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锦昔知晓五普军师的话只怕会哈哈一笑吧,斗智?五普将军竟然能想出这个结果,难怪会不适合诡谋之道。
军师虽然也是再用脑子说话,但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再多的诡谋都很难起到很大的作用,说到底,用的还是阳谋。
若是说云锦昔为何要这般做,她只会告诉这些人,将士不能做了权谋的牺牲品,她是这般认为的,也是这般去做的,她不会将任何一个守卫疆城的将士放到权谋之下,她也会将那些想要借守疆将士的鲜血实现自己权谋的人铲除干净,例如吴起贤。
不过五普的话云锦昔自然是没有听到的,从里面出来,就看见宁羽墨一脸嫌弃的看着被他玩了一遍的机关暗器,一看见云锦昔,立刻欢乐的道:“小昔儿,你可出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破玩意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小爷自己在家折腾着玩儿呢。”
卯叔的机关术自然是没有宁羽墨说的这般无用的,就云锦昔所知,当男杨霖闯完所有机关可是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能下床的,这么说来,宁小侯爷也是机关术中的个中高手了。
难怪能成为贤王麾下第一人,这样的人才若是云子良知晓,定然是无论如何都要抓在手中的,若是不能抓在手中,恐怕是宁愿连根拔起的。
“下次景芝可要跟随宁小侯爷去长长见识了。”说完回头看着罗睿道:“这是宁国侯府的宁小侯爷,我在行走的时候化名景芝。”
“宁小侯爷,在下罗睿。”罗睿抱拳道。
宁小侯爷瞅了他两眼,不甚高兴的站到云锦昔身边:“小爷才不管你是什么睿呢,不要靠小爷的小昔儿这么近。”
小昔儿?罗睿一头黑线。
云锦昔无奈:“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她有说过自己是砸安溪侯府长大的凝昔郡主啊,这小子硬是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自己也很是无奈。
好在被宁小侯爷这番搅和,罗睿算是接受了云锦昔是个女人之事。
一行三人到后山上打猎,在宁小侯爷和罗小将军不知不觉的比赛间竟收获颇丰,云锦昔一边收拾那些猎物一边感慨,想当年身为何今夕的时候,连要烤只野兔都要自己动手,如今倒是只用路边捡捡了。
有了猎物,烤起来自然就简单了,宁羽墨自从上次尝过云锦昔烤的兔子,这次一听说要烤肉,立马就猎了一堆的兔子,云锦昔看着那一堆兔子哭笑不得,偏偏某人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漠北苦寒,罗老将军这一路行去倒是能将这些肉风干了带去。”云锦昔淡淡的道。
罗老将军点头:“确实,漠北除了风沙确实什么都缺,带点肉干确实是可以起到粮草储备的作用。只是老夫倒是不知,锦昔丫头竟然知道这么多。”一双眸子轻轻的扫过云锦昔。
云锦昔心中苦笑,一不小心自己似乎泄露了不少东西了,若不是看在自己是何今夕信任之人的份上,罗老将军只怕早就起疑心了。
“锦昔还知晓不少东西呢。”语气里带着点淡淡的自豪,倒真像是要长辈夸的小姑娘。
五普往火堆了舔了一把柴,笑着道:“哦?锦昔小友还知晓些什么东西?”
云锦昔眸子都亮了:“知晓很多啊,知晓南疆有个蛇谷,那里面的蛇可厉害了,最大的能一口咬到人的脑袋,不过何姐姐也说了,那些大蛇最听落谷主的话了,要是去南疆一定要把落谷主带上。锦昔还知晓北境的定境王可厉害了,就连何姐姐都说定境王是北境第一将军,只要有定境王在的一天,北境就不会被周边的国家吞并……”
“这些都是何家丫头告诉你的?”卯叔一脸好奇的看着云锦昔,见云锦昔点头,淡淡的道:“她可有告诉你她与老夫比武之事?”
“自然是说了的,何姐姐说她最喜欢和卯叔比武了,每次何大将军都说,若是能赢过卯叔就让何姐姐上战场,不过何姐姐从拉都没有赢过,后来硬是候着脸皮让卯叔教了一段枪法才被何大将军准许上阵杀敌。”
“不错,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小丫头心性极好,每次比武输了都不哭,还说明日定要赢回来。”卯叔低语道,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云锦昔心中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
何今夕从来不是愚笨之人,无论诡谋阳谋向来用的来去自如,与她光明磊落之人,如定境王,她就只用光明磊落的法子对付了回去;与她玩阴谋诡计之人,如那五格,她就用阴谋诡计对付回去,她是世间少有的将才,就连冷月都说,何今夕是她唯一佩服过的一个人。
只是这样的人才,就因为爱错了人,信错了人,落到一个挖眼削骨,亲人血葬的下场,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烈酒顺着喉咙滑落到肚子里,烧得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宁羽墨坐到她身边,轻轻怕拍她的肩膀,沉默着不说话。
朦朦胧胧间,云子良似乎站到了自己面前,他朝着自己伸出手,他说:“今夕,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只是想要做个一统天下的帝王,你是我唯一的皇后,你把鬼兵埋藏图给我,你给我,我给你一个天下,给你你要的皇后……”
云锦昔突然就笑了,冲着云子良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云子良,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骨。我要拿你的命祭……祭……”脑袋一歪,竟靠着宁羽墨睡着了。
宁羽墨苦笑,视线扫过因着云锦昔这几句梦话而看向自己的众人,听不出情绪的道:“她是先祖亲封的郡主,不过从小养在安溪侯府,好在从小就是个痴傻的,后拉何大小姐被害才清醒了过。只怕这痴傻也是何大小姐教导她的求生之道吧,一个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被害,自然是要手刃仇人的。”
卯叔点点头:“这女娃倒也算是对得起何家丫头的恩情了。”
宁羽墨点点头:“小昔儿怕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大家,虽与在下无关,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在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各位一声。”宁羽墨平静的声音无甚波澜。
“宁小侯爷请说。”五普恭敬的道。
“参与陷害何大将军的李成义和鲁韦昌,昨日傍晚已经被小昔儿千刀万剐,各位若是不相信可派人到柳杨打听一番。”
五普点头:“宁小侯爷的话我们自然是相信的,再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只要出了紫雨村自然会知晓,多谢宁小侯爷相告,只是五普一直奇怪,宁小侯爷与锦昔小友是什么样的关系,值得宁小侯爷犯险前来?”
宁羽墨嘴角咧出一抹奇异的弧度,冲着在坐的众人悠然一笑,往日里摆惯了桃花眼,这会为这么一笑,看上去倒是无比的迷人。
“小爷与小昔儿早已经是不分彼此,五普军师觉得这是什么关系?”
五普一愣,但到底是聪慧之人,略微也思索,男才女貌,只要真心以对,自然是好的:“如此这般,就希望小侯爷真心相对了,锦昔小友如今是罗家的恩人,罗家虽然大不如以前,不过若是知晓宁小侯爷做了什么对不起锦昔小友这事,自然是要倾力相讨的。”
“不错。”罗老将军也沉声道。
宁羽墨嘴角上的弧度越发的明显:“罗老将军放心,羽墨定不负锦昔。”忽略腰上传来的疼痛,宁羽墨突然觉得这般境况像极了女婿见泰山大人。
女婿?泰山大人?这两词不错,宁小侯爷觉得虽然被糟老头暗算,又在那什么破机关里待了半日、帮某人当了半个晚上的传话筒,还只吃了一只兔子腿,但这样的感觉真正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