住她问道:“你要不要一起跟去?”

滕琳语愣了下,反问:“我为什么要一起去?”

“他是为了你喝成这样的,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紫烟静静地说着。

过了很久,滕琳语才点头,紫烟转身让轿夫们抬轿,往襄王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滕琳语和紫烟保持着安静。

已经很久没到过襄王府的滕琳语在看到襄王府大门时竟然胆怯了,最后还是紫烟拉着她一起进去的。

虽说她在襄王府住得不久,但这里也曾是她的安居之所。

管家让几个强壮地下人把时若霖扶进屋后,他转头给了紫烟一个点头,“紫烟姑娘,你帮忙照顾下王爷,我让人给王爷煮醒酒汤。”

紫烟点了点头,说:“好的。”

就这样,屋子里剩下躺在床上的时若霖,还有面面相觑的滕琳语和紫烟。

紫烟被滕琳语从青楼救下后,就一直住在襄王府里,所以这里她很熟悉,她对滕琳语说:“你照看下王爷,我去给王爷拿盆清水。”

滕琳语点了点头,说:“你快去快回。”

“嗯。”紫烟微笑地应道。

紫烟离开后,屋子里就剩滕琳语和醉酒的时若霖了,滕琳语走到床边观察着时若霖,她轻叹着气,“你这是何苦呢?”

“你在哪儿?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又是这句话,滕琳语又听一次时若霖的醉话,她越发地觉得时若霖也听不容易的,可即使这样又如何,她知道时若霖喜欢她,但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不曾是他的嫂子,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未来。

“不是我无情,而是感情这种东西不可能强求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你知道吗?”

滕琳语不知道时若霖听不听得到,但她就是想告诉他。

滕琳语发呆的时候,半掩的门被猛地撞开,滕琳语被吓了一跳,她赶紧转身关心地询问道:“紫烟,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她抬头第一个看到的却不是紫烟,而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时若海。

“潇王爷,好。”滕琳语先是愣了下,然后才注意到站在时若海身边的紫烟,她想开口询问紫烟怎么样了,但在时若海的注视下,她什么都也说不出口。

紫烟一脸惊慌失措,显然她也被突然闯入的时若海吓到了。

时若海直勾勾地看着滕琳语,他不明白屋子里发生过什么,抑或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依然无法稳住自己的情绪,有一股无名火在肚腹燃烧着。

这样的情绪很难在他身上出现,但她却有办法让他想发火。

滕琳语看到时若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却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生气?

她只能尴尬地笑着解释说:“潇王爷,襄王爷喝醉了,我、我和紫烟姑娘把他送回来,一会儿就回去。”

“出去。”时若海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淡淡地说道。

滕琳语愣了下,然后要挪脚,结果当她走到时若海身边时,时若海伸手抓住她,那力道让她有点受不了,她转头怒视着时若海,本来她很想喷他的,但想到她现在的身份,她只能低声下气地询问道:“潇王爷,您不是让我出去吗?”

时若海没有看她,而是冷冷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紫烟,再次下令道:“出去。”

这回,滕琳语总算明白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用这样强硬的口吻在跟谁说话了。

紫烟很担心滕琳语,但时若海已经下了两次的“逐客令”,她也不好在继续呆在这里,她只能瞥了滕琳语一眼,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将门关上。

“潇王爷,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滕琳语小心翼翼地问道。

滕琳语话刚出口,时若海轻轻一拽,将滕琳语拉入怀中,时若海的双手轻轻地拥着滕琳语的腰。

这样的突变让滕琳语瞬间蒙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时若海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吻住了她。

不知为什么,他急切地想证明什么,却又不清楚他为何要这样证明?

可当他亲吻她时,他明白他要证明什么了,他只想证明怀中的女人只属于他一人……他的情绪从愤怒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他开始细细地品尝怀中的她的滋味。

他们多久没有亲吻过了,还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很少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想到这个,他想起来了,曾经的他很不喜欢女子亲近他,可她的出现改变了他,他既不反感她的靠近,更想跟她产生更亲密的举动。

也因为她,他知道这个世上,只有她才能做他孩子的母亲。

滕琳语心中的动情轻易地被时若海撬动了,她几乎不相信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虽然她大概猜到他知道她是谁了,但她现在好歹也顶着一张清秀的少年的面孔啊!

时若海慢慢地离开她的双唇,他的视线却没有从那娇艳的红唇转移开,心中因为那的不经意的动作又多撩起来了几分。

他用略带沙哑的嗓子问道:“会痛吗?”

滕琳语被那勾人的好听的嗓音唤回了魂,她挣扎了下,却发现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她只能抬头怒视着时若海,“你让我咬一口,看你痛不痛。”

时若海没有因为她的不佳的语气而生气,反而露出笑脸。

滕琳语被时若海这样一笑给笑蒙了,过了许久,她反应过来,“放开我。”

可时若海没有放开她,反而笑得更深了,他一手抱着她的腰,空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头发。

滕琳语挣扎着,她现在还是一身男儿打扮,跟时若海做亲密动作,让她有点吃不消,更何况这里还有第三者在场,她开始有些担心如果时若霖醒来,看到易九正在和他兄长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会不会直接酒醒了。

不过,滕琳语不动不要紧,一动发现她的衣领松掉了,一直被她当初护身符挂在脖子上的辟邪犀露出一角。

虽然那温润的颜色很平和,但辟邪犀还是清楚地映入时若海的眼中,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震惊。

但很快地,他便镇定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他一直寻找的东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身上,而且他很肯定在她失踪之前,她没有这个东西。

在滕琳语没有注意的时候,时若海放开了她,然后伸手勾住她颈部的那条红线,嘴角微微上扬,待滕琳语反应过来,被她当做护身符的辟邪犀已经落入时若海手中。

滕琳语瞪着时若海,她忍不住咒骂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1

时若海隐去眼中的欣喜,他抬头看着滕琳语,“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滕琳语看到时若海情绪不对,很大的不对,但她不会告诉他,这是她师傅给她的。

“那是我的东西,请还给我。”滕琳语义正言辞地说,刚见面就“赏了”她一口外加一个吻,然后又夺她的东西,这不是土匪是什么?

时若海将辟邪犀紧紧地握在手中,“这个东西,先借我一段时间,到时我会如期还你的。”

这话让滕琳语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喂,真的变成抢东西了!

“把东西还我啊1滕琳语见时若海要走,她赶紧追上,可惜她怎么可能追得上武林高手的时若海,最后她只能呆愣地站在时若霖的房门口目送着时若海的离去。

从辟邪犀离开她的那一刻开始,她一整天就觉得不对劲,直到入夜,她依然不能安睡,然后她彻底地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她早早地起来了,却直视坐在桌子边发呆,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易寒第一个发现滕琳语的不对劲,他来到滕琳语的房间,看到滕琳语身披外衣坐在桌边,魂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来看,时若海大概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她肯定时若海是因为“他”是她,才会失控地吻她的。可一直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时若海为什么会失控?这是她想不通的事情之一。

另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他会抢她的护身符……

不过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易寒带着早餐出现在她面前,她看着一脸兴致的易寒,不解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易寒将早晨放在桌上,“今天早上,襄王爷来过。”

滕琳语将白粥挪到自己面前,听到这句时,她抬头看着易寒,“时若霖那小子一大早过来干什么?有重要的事吗?”

易寒笑得更深了,“他过来跟我商量你的婚事。”

这话让滕琳语将口中还未咽下去的白粥全部喷出,她一脸惊异地看着易寒,仿佛说不要开玩笑了。

可想到昨天时若霖为了这件事喝醉,滕琳语大概明白易寒话中的意思了。

“不会是真的吧?小寒寒,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滕琳语很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事实告诉她,的确是真的。

易寒点了点头,说:“恭喜你,即将做新郎官了。”

易寒的这个消息对滕琳语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结合昨天时若霖的表现,这可以说是很糟糕的消息。

对此她也无可奈何,“为什么那家伙一定要把我逼这么紧啊!”

易寒看着滕琳语无奈的表情,他只能叹气摇头,说:“你不要太悲观了,他说了,等你和紫烟结婚后,他把四海一家当成贺礼送给你。”

这话让滕琳语的双眼不由得瞪大,她抬头看着易寒,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家伙……”滕琳语惊呼道。

易寒知道滕琳语不是那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能看到滕琳语这样直接的表现,他感觉到守在滕琳语身边是值得的,在她身边,他时刻感受到的喜悦是他之前活过的所有日子里没有感受过的。

但易寒想到昨晚鬼盗子给他下的最后通牒,他心一沉,他不敢相信如果一个月内,他找不到鬼盗子要的东西,滕琳语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如果到时,他真的找不到,他大概会选择把滕琳语送到时若海身边,至少时若海不会伤害滕琳语,甚至付出一切来保护她。

只是,时若海要做的事尚未完成,他会愿意接受他的求助,保护好她吗?

“这个新婚贺礼如何?”易寒暂时放下心中的猜测,看着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静静地问道。

滕琳语给了易寒个灿烂的笑,这个贺礼真的太惊喜了,所以她兴奋地点头道:“真的很棒,只是我不想接受这样贵重的贺礼。”

易寒听到滕琳语这话,他沉吟着问道:“这样说,你打算娶那位紫烟姑娘?”

说到紫烟,滕琳语不由得叹气起来,“昨天在四海一家,紫烟那家伙不知道哪条神经不对劲,居然当着我的面,跟时若霖说愿意嫁给我。小寒寒,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虽然是紫烟亲口答应时若霖,为的是帮她摆脱时若霖的怀疑,但紫烟这样帮她,实在是有伤一个女孩子的名誉,她不可能为了自己让紫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将来,她被人揭穿,那紫烟将面临多大的指责啊!

易寒不明白滕琳语为何如此为难,但以滕琳语的个性,不为难就不是她了。

潇王府内,时若海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如画的精致,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消失一天的明山回来了。

“王爷。”明山恭敬地问候道。

时若海将窗关上,转身看着明山,“事情办得怎样了?”

明山点了点头,说:“办妥了。”

时若海的脸上一片平静,过了许久,他小心翼翼地开腔问道:“他,他的情况如何?”

明山看着时若海,回答说:“他的身体有了好转,我离开的时候得知他身体的疼痛已经有所好转,为此我才提前赶回来的。”

昨天时若海匆忙地回来,还带着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回来了,然后他秘密地带着那样东西去了报国寺,将那救命之物交给报国寺的方丈,并嘱咐方丈不许让人知道那救命之物的下落,然后连夜帮忘年师傅解毒。

原本他对那个东西心存怀疑,但经过一夜,忘年师傅的身体有了转机,他这才相信那是真的。但不明白的,他们跟鬼盗子周旋了那么久,鬼盗子一直拿那个东西压制着时若海,现在时若海却不知从哪里弄到那东西。

时若海听到明山的话,他稍微松了口气,说:“他的身体有所好转,这就好。”

明山张了张嘴,他想问时若海,那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可他这样问显然没有尊卑之分,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时若海的神情先是放松,但很快地一抹愁绪爬上了他的心头。从明山带回来的情况看来,他从滕琳语身上拿到的辟邪犀是真的。

但辟邪犀为什么会出现在滕琳语身上?他之前非常肯定滕琳语没有这个东西的,那么这个东西是在滕琳语被鬼盗子掳走后在滕琳语身上出现的?还是滕琳语坠落悬崖后得到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当初鬼盗子为何要将滕琳语掳走?是因为宝藏已经不在鬼盗子哪儿了吗?还是他想跟知道宝藏秘密的滕琳语对峙什么。

从滕琳语的表现来看,她将辟邪犀随身携带,显然是把它当做护身符在使用,但她知不知道辟邪犀的作用,他不得而知。

难道说鬼盗子怀疑她将宝藏的秘密泄露给其他人,所以宝藏被转移了?所以才会派人将她掳走……

时若海越想越觉得可怕,他那深邃如海的双眸猛地一缩,连说话的语调都低了三分,“明山,将辟邪犀出现的消息全部封锁,如果有人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直接杀掉。”

“是,王爷。”明山立即应道,这样的命令他不是没有接过,但目前知道辟邪犀在报国寺的,只有时若海、他,还有报国寺的方丈。

“还有一件事。”时若海唤住明山离开的脚步,“下令通知隐藏在她周围的影卫,务必保护她的安全。”

明山微微一愣,但他还是接下命令,忘年师傅的毒已经慢慢在解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忘年师傅的身体就可以恢复了,所以现在对时若海来说,更重要的是保护那个特别的女子的安危。

待明山离开后,时若海严肃的表情稍微缓了下来,他再次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一切快结束了……

在时若海沉思的时候,有人敲了书房的门,时若海转身走到书桌旁坐下,然后应道:“进来。”

雪妮应声进来,她行礼道:“禀告王爷,王妃娘娘……”

时若海假意地翻了翻书,“王妃怎么了?”

雪妮沉默了会儿,然后恭敬地说:“回王爷,王妃娘娘最近精神越来越差,这两天她几乎没什么胃口,偶尔吃几口,还干呕……”

说着,雪妮微微抬眼瞥了时若海一眼,这才下结论说:“奴婢想,王妃娘娘可能有身孕了。”

对于这个消息,时若海没有表现欣喜,而是淡淡地应道:“派人去宫中请个太医,如果王妃真的有身孕,希望你们好生照顾她,若出现什么闪失,到时本王要你们提头来见。”

“是,王爷。”雪妮安静地退下了。

虽然时若海用威胁的语气说话,但他的神情却一点都没变,直到雪妮退出书房,他缓缓地站起身来。

现在“他的王妃”已经有身孕了,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见一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盗子?

颓废了几天,躲了几天,时若霖再次出现在四海一家,只是这回,他没像前几天那样一直跟在“易九”身后,而是到二楼属于他的雅间坐下来,品茗。

在时若枫领兵打仗去后,却不想能在四海一家遇到时若海。

“二哥,你怎么来了?”时若霖见时若海出现在雅间,他立即站起身问候道。

时若海在时若霖对面坐下,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温和地笑道:“这家店你开着不是用来迎客的吗?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到这边来喝喝茶?”

时若霖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话有多没礼貌,他摇着头,说:“二哥,你天天来,我也欢迎啊1

“只是三哥不在京城,二哥也常常入宫协助父皇处理国家政事,我以为这个时间二哥应该在宫中的。”

听到时若霖的解释,时若海喝了口茶,他看着时若霖,笑着问道:“你这是在责怪二哥过于忙碌,没时间陪你喝茶?”

时若霖立即摇头,说:“小弟不敢,这只是我的无聊之言,二哥不要放在心上。”

时若海看着时若霖,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担忧的语气说:“最近你在忙什么?怎么连进宫向父皇请安的时间都没有吗?”

时若霖微微皱了下眉,他解释说:“不是小弟太忙没时间进去向父皇母妃请安,而是我到宫中向父皇问安的意义不大,加上现在父皇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长生不老’神药上,即使我进宫,父皇也没时间见我。”

时若海却面露不同的意见,他看着时若霖,叹气道:“霖弟,你有段时间没有进宫看父皇了,不晓得现在父皇的情况有多糟糕。”

时若霖听到时若海的话,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时若海,用焦急的语气问道:“二哥,你说的是真的?”

时若海看着时若霖,他点着头,说:“二哥怎么会骗你?”

“可是上回看到父皇时,他龙颜大悦设了酒宴让我们兄弟几个小聚了一下,那个时候父皇确实变年轻了许多啊?”时若霖说出自己的怀疑,自从上回他父皇在宫中设宴才没过多长时间,他父皇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变化?虽然他不认为时若海是在说谎。

时若海瞥了时若霖一眼,“父皇急于追求更好的效果,进而不听无痕道长的劝告,吃太多的神丹……”

后面时若海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认为有继续往下说的必要,因为时若霖的表情从难以置信转变为担忧。

“二哥……”时若霖这下真的着急了,他手中的茶杯都端不稳。

“霖弟,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也许你去看看父皇,说不定你说的话,父皇还听得进去。”时若海看着时若霖着急的模样,安抚道。

“好,我立即进宫去看父皇。”说着,时若霖起身要离开,他刚踏出脚步,回头问时若海,“二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宫?”

时若海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早上刚去看过父皇。”

“那我一个人去。”

直到时若霖离开雅间,时若海才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嘴角浮现一抹不明的笑。

很快地,时若海也离开了,正好从时若霖专用雅间经过的滕琳语断断续续听到时若海和时若霖的对话,她不是很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她总觉得时若海话中有话。

时若海从雅间出来的时候,滕琳语特意躲起来观察了下时若海的情况,怎么说呢,这个人看起来跟平时无异,但她能感觉到他那温和的神情下隐藏着杀机。

时若海消失在视线之内后,滕琳语从暗处走出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时若海离去的方向,刚才她没看错吧?时若海露出那种表情,是在算计什么?而且算计到自己的兄弟身上?

呃,一定是她想太多了……时若海怎么会针对自己的亲兄弟呢?滕琳语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干她的活儿。

时若海离开四海一家后,他并没有直接回潇王府,而是沿着街道一路地散悠过去,回到潇王府已经过去一两个时辰了。

他刚踏入府中,管家李书过来禀告说礼部郎中赵伟民大人求见。

时若海听闻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去会客的花厅去见“稀客”。

照理说,时若海是时哲逸三个儿子中最不起眼,也最不受人瞩目的一个,在大皇子夭折后,二皇子时若海因为各种原因失去太子之位,老三时若枫在他母后的帮助下,顺利地成为了时夏的太子,四皇子时若霖虽然年纪尚小,但他母妃是时哲逸最宠爱的妃子,所以朝中不少大臣更看重时若霖。

跟自己的弟弟们比起来,时若海的母妃早亡,加上他个人的秉性,所以朝中的大臣们较少跟时若海有往来。

这一回礼部郎中赵伟明突然造访却也没让时若海觉得有些突兀。

他慢悠悠地走进花厅,原本坐着饮茶的赵伟明立即站起,上前恭迎时若海,“潇王爷。”

看到赵伟明脸上的笑,时若海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点头,这个人他认识,赵伟明,礼部郎中,在朝中跟端木辉走得比较近,对这个人的事迹,他有所耳闻,但这个赵伟明似乎没有理由亲自到潇王府来请教问题。

时若海没有表现失礼的地方,他大方地请赵伟明落座,然后开腔问道:“不知赵大人找本王所为何事?”

赵伟明也觉得他贸然到潇王府有些不妥,但从时若枫领兵出征后,朝中大臣们很多动摇了,很多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一直处于“隐居”状态的二皇子,潇王爷,而且之前一直没有上朝的时若海频频可在宫中遇到,更甚已经开始出现在朝堂之上……

“潇王爷,下官刚从宫中出来,半路上遇到襄王爷……”在时若海疑惑的注视下,赵伟明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他咽了下口水调整了语气,“襄王爷看起来似乎有些恼火,连下官的招呼都没看到。”

听到这话,时若海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只是轻声低应了声,“哦。”

时若霖去宫中做什么,他自然猜得到,但从旁人口中得知,想必其中发生不小的冲突。而这位赵伟明,赵大人像他那难看的嘴脸一般,是个献媚的家伙。

太子时若枫去了边境带兵打仗,而时哲逸最宠爱的小王爷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时哲逸起了冲突,而原本一直隐藏在明争暗斗之外的他,却在几次朝会上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虽然很不好,但有时还挺管用的。

时若海冷淡的反应并没有浇熄赵伟明的热情,关于时若霖,他只不过是随口提提,他之所以到潇王府来,是因为另一件事的。

“其实下官拜访潇王爷,不是过来跟您说这事的。”赵伟明立即解释说。

“那赵大人找本王所为何事?”这话说得时若海都觉有些烦了,他不喜欢跟人打哑谜,也没那个兴致。

赵伟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王爷,下官最近听到了一点消息。”

时若海看着赵伟明,问道:“什么消息?”

“前些日子,王爷府中不是发生一件大事?”赵伟明措辞严谨,虽然时若海平日里都很随和,但他还是担心他不小心说错话,引来这位皇上跟前新晋的大红人发火,就得不偿失了。

时若海回想了下,他眼神一沉,从赵伟明在朝中的关系网中,他大约猜到赵伟明要跟他说什么了,但他还是镇定地说道:“赵大人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的,尽管提。”

“是这样的,王爷。前段时间您突如其来的休妻让端木大人一病不起,而后王……端木小姐失踪,让好不容易康复的端木大人再次倒下。直到前几天,突然有人给端木大人寄了封匿名信,声称知晓端木小姐身处何处……”

“那封信上还说,还说知道端木小姐身上的一个大秘密……”说着,赵伟明瞥了眼时若海,他暗中观察时若海的脸色变化。

时若海听到这话,他不加思考便已明白其中发生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端木家的大小姐现在已经跟本王没有任何关系的,不晓得赵大人将如此重大而又隐秘的事告诉本王……”

时若海停顿了下,他眼带笑意地看着赵伟明,“赵大人,这件事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听到时若海的话,赵伟明愣了下,他猜不出时若海会有这样的反应,过了良久,他干干地笑了几声,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下官以为王爷听到端木小姐平安的消息会高兴。”

时若海没有回答,他的心里却不高兴,那个该死的鬼盗子居然将她的行踪透露给端木辉那只老狐狸……那么鬼盗子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棋差一招,那张隐藏在鬼面具下的狰狞的面孔终于要发威了。

不晓得是不是她太敏感了,还是真的是如此,这几天,滕琳语老觉得易寒有心事,但他不说,她又不好意思问。

入夜,滕琳语躺在床上睡不着,她一直在想易寒为什么今天晚上给她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

当她快入睡的时候,听到细微的动静,虽然她的耳力不算很好,但在这种静寂的地方,只要轻微的声音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个声音好像是从楼顶上传来,是谁大半夜地跑她的屋顶上去了?

当动静越来越大,滕琳语已经躺不住了,她披着外衣静静地摸着往门边走,当她刚要推开门,听到屋外传来一个闷响,而后有痛苦的声音。

这让滕琳语震惊得不晓得要不要开门溜走,还是待在屋里比较安全,不一会儿,所有的动静消失了,滕琳语愈发地觉得整个黑暗的空间透着一股阴冷诡异而又危险的气息。

滕琳语全身的神经紧绷着,她轻轻地拉开一条门缝,先观察外面的动静,直到确认没人,她才蹑手蹑脚地从屋里出来,可她刚没走几步,之前听到的声音愈加的明显。

原本她应该转头快速逃离的,但身为医生的本能,让她又不自主地朝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走过去,不过她刚要靠近那人时,那在地上的人灵活地爬起来,擒住滕琳语。

滕琳语立即挣扎,“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单听声音听不出滕琳语的紧张,但其实她已经满手心都是汗了,她早就告诫自己不应该那么鸡婆管别人的死活,但身为医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再一次落入“敌人”的圈套。

“大小姐,老爷叫我过来接你。”那人冷冷地应道。

这话让滕琳语的眉头一皱,她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什么大小姐,什么老爷啊?

“大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请你跟我回去。”那人见滕琳语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

滕琳语僵住的脑子开始转动,大概是她太久没有接触什么家人,一下子把端木诗雅的老家给忘了。

不过她现在易了容,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是谁?难道有人已经知道她的行踪,并将她的行踪泄露给端木辉那只老狐狸?可刚才动静,来的貌似是两拨人?不然现在擒住她的这个家伙怎么会笨到从屋顶掉下来?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滕琳语狡辩说,只要一点灯就明白她现在的这张脸跟端木诗雅那张可倾城倾国的绝世面孔有多大的差距,更何况还一个男,一个女啊!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大小姐,小的是不可能认错人的。”

见对方固执认定她就是端木诗雅,滕琳语一口咬定她不是端木诗雅,然后要对方放开她,做当面的对峙。

结果对方刚一放开她,她立即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然后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跑去找易寒。

她慌慌张张地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了进去,然后迎接她的是一股冷气,原本她就觉得易寒的屋子很冷,这下直接将她冷醒了。

易寒不在屋里,滕琳语环视着屋子,下了结论。

她很快地退了出去,原本已经被吓到的她现在找不到易寒,她更慌了,现在这里来了多少人,她完全不知道,加上她只学了保命用的超凌波微步,没有其他功夫护身,如果对方是武林高手,她绝对是死定了。

滕琳语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准备找个地方先隐藏一下,看能不能暂时躲一下。

该死的易寒,在这种关键时候居然出岔子!她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滕琳语刚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刚准备隐藏时,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她好像听到易寒的声音,最后还是没忍住,再次摸了过去,结果在朦胧的夜色中看到一个手持长剑跟几个黑衣人潇洒对峙的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