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淳金典,内心是崩溃的,难道今天他要替那个装-逼仔去死吗,他不愿意啊。
说时迟那时快,东哥快速将手中的银针直插那人的动穴,那人瞬间人僵住一动不动。
淳金典疑惑歹徒迟迟未出手,却传来一阵重击声。
不会是歹徒改目标了吧?惊恐的赶忙抬头望向东哥,只见手握李悠然匕首的王广晕倒在他的床边,而东哥则一脸惊恐的抱着一条板凳,站在王广身后。
淳金典先是一脸错然,而后嘴角抽抽,他怎么没发现小东哥这么暴力呢?女孩子家家的,不适合舞刀弄枪,比较适合相夫教子。
东哥放下板凳,赶忙跑到淳金典身边,神色担忧的问道:“典哥哥你没事吧?”
淳金典闻言,有种窒息的感觉,典哥哥…典哥哥…典哥哥……
“呵呵呵呵,我没事儿,东哥你没事吧?”
东哥本是怕淳金典起疑才唤他作典哥哥,转移他的注意,现下淳金典还真是翩翩然找不着北了,东哥羞哒哒的说道:“淳大哥,我去找李将军和容公子他们,你先守着他!”
不待淳金典反应过来,东哥便转身朝营帐外跑去。
淳金典见东哥走了,一脸郁闷的看着倒在地上王广,目光触及到王广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脖子情不自禁的缩了缩,伸手费力的掰开王广紧握匕首的手指。
“好险,要是让这匕首一刀砍下去,我就脑袋搬家了”,淳金典拿着匕首往王广的脸上拍了拍,一不小心将王广略粗糙的脸皮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珠迅速的涌了出来。
“额……不好意思,都怪李悠然的这匕首太锋利了!”淳金典赶忙缩回手,一脸歉意的说道。
东哥赶到李悠然营帐时,正好瞅到,容天一抱着李悠然同被而眠的温馨画面,东哥有点尴尬的走近。
背对着东哥的容天一闭着的双眼瞬间睁开,脸上依旧挂着倦意,语气不耐的问道:“何事?”
东哥不知道为何,虽只见过容公子几次,但是容公子好像对除李将军以外的人都不太友善。
“容公子,有人在您的帐营内下毒,方才还欲刺杀淳副将,不过歹徒已经被淳副将制服了,您看?”
“哦?”容天一闻言眉头微挑,看来是有人想杀他,那他倒要去看看是何人,为何要杀他?动作轻缓的掀开棉被,翻身下床,准备穿鞋起身。
“我也随你一同去”,床榻上李悠然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哝道。
容天一不答话,直起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悠然萌呆呆的样子,突然弯下身子,将李悠然身上的棉被紧了紧。
就在李悠然以为容天一会出声回绝她的时候,容天一却一声不吭的将裹着棉被的她打横抱起,在东哥呆愣的眼神下,大步朝营帐外走去。末了缓声说道:“东哥带路。”
东哥闻言,赶忙冲到前面引路,幸而现下已是深夜,营帐外除了巡逻的士兵,没有其他的人。李悠然嘴角含笑的窝在容天一的怀里,她就喜欢这么直接,男友力爆棚的容天一。
容天一不放心将李悠然一人留在营帐内,索性打包带走,但是李悠然头发上散发的头油味儿,确实是挺熏人的,容天一几度熏得直闭眼。
东哥走在前头,头也不敢回,她怕回头看到的又是一波撒狗粮的画面,不知为何看着容公子和将军如此亲密无间,她有些想淳金典了,脚步不由的也快了许多。
东哥、容天一、李悠然三人回到淳金典的营帐内,看到淳金典正撅着屁股使劲的扣着李悠然匕首上的宝石,而倒在地上的王广血流满面,都不由的嘴角直抽。
“淳金典你在干嘛?匕首还我!”李悠然双眼放光的看着丢失多日的匕首,正被淳金典奸-污,心里甚是心疼。
淳金典闻言心下一惊,赶忙将匕首丢到床的一边,连连摆手以示清白。
“我就好奇看看,那些宝石会不会掉,悠然你别误会啊!”
容天一抱着李悠然大步朝淳金典所在的床上走去,语气憋笑的说道:“劳烦你往边上挪一挪,给李悠然腾个位置。”
淳金典很是自觉且艰难地往床里面缩了缩,李悠然一落在床上,立马将床边的匕首拿在手里,仔细的查看,看有没有掉什么东西。最后在王广身上找到了刀鞘,喜滋滋的拿着匕首在淳金典眼前晃了晃,炫耀道:“嘻嘻,我的匕首好看吧,这可是国师送我的呢。”
淳金典闻言冲着李悠然呲了一个巨难看的笑脸,郁闷的说道:“好看好看,真好看!”
容天一听到李悠然拿着别人送她的匕首,还当着他的面炫耀,心中有些不爽,嘴唇张合,吐出三个字:“真难看!”
李悠然倒是不以为意,朝着昏迷在地的王广努了努嘴,问道:“王副将怎么在这?还满脸是血。”
东哥不记得自己伤了王广的脸啊,狐疑的看向神情略微尴尬的淳金典。
“他啊,不仅下毒,还要用我的脑袋去祭奠布达旺的亡灵。”淳金典避轻就重的说道。
李悠然一脸我懂了的神情,对着容天一说道:“那他就是奸细了咯!”
容天一也回看着李悠然,眉眼含笑的指着地上昏迷的王广轻声回道:“可能不是个普通的奸细。”
淳金典和东哥对看一眼,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先绑起来!”李悠然爪子一挥霸气的说道,东哥立马配合的找来麻绳,动作麻利仔细的将昏迷的王广绑了个结实。
李悠然看着着熟悉的绑法,一脸探究的看向立于一旁的东哥,调笑道:“东哥你不得了啊,这种绑法都会!”
东哥心下一惊,神情一滞,忐忑的回道:“我跟别人学的。”
李悠然闻言兴趣更大了,她还是今天才知道东哥竟然也会这种禁欲系的绑法,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跟谁学得啊?”李悠然只是不经意那么一问,而东哥好似很害怕一般额角都渗出许多细汗。
淳金典见李悠然竟当着他的面为难东哥,情急之下,慌不择言:“跟我学的!”
东哥闻言双眼感动的的看向淳金典。
“哦……”李悠然尾音拖的极长,眼神暧昧的在淳金典和东哥之间徘徊。
容天一看着李悠然鸡贼的模样,心里某个声音肆无忌惮的叫嚣道:好萌,好萌,好萌……
“好了,我们还是先审问这个奸细吧”,李悠然见他们二人难为情,话锋一转,转移话题。
淳金典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广问道:“怎么把他弄醒啊?”
容天一不言不语,走至四角桌旁边,拿起盛满茶水的茶壶,在众人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走回到王广身边,朝着王广满是血迹的脸一泼,血迹倒是被洗得干净。
寒冬里凉透的茶水,还是有些冰凉刺骨的。果不其然王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着他想杀死的容天一,还有床上坐躺着负伤的李悠然和淳金典,神色微变,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们绑着我做什么?”
容天一看着王广脸上的伤口渐渐发黑,想来茶水是有毒的,看来得长话短说,冷声说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想来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药性吧。”
王广见事已败露,也不狡辩,只当容天一在找他要解药,不禁冷笑道:“我可没解药,如果你们想活命,就跟我回普陀,兴许我会帮你们找到解药。”
李悠然也发现了王广脸上的伤口渐渐变黑,连嘴唇都开始发紫了,不禁哑然惊叹道:“王广你好厉害啊,以身试毒,是打算同归于尽么!”
在场的人闻言都是嘴角抽抽,王广依旧冷笑道:“我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毒。”
“可是你看着像中毒了啊!”李悠然连忙解释,还将自己的匕首抽出来放在王广面前。
王广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匕首中,自己因毒性漫延而发黑的脸。
“你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闻言的四人都不予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脸由黑化紫。
王广急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破裂了,神色惶恐的哀求道:“你们放了我,我父亲肯定会重谢你们的。”
“哦?你父亲是何人?”容天一见王广主动提与自己身份有关的事,也是直接了当的问道。
王广一咬牙,面色难看的回道:“我父亲是普陀赤丰戍边大将呼元哈尔。”
容天一和李悠然还有淳金典、东哥闻言都是一惊,敌国大将的儿子竟在我陵越戍边大营里任职副将,这是何等讽刺。
“就凭你一面之词,很难让我们相信”,容天一沉声提出自己的质疑。
王广感觉毒气就快攻心了,出不了半个时辰他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他还不想死,连忙出声说道:“明日我父亲会携全部军力攻打蜀暮,而且……”
王广欲言又止,眼神狡黠,容天一看得清楚,唇角一勾笑问:“而且什么?”
“你先松开我,我再告诉你们”,王广紧盯着容天一,语气坚定的说道。
容天一只是笑而不答,悠闲的坐在四角桌的板凳上,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案。
王广见容天一如此反应,心中不免苦笑,他今天算是栽了。
“我要是你,我就快点说了,指不定我们心一软将你放了呢,你说是吧呼元什么的?”李悠然又缩回到被窝里,一脸看好戏的看着王广。
王广无奈的垂下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叫呼元加措,不久前普陀大王贝伦耶已经增派了大批援军前来支援,我想不日就会抵达,据我所知你们的援军也在路上,如果我爹打头阵,援军再来补刀,我想陵越不出几日就会沦为我普陀的地界了吧,哈哈哈哈。”
容天一闻言,面色凝滞,沉吟了一会儿,语气森冷问道:“解药在哪儿?”
王广微愣,抬头看了一眼容天一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今天是死不了了。
“在我怀里有个白瓷瓶……”
李悠然惊呆了,原来这货竟然有解药,还嘴硬的藏着不说,是怕我们将他的解药销毁么?
容天一将小瓷瓶扒开,对着王广发紫的嘴唇送去,王广着急的仰头一口将解药吃掉。
“明日你同我一道去城墙,看好他!”,容天一说完将空瓷瓶塞回王广的怀里,转身朝李悠然走去。
李悠然先是一愣,看到容天一一脸倦容,眉眼弯弯很是自觉地裹着被子一滚,像条毛毛虫一样等着容天一来抱。
容天一见李悠然萌哒哒的小模样,嘴角微牵,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往李悠然的营帐走去。
徒留东哥和淳金典还有被绑的王广在营帐内。
淳金典郁闷的直翻大白眼,这容天一倒是会偷闲,让他和东哥守着这个敌军大将的儿子。淳金典的目光每每触到王广脸上发黑的伤口,都会心虚的收回视线。
自打从战场上回来,他还没闭过眼,现下困极了,昏沉沉的睡去。
东哥坐在床边见淳金典睡着后,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子,一脸温柔。
“是你偷袭我吧?”王广突然开口问道。
东哥闻言,置若罔闻,头也不抬的手花快速一挽,一记银针朝王广直直的射去。
整个营帐陷入一片沉寂,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