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年一次甚至数年一次的黑风暴居然提前了一天。
沈青相二话不说,开始联系张千倌,过了一会他一脸颓败的走了过来。
“他们最晚也要明早到。”
“大总管怎么说?”白舒问道。
“他让我们放弃这次机会,要不就招募人手,反正咱们三个去是十死无生的。”
“还有一天时间,到哪里去找人?”白舒也犯了愁。
楚将成抽了两口烟蹲在那里不说话,过了一会他走进屋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油灯。
“佛骨油灯拿着,至于人马我给你打听打听,这一片有几个悍匪类的人物,功夫不错,就是不知道答不答应你们。”楚将成随手一扔,白舒赶紧接过来。
“麻烦老爷子了。”
“不麻烦,小沈你在这看着,我和白舒出去找人。”
“好。”
既然是出去找人,总不能用走的,还好小卖店的老板和楚将成很熟,所以白舒就开着那辆拉货的五菱之光带着楚将成去了赶往了东边的古兰镇,两个人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顺便把车也停在了那里。
“那个家伙以前当过兵后来在部队里犯了纪律,听说是杀了俘虏,他的上级用了全力才保住了他一条命,不过部队是没法呆了。”
“那想必他的实力很强了。”
“他们家本来做的就是盗墓的生意,强不强是一回事,熟悉地下的东西才是比较重要的。”
“如此甚好。”
白舒点了点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没由得想起一句诗词。
“山雨欲来风满楼阿!”
两人加快脚步,不一会的功夫便赶到了一个小院的门口。
楚将成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面如山般的垃圾,熏得白舒直欲作呕。
“这家伙不会是了吧。”他不满的的嘟囔了一句。
如果真的死了,他也敢肯定是被臭死的。
“王宇军,滚出来!”楚将成捂着鼻子推开了里屋的门,这下白舒是真的呕出来了。
屋子里面酒气熏天再混上臭脚丫子的味道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
“呦,是楚大爷,嫩怎么有空跑俺这里来了?”
白舒一愣,便看见了一个穿着迷彩短袖的邋遢汉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更是不知道多久没刮了,而且手里还拿着半瓶酒。
“你是济州人?”这一口方言白舒是清楚的,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济州人无疑。
“你又是谁?”
“我是……”
“我们是过来谈生意的。”楚将成打断了白舒的话。
“谈什么生意,这家里有什么看得上的楚大爷拿出便是。”王宇军憨笑了两句,又喝了一口酒。
听他的话语,看来平时楚将成没少帮他,只不过白舒现在有些犯懵,就这个酒鬼能成什么事?
“你这家里还真没有我看上的。”楚将成厚着脸皮笑了两句。
心里却在暗自悱恻,你他娘的除了这一堆垃圾,还剩什么?
“那有什么生意谈?”
“你跟着他去办点事,他会给你二十万的报酬。”楚将成指了指白舒。
“二十万,不少啊。”王宇军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白舒原以为楚将成出的价太少,但他完全还是低估了,他守着一屋子宝贝价值无数,可这些人和他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钱,干什么买卖,犯法的事情可不干。”说这话的时候白舒似乎感觉到王宇军变得不同了。
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他们这些老兵最看重的就是国家,法律。
这是一个老兵的荣耀。
“不犯法,就是下墓。”楚将成道。
“这更不行了,长辈说了下面的东西不能碰,会折寿的。”王宇军连忙摆手。
不过,这句话说的难免有些含糊。
“放你的屁!”楚将成也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直接骂了过去。
“你他娘的别给我装,不是我接济你你早就饿死了,你要知道你现在不属于部队了。”
“啪!”王宇军的酒瓶子直接落到了地上。
白舒从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锐气,只不过随即变成了颓然。
“是啊,我不属于部队了。”王宇军蹲在了地上。
“到底干不干给个准话。”楚将成有些不耐烦了,光是这味道他就受不了了。
“干,不过我要和他打一架!”他猛的站起身指了指楚将成身后的白舒。
他现在哪里还有一丝的颓废,分明是一只锋芒四射的雄鹰。
楚将成回头看了一眼白舒,白舒点了点头。
“我也好久没放开身手打一架了,王大哥还请手下留情。”
“少废话!”
快人快语的王宇军一拳轰了过来,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白舒赶紧后仰躲过这一拳,随即一记鞭腿照头劈下。王宇军双手格挡,不过这股力道震的他手臂发麻。
这非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更加狂热的硬了少去。
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弯着腰,这一战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你很强!”白舒由衷的称赞道。
“你比我更强,看得出来你还没有用尽全力。”
白舒微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可以跟你去,但钱我要先拿一半。”
“不。”白舒拒绝道。
“你不同意?”王宇军神色有些不悦。
“不是不同意,我现在就给你二十万,出来以后我会再给你二十万。”
现在,王宇军愣住了,他心道不是把这个小子打傻了吧。
“为什么?”他疑惑道。
“因为一个军人的尊严,我知道你有苦衷,如果你不缺钱我把你打死你都不会去的。”
“是。”王宇军垂下了头。
“我曾经也想过去当兵,下午三点到楚老爷子家集合。”
说完,白舒要过他的卡号便和楚将成转身离去。
剩下王宇军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哽咽不停。
他今天真正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感觉,他退伍回家后,哥哥嫂嫂的白眼,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让他成为了一个有莫大罪名的杀人犯。
可谁又知道,他身上的二十三处伤疤,每一道都差点让他失去了性命,谁又知道他杀那个俘虏是因为那个人威胁自己的兄弟和家人。
他是一条硬汉子,他受不了那些背后的指指点点,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至少这里离部队近一些。
白舒和楚将成接着开车赶路,走到一个简陋的理发店的时候,楚将成示意停下。
“在这里?”
“是的。”
两个人走进去,只看见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脸上还盖着一张报纸。
“小陈,起来!”楚将成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结果那人的手猛然抓向了楚将成的脑袋。
白舒眼疾手快,右手猛的砍了下去替楚将成挡住了这一击。
白舒刚想打他个七窍流血,没想到一声惨叫,让他收住了手。
“哎呦,好疼啊!”他大呼一声,掀掉了脸上的报纸。
“是你啊,楚爷爷,你怎么来了。”白舒这才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十八九岁的年纪,干干净净的,如同一个邻家少年一样。
“您是理发?”少年打量了一下白舒没有说话。
“不是理发,有点事情找你谈谈。”
“哦,您近来身体可好啊?”
“刚才差一点栽在你手里。”楚将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介绍一下,他叫陈晓北,他的祖辈是清帝身边的汉人侍卫,刚才那一手便是大内侍卫的绝学大力鹰爪手。”
“见笑,见笑。”陈晓北眉开眼笑的握住了白舒的右手。
白舒同样回以微笑,但刚想撒开便有一股大力传来。
他不动声色的加上了劲,大力鹰爪手又如何,他六岁就练习捏核桃,这手劲还真没服过谁。
果然,陈晓北渐渐变了脸色,他使劲的一抽把手抽了出来,表面上平静如初,实际上那只在背后的手颤抖的厉害。
楚将成看破不点破,他现在心里是得意洋洋的,毕竟白舒是他找来的人,要是输了那丢的可是他的脸。
“大力鹰爪手用来理发着实是屈才了。”白舒笑了笑。
“凑合着,反正都是混口饭吃。”
“那么现在有一条生财之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做什么?”
“陪我去一趟地底的墓穴,我给你二十万。”
“有这好事?”陈晓北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过这一趟是九死一生。”
“十死无生小爷也去,在这一天天都淡出个鸟来,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的爸妈呢?”白舒好奇道,他看到陈晓北这么小的年纪不应该没有爸妈吧。
“煤矿塌方,都没了。”楚将成叹了口气,他给白舒找的都是这种无牵无挂的,这一趟危险至极,有家室的终究不一样。
白舒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陈晓北都是洒脱得很。
处理完这件事情后,两个人就赶了回去。
虽然才找了两个人,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现在天空已经暗的更厉害了,现在才是早上,就已经和下午差不多了,不知道今晚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