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陶觉得自己周围很热,像有滚烫的热水把自己包裹,连呼吸都觉困难。
使劲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却有心无力。
“水……水……”
照顾古陶的丫鬟进来看到她干裂的嘴唇无意识的上下盍动,赶忙过去替她把湿毛巾换新,又拿来水用勺子一点点敷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朱唇已经是惨白无色,上面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一块块死皮。
殿下说过要照顾好这位姑娘,她们这些下人从不见殿下带女眷到别苑,如今对面前的古陶不敢有一点懈怠。
屋外杨武陵听得玄华的问话,遗憾的摇头。
“当年我下栗山之时,义父并没有来得及把催眠之法完全授予我,现在我也只能可以看出来这女娃儿被催眠却不得解除之法。”
……
玄华与杨武陵在外厅相谈了一会,然后他亲自把杨武陵送出了别苑,然后直接到马厩牵了一匹马朝着城外策马而去,并没有让谈宴跟着。
一会儿,他在城外的晋福客栈停下马。
下了马把缰绳递给小二独自进去,里面已经重新整修过再次开业。进了门,人却不如往日多,想必昨日发生的事还是被一些百姓知道了。
玄华进了客栈没有多待,先是去了三层的一间客栈,下来后直接问掌柜的要了两包竹筒饭和几样特色点心带走就出了客栈。
回来已是傍晚,玄华走进古陶的房间叫来下人问询了她的情况,得知服过杨武陵开的药后烧有退下去的迹象,没再表示什么,让人把刚刚从她脖子里拿出来的灵玉重新放回去就离开了。
第二天,玄华早早的就起来收拾整理,穿戴好便服就出门了,让谈宴把昨天他从城外买的点心也带着。
街上此时已经开始渐渐热闹了起来,各种摊位也早已归置好。
辉国自建国以来,新皇南门裂天为了促进国家的贸易,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颁布了一套行商法。
辉国提倡百姓从商,还降低赋税,在国之边境不少重城开设了贸易司,专门管理外来商客和本国商客之间的纠纷以及收纳过境费用,因此,辉国的经济在五年之间就渐渐复苏,全国各省都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色。
作为国都,辉城的贸易往来更是频繁,经常可以在城中见到外来的商人,很是热闹。
玄华走在街上,看着往来匆忙的人们,边缘叫嚷的商贩,感受到辉城的生机活力,连日来因为梅儿的事而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一些纾解,一路朝着进宫的方向走着。
一会他看到一处贩卖折扇、油纸伞的地方看到一把画着一簇簇桃花的折扇,正要向卖主要来看看,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你这老头,给你钱你还不要?不要给我再拿来!”一名恶狠狠的男子声音从众多纸伞折扇前传来。
因为玄华站在了一堆油纸伞的中间,所以视线被遮挡,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在闹事。
想着谈宴在一旁不会出事就没有在意,继续把玩儿着手中的扇子。
“放肆!爷的衣服也是你这刁民能随便碰的?滚!”
又是一声嚣张的声音传来,玄华听到好像有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哀声倒地的声音。
眼神一凛,将手中的扇子“砰”的放下,就要迈出这片商贩的地界。
他走在远一些的人群处,不想让人们发现他的身份,向声源处看去,见一为身着华衣的男子正在向一旁售卖珠钗项链的商贩拳打脚踢。
嘴里还不时说出几句难听的话,接着从商贩的手里抢过一锭银子,神色傲慢,拍拍华衣上的尘土准备离开此处。
商贩见男子白拿自己的首饰要走,猛地拽住男子的胳膊,死活不让他走。
“你……你还没有付钱!不能走!”抓着男子的手更加用力。
“tmd,给老子滚!”华服男子大声一吼,眼看就要把商贩又一次踢到在地,商贩干枯的手以及身子像断线的风筝向身后倒去。
见此情景,谈宴立马赶到商贩的身后扶住他,接着站起来看向面前嚣张的男子。
光天化日之后敢如此不顾礼法,谈宴心知肯定是辉城的哪位纨绔子弟。
周围已经渐渐的聚拢了一些人围观,不少人还窃窃私语。
有看到那位华衣男子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显然是认识他;另外还有人看向商贩的目光中充满可怜与无奈。
“孙二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谈宴起来后状似不明白这个情景是怎么回事,故作疑惑的问他。
被谈宴称作孙二公子的孙武雷看到是谈宴,认出是玄华身边的人,顿时心里一股恶气袭上心头,气势比刚刚面对商贩还强了几分。
“不过一个走狗,你还敢管大爷的事!趁我没发火,赶紧滚蛋!”
谈宴不理他说的,只一句话:“还钱!”
“老子欠你钱了还你钱?别妨碍老子办正事,滚不滚,再不滚小心我让人抽死你!”
看到孙武雷越发肆无忌惮,谈宴不再多说,直接走上前就要去夺过他手里的银子。
反手一勾,孙武雷就被谈宴压制住,身子硬生生的转了个弯,而手还是原来的方位不动。
孙武雷疼的大喊大叫,冲着周围的家奴说:“老子养你们是吃shi的!还不给我上!”
谈宴一个冷眼扫来,那群人被他吓住,半天不敢有动作。
孙武雷还在不停的喊打喊杀,嘴里的脏话连篇,玄华正对着孙武雷听到他说的,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
原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出面,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
面上带着邪肆的笑,玄华在孙武雷的身前站定,看着依旧叫喊不断的他,眼神里充满杀意,仿佛冰冷刺骨的刀锋,存存割在他的身上。
“那个混蛋站在老子面前?”
“小心老子让你全家陪葬!”
“你说……让我全家为你做什么?”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从玄华嘴里缓缓吐出来,刚刚还暴躁不已的孙武雷一下子噤了声。
艰难的把头抬起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孙武雷顿时惊恐难忍,双眼瞪了老大,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啊啊!”
“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