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听到他的解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笑道:“百密终有一疏啊,大意了,大意了。”
说完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
“你是什么人!”白舒逼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一行九人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你身后那个伙计知道我们。”他笑着指了指沈青相。
“临江仙!”沈青相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呦,怨气还是这么大,大师兄留你一条狗命让你活下去,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争气。”那个人摇头叹息,话语中嘲讽意味十足。
“今天就要你的命!”
沈青相一步跨出,手中的匕首刺向了那个人。
“嘿嘿。”那人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另一只手迅速的抓向了沈青相的手腕。
这个一旁的花紫薇却是狡黠的笑了笑,藏在的背后的破邪弩对准了那人的手掌射了出去。
本来胸有成竹的神秘人却因为这支弩箭脸色大变,他现在收手已经晚了,只能任由弩箭刺穿他的手掌,他一咬牙一脚踹在了沈青相的肩膀上。
“卑鄙!”他捂住了不断流血的手掌,却不敢把箭拔出来,因为这支弩箭整个箭身都布满了倒钩刺,稍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你以为耍这些雕虫小技我就会怕你们吗!今天谁都走不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花紫薇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掌心。
那人低头一看,脸上立刻布满了惶恐的神情,因为箭身之上不断的散发出黑色的东西,侵袭着他的手掌。
“有……毒!”那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沈青相愤怒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冷漠起来,这不是偃旗息鼓,而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手中拿着匕首一步一步的向那个人走了过去,沉思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动手。
“我觉得这样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说的不错,但是我觉得不能留后患。”白舒笑了笑,一脚把假的陈晓北踢进了化尸水之中。
“你……”沈青相没有想到白舒居然会这么做。
“有时候心软并不好,反正他也活不成了,不如让他永远消失,这样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杀了他一定会有麻烦的。”沈青相缓缓道。
“你要是怕麻烦,大不了我自己揽过来就是了。”
“你不要误会,我和他们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我怕牵扯到你们过意不去。”沈青相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了摸烟盒又缩了回来。
“抽吧,这里没事了。”白舒点燃两根香烟递给了他一根。
沈青相猛吸了两口,脸上泛出一丝潮红,他开口道:“临江仙这个组织存在很长时间了,曾有传言顺起源于唐朝,这个我不确定,但这些已经不太重要了,他们这个组织一共有九个人,刚才死的那个应该就是老六,他最擅长易容术。”
“他们也想染指葬地的秘密?”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一代临江仙在道上臭名昭著,杀人劫货什么都干,不过他们确实也有些本事,我师父在二十年前联合了几家势力想一举灭了他们,当时杀了六个人,跑了三个,这三个人躲了三年时间才出现,我师父的儿子就是死在他们手里。”沈青相提起这件事明显有些颓然。
“后来我师父一怒之下,把这三个人用酷刑折磨而死,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没想到他们的徒弟,也就是这一代的临江仙在前两年出现了。”
“于是他们找上了你。”
沈青相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白舒知道他有他苦衷,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希望他没有把陈晓北杀了,否则我也不好交代。”白舒自言自语道。
“这条河这么宽,我们该怎么过去。”
“不用着急,这里还有机关。”白舒走到岸边塌陷的桥柱上按了下去。
河面上慢慢升起了一根浮木,虽然有些窄,但是足够他们通过了。
“一般像这种地方,修建者都会留下后路的。”
几个人陆陆续续顺着木头走向了桥对岸。
“走过这片区域,我们就到葬地的大门了。”他看了一眼地图,随即丢进了河里,现在这一角地图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走吧,我怎么觉得像是来到了地狱一样,这里好冷!”白舒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现在他们的前方是一片枯木林,一片树烂的乱七八糟,一股腐朽的味道在空中飘散。
“这里也没有太阳为什么会有树?”王宇军停下了脚步。
“这些树妖异的很,我跟随师傅在东北下斗的时候见过,它们不需要阳光,它们的根茎能够吸食死人的血肉。”沈青相拿过工兵铲挖了挖树下果然有一堆白骨。
“为什么刚刚的地图上没有标注这片树林。”白舒有些疑惑。
这句话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像魔怔了一般麻木的向前走着,而那片枯树林,居然发出了阵阵声响活了过来。
白舒瞬间头皮发麻,他赶紧冲向前方把几个人向后推着,但是这好像无济于事。
那片树木的根茎慢慢的向外面伸展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该死!”白舒咬了咬牙,拿出了绳子拦住了几人,又把绳子拴在了浮木上。
这片树林应该是太久没有吸食血肉的缘故,从而变得有些迟缓,而这更给了白舒一定的时间。
他的将军刀已经被沈青相插在了墓道李,所以他只能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切断了一小块根茎。
结果,这根茎中居然流出了一股血液。
他放在鼻尖嗅了嗅,二话没说拿出打火机以及火药把这片树林给点燃了。
看着不断在烈火中翻滚的枯树,几个人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跑!”
十分钟后,几人站在一间布满灰尘的密室里看着外面火光冲天。
“找到了,这种树叫囚笼树,上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是八十年代苗疆,十几个游客葬身在这种树的根茎下。”王宇军一边翻着一本书,一边说道。
这本书是他爷爷留给他的,他爷爷当初也是一个土夫子,走南闯北本领相当不弱,不过后来他的孩子相继夭折才收手,再后来便有了王宇军的父亲。
“烧都烧了,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沈青相淡淡说着。
“恐怖我们要遭殃了。”王宇军的脸上带着苦笑。
“怎么了?”
“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尸气。”花紫薇扇了扇鼻子。
“不错,是尸毒。”王宇军一脸颓然。
“这有什么好怕的,把药吃了。”花紫薇笑了笑,递过来几粒药丸。
“尸毒倒是其次,关键是这片树林中怨气冲天,我们这一把火给烧了,少不了会沾染些因果,何况死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喂,你好歹也是盗墓的,还信这个?”沈青相当时就笑了出来。
他笑的开心却发现几个人都没有笑出来,这让沈青相不免有些尴尬。
“怎么,你们也信?”他一直都以为白舒和花紫薇是和他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我们也是捉摸不透的,鸡鸣灯灭不摸金是祖宗留下的传统,他们也忌惮这些未知的东西,而且凡是经常下墓的人沾染了因果,下场都不会太好。”白舒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心里是在想当初寻找醒神香时遇见的事情,那个女子成为了,那阵歌声,一辈子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青相,把佛骨油灯点燃吧,净化一下这里的怨气。”
后面的火已经越烧越大,几个人捧着油灯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没有了地图,只能凭着感觉继续走下去,他们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也不清楚前方还有什么未知的风险。
“早知道把山魁带来了,有它在我们能省去不少麻烦。”白舒道。
“山魁是什么?”花紫薇不知道内情。
“老钱养的一条狗。”
“一条狗有什么稀奇的。”
“你可别小看了这条山魁,在柳石镇哪条公狗见了它不得吓得不敢吱声,哪条母狗见了它都往上蹭,当初大总管也看中了,不过没有争过老钱,我带着山魁进山不止一次了,那些野狼嗅到它的味道全都绕道走!”想起山魁白舒又来了精神。
“有什么了不起的。”花紫薇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又走了十多分钟,白舒重重的吐了口气,“到了!”
几个人转过拐角处,果然有两扇古朴的大门,静静的站在那里。
两扇大门是石头做的,上面刻满了他们不认识的图案,不过总算是来到了葬地的入口。
而白舒现在怎么也不会想到,外面已经翻了天。
乌绝看着被炸药炸上来的数不清的尸骨,眉头皱成了一团,连同那些蛇的尸体都被收下的人堆到了一旁。
穿山四鼠已经施展了他们独门的纵地术,潜进了大坑地下的黄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