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房间,王友才看见宁小侯爷铁着脸进来一个劲的往旁边坐着的一个绝色美人上靠:“南妹妹,哥哥冷,哥哥冷……”
绝色女子单手扶扶发间的步摇,一双美目风情万种看着靠过来的王友才:“公子将奴家从花枝楼赎身,这大老远带着过来就只是为了靠一靠吗?”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枝楼的头牌南芝。花枝楼虽然打着听曲的名义,但这里面的人也只不过是比旁的多了个傍身的技能罢了。
如今这风情万种的模样倒是吓唬=得王友才靠到一半的身子悠的一收,一脸防备的看着南芝:“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南芝表情一收,道了句无趣,径自坐直身子,绝色的面容虽收了作态,但到底久经风尘,只是那般坐着身上的风尘气息就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看见宁羽墨进来,一双眸子含笑道:“我还道王公子这般榆木疙瘩怎么会想要与小女子赎身,原来是宁小侯爷呀,奴家还真是天生富贵命,这么就攀上了枝这么高的高枝!”
宁小侯爷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站到窗子边,半个身子露出窗台,比那南芝还风情万种:“高枝不高枝小爷不知道,不过小爷却是知道,如今有人委托小爷将人赎出来又没给银子,天下间自然是没有这般好事,既然欠了银子,就去挣回来吧。”
南芝眸光一闪:“小侯爷也要开个花楼不成?南芝虽然自小学习的就是房中术,这整个大盛的房中术若是我南芝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只是这京城的花楼哪个不是有背景有靠山的,小侯爷要从中分一杯羹就不怕人忌惮吗?”
“这个就不是南芝姑娘需要担心的了,南至姑娘愿是不愿呢?”
南芝一愣,她七岁入花枝楼,一边伺候当时的头牌如月一边跟着她习江南小调,后来如月被一个富商赎身,南芝也被迫开始皮肉生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是当年将她抛弃之人亦未曾问过她愿是不愿。如今,倒是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问了,整个人呆在那竟不知所措起来。
王友才靠过去戳戳南芝肩膀:“喂,你倒是说话啊,宁小侯爷问你话呢,你别惹了侯爷不高兴让侯爷把怒气都记本公子身上,本公子才不给你背黑锅呢。”
南芝收回情绪,一脸认真的看着宁羽墨:“南芝能不能问一句,那位委托侯爷赎身的人是为何人?”
宁夏侯爷皱了皱眉,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来:“凝昔郡主。”
南芝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释怀的表情:“既然小侯爷都说了,凝昔郡主未曾给银子,南芝虽只是风尘女子,但向来是不欠人的,银子自然是要为侯爷挣回来的,只是不知小侯爷的花楼要开在什么地方?”
“小爷什么时候说要开花楼了?”宁羽墨收起折扇,一身的风流气:“此事急不来,皇上怕是快收到你二人私奔的消息了,既然是私奔,怎么着也不能就在这平南呆着,就先好好的私奔吧,待到被捉回来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王友才直接坐地上去了,单手扶着桌子:“小侯爷,宁小侯爷,羽墨哥,我的好大哥,求你了,摆脱你了,能不能不让小的跑了哇,小的是纨绔啊,哪里有纨绔不好好享受天天被人追着跑的!”一脸悲戚都快要哭出来了。
南芝一脸风情:“王公子既然带了南芝出来,自然是要护好奴家的,奴家可不想被王公子家的人捉回去,会被浸猪笼的。”一边说,一边凑近王友才。
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友才像是见鬼一般直接躲桌子下面去了,死活不伸出头来:“你不要过来,本公子警告你不要过来……”
南芝笑得越发的妩媚,小手一伸,再出来已经提这一只耳朵,拉着人私奔去了。
两人走了没一会,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双手抱剑,立于一旁,看着被人喝过的杯盏久久不能回神。
“这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如今你也看见了,你妹妹骨子里是不愿再回到以前的身份的,不敢面对族人也罢,不愿意给林家抹黑也罢,你都逼不了她。”
“杨霖明白,请宁小侯爷替杨霖告知郡主,今日起,杨霖一身武艺卖于郡主,望郡主善待南芝。”
宁羽墨点头:“如今京中局势混乱,青衣和玄衣的身手到底是差了些,你去暗中护着她些。阴谋诡计牛鬼蛇神虽然伤不到她,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都是空谈。”
“杨霖明白。”憋憋嘴,杨霖心中暗自鼓捣,宁小侯爷你倒是有多重视凝昔郡主,竟然觉得青衣和玄衣的身手差!不过也明白,保护凝昔郡主不知那么简单的事情。
杨霖和南芝之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云锦昔到底是想要借南芝将杨霖送与贤王的,一方面表示自己的合作之心,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出于对杨霖的考虑,跟了未来的帝王,前武林盟主之子未曾不可是下一届武林盟主,这样的人才若是跟了她自然有点大材小用了。
何今夕与林洪也算是忘年交了,林洪欣赏她巾帼不让须眉,她欣赏林洪身上那种武林世家的骨气,自然是不愿意林洪的后人白白糟蹋了一身好武艺。
除此之外,既然决定了要用美人计,美人培养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有了南芝自然事半功倍。
不过云锦昔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宁羽墨竟然会将杨霖送来做自己的保镖,以至于在杨霖突然出现的云锦昔还被吓了一跳。
不过这都是后事,暂且不提。且说宁小侯爷处理好平南之事,原本是要赶回京城,不料路过柳杨,就被贤王的人拦了下来。
看见宁羽墨到来,贤王殿下放下手里的卷宗,揉揉眉心,颇为无奈的道:“鲁勇死了。”
宁羽墨略一思索就想起了鲁勇是谁,鲁韦昌在世的时候鲁勇可没少得罪人,鲁韦昌一死没了人庇护自然什么麻烦事情都找上门来了。但死了个鲁勇不至于让贤王殿下皱眉头才是。
不是死了人麻烦,那就是凶手麻烦了:“谁杀了鲁勇?”
“凝昔郡主。”贤王很肯定,那一日虽然是流云郡主出手,但一鞭子还不至于要了鲁勇的姓命,能要了他性命之人只会是对鲁韦昌出手的凝昔郡主。
“羽墨你去看看尸体吧,如今尸体就停在郡守衙门,鲁家人闹了两日了。鲁韦昌之事是皇上亲自下令,抓起来的百姓也被一一释放,鲁家无法,赔了被鲁韦昌打死那几人一笔安葬费。算是平白吃了个哑巴亏,如今鲁勇又身死,鲁家唯一的香火也断了,只能用旁支里继承,自然是要闹了。”
宁羽墨点头,贤王既然让自己去看尸体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只是如今世人都知晓自己在京城,想要看那尸体还需要乔装一番。
宁羽墨扮成贤王侍卫,与杨霖一左一右跟在贤王殿下身后,到达郡守府衙。
柳杨郡守看见贤王,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急匆匆的道:“贤王殿下,您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下官这里就顶不住了。”
“鲁家又来闹事了?”贤王疑惑,不是早晨才来闹过,怎么不到半日又来了?
“可不是,这次还是带着什么墨岩阁来的,说是要查看鲁勇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贤王不在,下官不敢贸然答应,让他们回去等候消息。”柳杨郡守急的人都苍老了不少,他一辈子官途顺畅了,谁知道老来还来了这么一遭。
“本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