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悠殿可没少热闹,舞蹈百般变化,音乐震耳满院,得罪不少邻殿的妃子们,搞得后宫的妃子们恩怨满满。
“冰瓷,这是第十起的怨声卷了。”茗雅甩甩手中的一叠卷子,轻放在冰瓷的桌上,冰瓷不受吓。
“哦!”冰瓷应了一声,头都没有抬。
“冰瓷!想什么?”茗雅喊老半天,冰瓷一句话也没有应,她拍了桌子倒是把冰瓷给吓了。
“木茗雅,你喊什么?”农荫一进来就听到茗雅的喊叫声,冰瓷的表情证明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立马走过来拍茗雅的脑袋,然后;来到冰瓷的身边,帮她平息惊吓。
“我又没有怎样,冰瓷游神半天了,这叠怎么处理。”茗雅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没好气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冰瓷不经吓,就算游神了,不是有农荫吗?问她不就好了。”秋橙过来帮茗雅敷敷脑袋,眼神示意茗雅。
“好了,是我的错,先不用管她,先观察一段时间,这件事情,我心里有底,我已经做出决定了,若是再继续吵下去,按照我说的去做,茗雅去忙你的事吧!一个月寿宴就举行了,你多多研究寿宴的御膳,可别到时候求救都没有人敢帮你了。”冰瓷笑了笑,把桌上的那一叠怨声卷扔至一边,看都不看一眼,翻也不翻。
茗雅应了声,点了头,跟秋橙出了画殿。
“想什么呢?游神那么厉害,难怪茗雅要大声喊你了。”农荫忍不住说冰瓷。
“没想什么,关于北殿起火的这件事情虽然被压下,我也知道宇云哥哥把持朝政很困难,后宫的案子会影响他在众臣面前的威信,所以我的自私让死去的人没有清白,这几天我都在想,这样做对还不对?”冰瓷跟农荫说贴心话,画殿也没有外人,说什么可以大声点。
“你只是压下,没有明说不管,等到哪一天威胁皇上的障碍消失了,这件案子也就水露石出,真相大白,现在的你还很弱,皇上是关心你,爱你,不忍让你有任何危险,所以他选择牺牲自己的小我,默默地等待你的长大,羽翼丰满的时候,无论在后宫还是在朝政上,都没有人敢对你存有歹意,你不是一个人的,还有我们待在你的身边,现在的你还小着呢!就像荣姑姑说的,小不忍乱大谋。”农荫比冰瓷虚长三岁,十八岁的她就像老母鸡似的,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年小的冰瓷,眼里的冰瓷依然还是小孩子,处理大小事光靠脑子不行的,没有自我保护和威信,迟早会被后宫那些有后台撑腰的妃子打趴下的。
“长大?吃了那么多的苦,接着还是得吃苦,唉!”冰瓷笑得很难看,小慈一副无奈。
“小慈在烦恼什么?”冰瓷注意到小慈的苦恼,伸手把账本拿过一翻,不看还不知道,一看还吓一跳,这是什么账本?红字那么多,难关小慈整天苦着脸都不笑了。
“怎么都是红字?”农荫也看了看账本,问小慈。
“接手就这样子了,那么多的红字,就算省吃俭用的填补也补不过来。”小慈带着哭腔一脸的无奈。
“你跟谁交接的?”冰瓷看完一本,翻另一本,眉头都皱起来了。
“后宫的太监主管姓遥,”小慈想了想说。
“交接的时候,有没有说这些红字是怎么一回事?”冰瓷觉得体内有一股火往上冒,随时准备爆发。
“说得含糊,几乎都跟有靠山的妃子有关系。”小慈声音变小了,偷瞄冰瓷的脸,她看到冰瓷两眼冒火了。
“不负责任,织影去把这个什么主管压来画殿,看我年小,就这么敷衍我的?”冰瓷难得生气了,她给立在一旁的织影下了命令,织影轻功一起,还不到半个时辰把人压来了。
遥主管一脸清秀,样子不到三十岁,农荫见过这张脸,但没有声张,这件事情要另外说,冰瓷把一本账册扔给遥主管,一脸冰冷盯着遥主管,她在等待这个太监主管的解释。
“你不觉得你很负责任?我算算将近十本的账册里面都是红字,请问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只有支出,没有回收?就算后宫的各殿娘娘置办什么,也不需要那么多支出吧!”冰瓷随意翻一页,整页都是红字,没有一笔都是黑字的。
“反正账就这样,你爱填就填,不爱填你可以眼不见为净,睁只眼闭只眼。”看这遥主管的架势果然是有人撑腰的,见到皇太后赐封后宫女官都不行宫礼的,显然把自己当大人物了。
“你是不想解释是吧!很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小慈以后扣遥主管每个月的宫饷,直到你这十本账册里的红字变成黑字为止,也就是说遥主管未来去世的那一天都没有宫饷可领了。”遥主管原本盛气凌人的,听到冰瓷这样讲,整张脸铁青色,都快变成猪头了。
“你怎么可以那么做?问过皇太后了吗?那些账册在我接手前就是这样了。”遥主管企图为自己开罪,把皇太后搬出来吓唬人。
“本御伶是皇上赐封,太后赐权的,后宫的事都由这说得算,后宫的每个人本御伶这里都有数,是草是花一目了然,你接手就这样了,你是认为本御伶年小,好被你欺弄?”冰瓷的权威摆着那里,遥主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想什么,冰瓷很清楚,她不想伤害人,但是眼前的太监主管若不小惩,以后会百般跟自己作对的,小慈算账也不好记了。
“你……不过是个宫女,凭什么质问本主管?”遥主管气得话讲出来都没经过大脑。
“宫女?今天本御伶就让你见识一下皇威的权利有多大,织影。”冰瓷继续翻桌上的账本,喊了织影,头也不抬了。
画殿外面传来遥主管的哀嚎声,显然织影把他当成沙包了,打不痛再打,踢不断再踢,简直把自己当武士了。
“怎么样?是打算坦白,还是自己背黑锅?”农荫立在一旁示意织影先停手,问快奄奄一息的遥主管。
“姑奶奶,小祖宗,我招还不成吗?别打了,会出人命的。”遥主管被织影拖进画殿,不过地上多了一张草席,因为画殿不能有血。
“洗耳恭听。”冰瓷这才抬头看草席上的遥主管。
“蓝皮的两本红字是兰簇殿的支出,绿皮的三本红字是无悠殿的支出,黄皮的两本红字是东乾殿的支出和回收,红皮的一本红字是福寿殿的,最后白皮的两本红字是进来一年的舞缀殿的。”遥主管说的每句话都能要他的命,全身都在痛,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为什么没有回收填补?”农荫诺有所思问了一句。
“她们有身份有地位,都是皇上的妃子,太后亲选的,谁都不能得罪,咱家的宫饷也不够填呀,所以就……”遥主管后面的一句话很小声,冰瓷是听到了,但没有作声。
“要是本御伶没有查账,你是不是打算让本御伶吃这个哑巴亏呢?打你算是轻了,要是换了农荫,你连命都没有了。”冰瓷把前因后果想了想,决定要把这个宫饷改一改,不然迟早会因为这个把自己搭进去。
“不是的,咱家也想说呀!但没法说清楚!”遥主管企图狡辩,为自己脱罪。
“本御伶想相信你,但是鉴于之前的态度,本御伶决定罚你扫后宫枯叶一年,要是一天没有扫,就加五年,我相信遥主管不会给自己再添麻烦的。”遥主管听到冰瓷的决定,当场就晕过去了,闷闷不乐的小慈终于笑了。
“你把这些账算一算,总共多少钱,另外记一本给我,过些日子,我们主动出击把这些钱要回来,她们若是铁公鸡一只的话,就换个人要,爱面子的人怎么会舍得让自己曝光呢?”看到小慈的疑虑,冰瓷冷冷的腔调,农荫听后笑了,织影也笑了,原来还有这一招呢。
看来冰瓷要先从兰妃这里先着手了,接着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