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们嬉闹,男人们却不能管顾着玩儿,他们捡了不少的柴,准备一会儿做饭用,妞妞和春花拉着手,顺着右边的小道往前走,越走越惊叹,这山好险,凸出来的一大块儿,就好像要随时砸下来一般。
“咦?春花,你发现了吗?这山湿湿的。”
春花听了,细细一瞧:“对呀,就这一块儿,别的地儿都干着呢!”
“这儿也应该有泉水。”
“咱们快找找。”
两个女孩儿兴奋的要命,果然不远处,“好家伙,快看!”
妞妞顺着看过去,前面地上有水摊,走进,地上有个碗口大的洞,往出溢水,山脚处,还有两个小洞,圆圆的洞口就像是有专人打磨过的一样,洞口很小,还没一个果子大,里面的水冒着小蘑菇,就像是锅里滚开的水一般,神奇的是,小洞的水并不往出溢。
俩人忙把家人都喊了来,看着小洞,大家都觉得好神奇,岳老三看着好奇的孩子们,便问他们:“你们猜,这里的水能弄光吗?”
几个孩子互相看看,喜妹忍不住道,“就这么点儿,我喝几口就没了。”逗得大人们笑一阵。
小虎盯着那洞不出声,岳老三看着稀奇:“儿子!你怎么说?”
虎子才6岁,眨着大眼,看着那洞:“爹,这水有问题。”
周围的人一愣,随即笑开,“好小子,就是聪明!”赵二宝哈哈的笑着,摸一下他的头,“说说,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不会少的。”
岳老三听得心喜,“咱们试试吧?”说完,伸出手指,快速的把洞里的水搅出来一些,就见水少了,也不冒小蘑菇了,但很快,水满了上来,又渐渐冒起了小蘑菇。
大人们也啧啧称奇,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
玩闹一阵,也都饿了,点着火,把做好的串儿拿出来,抹点油,撒点盐,就这么简单,却吃得开心。
到了后晌,几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下西村,大槐树下,依旧有不少人,见他们回来,便上前细细的打听,都说等闲暇了也去。
徐大也混在人群里,他不时地看看岳老三,心里有些胆怯,这家伙不是个好惹的,到时有的闹,唉,真是头疼!
岳老三还了骡车回来,见老婆和孩子还在说山里的事儿,就觉着好笑,刘友良走了进来,“叔,婶儿,你们去清水村了?
于是王氏顾不得别的,又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山里的人和事。
岳老三看的直笑,他出去收拾院子了,再过些时候就要冷了,白菜怕冻,收到地窖就行,大葱可是耐冻,挤靠在院子里就好,刘友良不一会儿便出来了,跟着岳老三干起了活儿。
“友良,你也不小了,等闲暇,让你婶儿给你瞅个姑娘?”
“好啊!”
“那你可得攒些银子,娶媳妇儿费钱。”
“放心叔,过两天就去镇上做工,我还是有一把力气的。”
“死受苦也不是个长久,学门手艺才是正紧。”
“我也想过,可是一般都是祖传的手艺,想要学,得一个子儿也不要的跟好几年,您说,我都20了,再跟好几年那都老了。”
“唉!”岳老三叹息一声,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劝他。
“那也是有个吃饭的手艺要紧。”
“叔说的是。”刘友良知道岳老三是为他好。
时间过得很快,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地,顽皮的风卷着落叶嬉戏打闹,孩子们很稀罕这些小旋风,到处追着它们跑,还总想把它们踩在脚底,却发现,它们好灵活,一溜烟儿就跑了!
徐大在村里算是好木工,春花的爹在他这儿定做了个衣柜,今天正好完工,送来时,赵二宝拉着不让走,非让吃酒,徐大推迟不过,只好应下,赵二宝又把好友岳老三喊来,于是三人便头抵头划拳:好俩!好俩!四喜才啊!五魁首!六六六!
酒过三巡,岳老三还好点,那二人就不行了,特别是徐大,他猜拳猜不过岳老三,喝了不少,现在已经糊涂了,他拉着岳老三的手不放,一个劲儿的说,老弟呀、、、都系哥、哥的不好,在这儿嗯、、、嗯给你、赔、赔礼了!
“徐大哥,你喝多了吧?跟我陪得个什么礼呀?”
“呵呵呵!你看你还、还不知道呢,我、我跟你说,不对,我不能跟你说,说了孩子她娘打我。”
岳老三听得哈哈大笑,“那你可别说了,不然回去保准儿屁股开花。”
岳老三知道这是喝多了,说胡话,并不在意,糊弄几句就散了。
胡大被送回去时,还在嘴里叨叨,桃花娘忙把他扶到炕上躺好,笑着对赵二宝道:添麻烦了!赵二宝客套几句也就回了。
晚上,胡大揉着头醒来,“水、来点儿水!”嗓子好干!
“哟,醒了?”桃花的娘端来一碗水,“你还记得你喝醉时说了什么吗?”
徐大灌下一碗水,抹抹嘴:“说什么?什么都没说吧!”他现在只觉得头疼,哪能想起说过的醉话。
“呵,你可真是能耐!喝上二两猫尿就找不着北了?连你祖宗是谁也不认识了?”
徐大看着妻子发火有些莫名其妙:“老子不就是喝点酒吗,咋啦?你提我祖宗干什么?他们惹你了?小心晚上来找你!”
桃花娘气的手抖,“你让他们来,老娘才不怕呢,看我赶明儿不找个捉鬼的,把他们都打下十八层地狱!”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很害怕,这个死男人就不能说些吉利的?
徐大并不想跟自己的老婆吵,哼一声,朝门外走去。
“徐大!老娘一点儿都不觉得理亏,是他家没本事,配不上胡斌家,不用你出去低三下四的!老娘觉着恶心!”
“你他娘的疯了吧?瞎嚎什么,你也不看看天儿都黑了,别人家还休息不休息了,再说,你就不臊得慌?”
“老娘说了,跟老娘没关系,是他家的问题,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嘛?”
“你真是!真是”徐大用手指着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婆娘不要脸这三个字。
他不说不代表桃花娘听不懂,“老娘要脸能干啥?能吃还是能喝?你的生意哪桩不是老娘豁出脸去给你拉来的?你那时怎么不说老娘不要脸?你拿银子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老娘不要脸?”
徐大突然就火了,他是好性儿,那也是男人,敢踩他的尊严?转身回到屋里,啪!
桃花的娘愣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就跟徐大扭打在一起,“老娘跟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没嫁你以前,你过的是什么日子,看看现在,什么不是我给你打闹的,你这个没良心的!”
徐大听的火大也有些心虚,但自尊心却受不了,“嫌弃老子就滚!”
“好!好!”桃花的娘也不打了,“我走,我现在就走!”说着便开始收拾包袱!
徐大一看,心里顿时后悔,却抹不开面子,站那儿不知该怎么办!
桃花一直在门口看着,心里着急又不敢进来,看父母不打架了,才跑进来哭着抱住自己的娘:“娘,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两个媳妇儿也忙跟着桃花进来,“娘你别走!爹只是一时生气,您走了,这个家怎么办?”俩人虽然心里巴不得她走,但嘴上却说着反话。
桃花的娘听到女儿哭才慢慢冷静下来,她确实不能走,且不说娘家也不好住,她要是真走了,这两个儿媳妇就能把她的家翻了!看着不省心的儿媳妇,再想想辛苦建造的家园,她怎能舍得?只好停下手,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徐大尴尬的要死,他的老婆,儿媳妇和女儿都在一边哭,好像有多惨,而罪魁祸首还是他,唉!他一个大男人,该怎么办?
桃花的娘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没哭一会儿就好了,她把包袱拆了又收好,就宣布:从今往后,徐大你只能住到南房,以后各过各的!
徐大一听老婆不走了,心里早乐坏了,管它南房还是北房,就是柴房也没问题,乐呵呵的抱上铺盖就走,进了南房,自己铺开被子往上一趟,突然觉得舒心的很,没了那管家婆还真是舒坦。
晚上睡下,桃花的娘就想,自己的丈夫肯定忍不住一会儿就过来了,却不想左等右等也等不过来,她就气得肝儿疼,这个蠢货,就不知道哄哄她?
为什么别人家的男人就知冷知热的,也懂得说个软话,为什么胡大就做不到?都怪自己的爹和娘,为了给哥哥们换些彩礼,就把她随便的嫁给一个人家,徐家并不富有,不过幸好她嫁过来后就逼着丈夫学木工,也正好自己的堂哥家是木匠,这才把日子过起来。
既然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那她就不能让女儿走她的后路,所以她才教唆女儿抢黑妞的未婚夫,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为了孩子她就啥也顾不上了,能过上好日子才是正经,管他名声不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