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依你。”呼延和卓也不明白为什么明媚如太阳般豪爽的他偏偏就爱这清冷的性子,果然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再说了,心爱的女子哪是那般容易娶得到的,也要经历重重坎坷,跨越重重阻碍,各种的拆散,书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要不哪里来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哪里有那孔雀东南飞,十里一徘徊的悲剧?我又不是那焦仲卿,也定不会让我的莫莫成为那可怜的刘兰芝。也许,这也是莫莫对我的一种考验呢?想到这里,呼延和卓,呆呆地笑了,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自信地冲着莫离微笑。
“莫莫,你的详细的部署我们在客栈里详谈,这会子你还要买那些半旧的衣衫吗?我哪里不是有很多的吗。我的那些随你挑……”
莫离看着一脸迷茫的呼延和卓,摇了摇头,“你可知道那些衣衫是仿照谁的缝制的?”
呼延和卓不知道莫离到底是何意思,右手托腮,细细回忆着:“那个小贩不是说是那件衣服是根据北冥国宰相周清当年应试时所穿的衣物一模一样仿制的,还是那院管大人的得意门生,所以我才会买的。”
莫离点了点头,“这就是症结所在。且不论他说得是真是假,就依他所言,这件衣服倘若真的与那周清当年的衣服一模一样,你觉得你会顺利进入下一轮考试吗?”
“为什么不会?我这难道不算投其所好吗?”呼延和卓不明白,那什么狗屁院管不是就喜欢这个调调吗?
莫离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着半旧衣衫,却一身傲骨,眉宇间英气勃发,宁折不弯,绝不轻易低头的少年,他是那般的孤傲,欣赏他的院管大人又何尝不是?
“那周清为人孤傲,两袖清风,不会也不屑于与世俗同流合污。想必那欣赏他的院管大人莫约也是这般的脾性,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若你身着他得意门生曾经的衣物前去应试,免不了东施效颦的嫌疑,而且两者相较,你出生富硕,又怎能体会到那般文人的风骨?所以,我觉得你并不适合这种文邹邹的衣服,倒不如把你最引以为豪的战衣拿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没准儿有人慧眼识英才。”
呼延和卓听了莫离的建议豁然开朗,那个奸商,下次见了本王子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看着娓娓道来的莫离,心中一阵暖意:“莫莫,你是在关心我吗?”
莫离顿了一下,“王子多虑了。我们只是合作,只不过若是王子能顺利进入逐鹿书院,于我而言,益处更大,我只不是利益最大化罢了。”
呼延和卓把莫离所说的话全部筛除,内心里全部都是莫离给他提建议的感动。
莫莫,你的口是心非,我懂。
莫离转过头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在喧闹的大街上寻找着她需要的衣衫,突然,莫离的眼神在飘到一家成衣店的时候,眼神一亮。湖蓝色的袍子,墨蓝色的衣襟,一把羽扇,颇有几分欧阳修的韵味。材质算不得上乘,但胜在清爽,颇有几分佛性。
莫离抛下呼延和卓,去成衣店将衣衫速速买下,虽然身量有些偏大,不过自己改改就好了。在那座冷宫里,哪一件不是自己和姑姑还有吹雪、希若一起做的……
转眼间,早已物是人非。也罢也罢。
“莫莫,你等等我嘛!”呼延和卓一溜小跑,向莫离冲过来。
“我的东西买完了。告辞。”莫离向呼延和卓打了个招呼,就催动灵力,尽快的向客栈方向离去。
“嗷!”呼延和卓悲叹一声,女子怎么都是这般说变就变。
“巴提鲁!”呼延和卓大呼一声,口哨从指尖发出,那个满头小辫子的黝黑健壮的大汉倏尔出现在呼延和卓面前。
“我的灵力还有多久能够恢复?那宁息丸可炼制好了?”呼延和卓通过传音,向巴提鲁问道。
“回王子殿下,约莫着今夜子时应该那宁息丸就可以炼成,不出名日,王子的灵力就可以恢复。”
“嗯。”
呼延和卓嘴角冷冷的一撇,皇甫羲和,你给我记着!湛蓝色的眼眸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仿若一只等待猎物的猎豹。皇甫羲和,你会使毒,我也会,你的毒,我也能解。
该死的皇甫羲和,害得你爷爷我一天都不能凝聚灵力,今日之耻,他日,十倍奉还!
他奶奶的,呼延和卓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今生还没有如此狼狈过。
……
逐鹿书院内院,一座依山傍水的阁楼之上,皇甫羲和迎风而立,狭长的凤眸远望着那朦胧皎洁的月色,神思惆怅,眉宇间氤氲着淡淡的愁。
天宝大人对着八角琉璃桌上的一只宝蓝色的鸟的布偶意犹未尽地放着屁,一会儿吐它一口,踩踏一脚,刚刚方便完的天宝大人习惯用那个布偶擦擦屁股,一脸的酣畅!
“吱吱吱吱吱吱!”(等你来了逐鹿书院,本大人一定要让你当我的太监!)天宝一想起那颗夜明珠,心中就空捞捞的,那一车的珠宝,可是它搜刮差不多一年才积攒下来的,都是它的心爱之物、心头之宝!可恶那个扁毛杂种鸟,居然敢欺侮它,还将它的宝贝据为己有,可恶至极!!!!
天宝大人越想越气,撅起肥嘟嘟的屁股在那个“好似冥珈”的布偶上狠狠地擦了几下放才解恨。
“天宝!”皇甫羲和看着这几日一直执着于虐待一只布偶的天宝很是无语,看着天宝那憨态可掬的小脸儿,那淡淡的愁怨稍稍平复,“我书房中有一座白玉雕的观音,送你可好?”
天宝一听满心欢喜,一脚将“蓝色的粘着不明黄色液体的布偶”踢下了桌子,满心欢喜地去找那座观音像了。
逐鹿书院的内院的另一端,是一座种满了鲜花和绿植的阁楼,天幕,星辰,满月,一少年。少年一袭白衣,一管长笛,一曲哀婉的小调幽幽响起,正是星沉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