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步履匆匆,身带凶煞之气,看样子也是费了一番手脚才到得这里。
陆凡正观瞧之时,为首的中年男子忽然扬起手臂,低喝一声:“停!”后面行进的人立刻止住步子,且三人一组结成阵势。
那中年男子阴沉沉道:“后面的朋友,你们跟了一路,莫某不愿多事,可是你们如此阴魂不散,是看莫某好欺负不成?”
一阵大笑声传来,在这群黑衣人身后不远处走出七人,虽然服饰杂乱,却姿态各异气势不凡,显然修为绝非一般。
在这七人当中走出一位妩媚女子,她眉梢弯弯,妙目流波,看上一眼便令人心慌意乱,浮想霏霏,一身火红外氅却难以遮掩玉体波澜,爆乳环腰翘臀纤腿,直欲让人口干舌燥,欲**火沸腾。
见她娇滴滴走出,一步三摇,步步恰似生莲,白嫩嫩的大腿时不时露出氅外,映着幽林小径,好似一朵怒艳牡丹。
她掩口轻笑:“呦呦呦,这位大哥好重的煞气,吓得奴家的小心肝啊,噗通噗通地跳呢!”说罢故意向外挺了挺高耸的胸部。
中年男子戒备地看着几人,冷厉说道:“几位究竟是何人,再不说休怪莫某手辣无情!”
那妩媚女子掩口笑道:“大哥何必如此冷言冷语,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咱们今日在此碰面,真是一个缘字难以说得,不若小妹做东咱们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喝杯水酒如何?”
说着,走上前来探出白玉似的手臂便要勾住那中年男子,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那中年男子右手一用力,立时将那花容月貌的女子手腕攥出一道青痕。
“哎呦~~~”那女子娇啼一声,如啼如咽,她柳眉颦蹙,幽幽地说道:“哥哥好重的气力,奴家的手腕儿都要断了。”
那中年男子哼了一声,甩掉那女子的手臂,面色更为阴沉。
一名破衣烂衫的脏汉嘿嘿笑道:“骚娘子,你的手段不管用了,还是让哥哥来疼疼你吧!”
“呸!你个脏胚听清楚了,人家唤作三娘子,还有啊,少来跟我套近乎。”那女子媚笑道。
“是极是极,我啊,就喜欢近乎近乎,尤其是跟你啊,嘿嘿!”那脏汉搓了一把黑乎乎的胸口,然后弹出一颗指甲壳大小的圆溜溜的泥球,那拨人显然是习以为常了,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头领,我们冲过去吧,我看这帮人多半时来拖延时间的。”那中年男子身旁,一人附耳说道。
那中年男子皱皱眉,摇头道:“莫急,先探明他们的底细再说。”
笑了片刻,那脏汉喊道:“喂,领头的那个,咱们一不是打家劫舍的,二不是过道拦抢的,不过你们来了青蒙山又取走了咱们的东西,害得咱们空等了一个月,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果然!
那中年男子双眼一眯,流露出森然目光。
那脏汉伸手喊道:“喂,行不行你倒是吱个声啊,咋啦,哑巴了不成?”
“凭你们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的狗眼,竟然趁火打劫到咱们黑水宫的头上来了,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中年男子身后有人大声说道。
这番话极不中听,黑水众对面的七人听后勃然色变,七人中猛然窜出来一位提着个大布口袋的胖子,浑身上下圆鼓轮墩,指着黑水宫众人桀然说道:“来来来,黑水宫的孙子们,你家胖爷爷就在这里,有种的就来试试,胖爷爷的口袋里还缺几个盛酒的人头皿!”
那中年男子本就面冷,听了胖子的话脸色更是难看之极,他冷冷说道:“既然诸位铁心要与我黑水宫为敌,那咱们就手底下说话吧。”他扬起右手,攥成拳状,身后众人见后纷纷从怀中取出一支七孔的红色骨笛,那骨笛巴掌大小,拇指般粗细,小巧精致,却是鬼气森然。
眼见双方话不投机便要大打出手时,那七人中一位赤发老者开口道:“这位朋友,非是我等偏要与你们黑水宫为敌,而是你们手中恰有我们几人欲得之物,为了找寻它,咱们也寻了好几个月,待要出手时,却被你的手下出手偷袭,伤了我们这边的一个兄弟”说着指了指一个蓝衫书生模样的人。
那书生撩起衣襟,露出腰间腹部,一道口子沿着左腰划至脐下,伤口狰狞,边缘呈现黑色,显然那伤口上带有毒性。
老者接着说道:“虽说黑水宫是北疆的一大势力,可咱们弟兄走南闯北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之所以迟迟未动手只不过是不希望便宜他人罢了,两虎相争,必定皆有损伤,到那时再横生枝节的话,于你们于我们都没有好处,是不是?”
中年男子不可置否,哼了一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那赤发老者又道:“与其这样,倒不如好好谈谈,你们黑水宫想要那东西,我们也想要那东西,心平气和下来平分不更好,大家各取一半,同时你们将解药交给我们,我们帮助你们黑水宫走出这片山林,到时候要是不服气,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也不迟!”
中年男子讥讽道:“咱们弟兄豁出命得来的东西,你动动嘴皮子就想分走一半,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赤发老者也不动气,笑眯眯说道:“值得不值得贵在自知,云岭林海是什么样的地方不用我说你们都清楚,青蒙山这个狼窝子更不是好惹的,咱们在人家门口取了东西,要是被发现了想必后果你们也都知晓,咱们兄弟几人受雇于人,无非是为了求财,你们分一半东西给咱们,咱们回去之后也好交差,大家和和气气,也免得打生打死,难道不好吗?”
听到老者的话,中年男子想起取那东西之时遇到的种种古怪可怖之景,五十黑枭精锐现在只剩十三人,再观瞧对面一众,虽然衣衫破烂,但身体却完好无损,可见实力之强横,绝非等闲之辈。
就像赤发老者所说,眼下情况实在不宜再多生事端,虽然心有不甘要将到手的东西分一半出去,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要保持克制。
中年男子看着对面几人,对赤发老者阴沉说道:“你的话可管用?”
赤发老者笑眯眯道:“老朽痴长些岁数,几位兄弟对我还算恭敬。”
中年男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药丸扔了过去,冷冷道:“这是解药,等走出这片林子后再将东西分你们一半!”
赤发老者抬手两根手指夹住药丸,送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递给身旁的蓝衫书生,对他点了一下头。
蓝衫书生没有迟疑,将药丸服下。
蓝衫书生旁边站的是一个魁梧壮汉,铁塔一般身躯,遒劲有力,便听他瓮声道:“病秧子,这药管用吗?”
蓝衫书生瞥了壮汉一眼,厌仄仄说道:“刚吃,不清楚。”
壮汉急了,对赤发老者道:“老大,病秧子说不知道,对面那个吊脸子给的是假药!”
“熊蛮子,老大都没开口说是假的,你跟着急什么!”一身大红外氅的三娘子娇滴滴说道。
中年男子冷哼道:“解药你们已经吃了,还不快点带路?”
赤发老者闻言笑眯眯说道:“非也非也,这位朋友难道是想凭着一颗解毒药就将我等七人打发了吗?”
中年男子怒目而视,森然说道:“莫某说了,出了这片林子自然会将东西分你们一半!”
对面的脏汉搓着胸口的泥垢,不屑地嗤笑道:“你算什么逑,说句话就想将咱们兄弟打发走,告诉你见不到东西,你们休想离开这片林子!”
这脏汉话音一落,对面黑水宫一众又是一派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