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柳芊芊咬了咬嘴唇,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怎么会得到不易的青睐的?不行,如风哥哥是她的,凌霄主母只能是她!她细细回想刚才的那一幕,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难道是,酒?
她赶紧拿出一块手帕,将身边的一壶酒悉数倒了上去。
“下一位,柳芊芊。”
柳芊芊笑着起身,她暗暗的摸向手袖里被酒浸湿的帕子,手上瞬间也沾染了酒水。就这样也去拿了一只坤卦。
不易懒懒的抬眼,嗅到了柳芊芊手边的坤卦眼神瞬间亮了,快速的跑到了坤卦旁边,抱着她手里的坤卦就不撒手。
果然是酒!难道那个女人事先就知道了,所以才故意把酒撒到身上的?柳芊芊看向白痕的目光暗了暗。哼,走着瞧。一个外来的女人能在我凌霄的地盘掀什么风浪?
随着名册上的名字越来越少,被不易拿了坤卦的还是只有白痕和柳芊芊。
“最后一位,柳水水。”
柳复刚才身边那位年幼一点的女子站了起来,这柳水水应当就是柳复的小女儿了。
她在这里年龄最小,也是最稚嫩天真的一个。她听柳献喊了她的名字,显得有些兴奋,小跑着去拿了最后一只坤卦,走到不易面前蹲下。
“你是小猫猫吗?”柳水水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不易看,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猫。
不易被人叫做猫似乎有些怒气,转头瞪了柳水水一眼,却又忽然愣住了。眼神里反而多了一丝探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有些不情愿的拿了柳水水手里的坤卦。
柳复的眉眼一亮,难道真是天助他也。
“天选之女已经诞生。”柳献朝身后看了一眼,接着道:“德才兼备是我凌霄主母的必修,至此我便代表我凌霄出一道考题,选最优的一位为胜。以我凌霄之名,在此公开公正。”说完转身朝着柳如风说道:“掌门意下如何?”
柳如风握紧了拳头,现在这个情况他又怎么能说不行?这三个人除了白痕,一个是柳复的柳水水,一个是柳震的柳芊芊。坐在他身边的这几个道貌岸然,老谋深算的老头,站的队都极为明显,这题目必定是先告知了他们的,这种情况下白痕即便是有绝世的才华又怎么可能赢得了她们两个?现在完全变成了柳复和柳震两个人的较量。
他竟然一点忙也帮不上她。他除了愤怒,更感到自己不堪。
柳如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们那副嘴脸真的让他作呕。
柳如巧察觉到了柳如风的情绪,恐生了是非,赶紧开口道:“如此便依了三长老。”
柳献微不可察的讥笑了一下,又转身道:“既然如此,老夫便献丑出题了。”他顿了顿道:“我凌霄地大物博,家底丰腴,世间少有。却从不与尘世来往,一直隐匿在深处,这是我仙门殊处。三位不妨就以我凌霄为题作一首诗,颂之兴德,赞之仙隐。作的最妙便为优胜。时间便以一盏茶为限。”
柳芊芊用余光看了眼白痕,现在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她故作沉思了一会儿,暗暗观察着柳水水和白痕的神色,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腼腆的笑了一下:“长老,芊芊可就在此念出了?”
柳献喜道:“哦?三小姐竟然片刻便有了?”
柳芊芊迈着小步道:“碧水鸣蝉风,”接着又缓缓走了一步:“峦山久持衡。”她不紧不慢:“恐作仙中客,不识凌霄人。”
这一句“恐作仙中客,不识凌霄人。”缱绻绵长,又把凌霄的仙隐之气说的意犹未尽,听到这众人不由都对柳芊芊刮目相看起来。柳震一家这下可是出了个才女。
题目是她最先作出,此诗的境界也是大气恢弘,要是想胜了她恐怕是不不可能了。
“哇!姐姐的诗感觉好厉害!”连柳水水也赞叹起来:“不过水水也有诗了!”
柳水水兴奋的说道:“岐山边,水洞底。凌霄门,仙人宗。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柳芊芊嘴角僵了僵,但还是温柔道:“水水作的便都好。”
这柳水水诗一出,柳复的脸色整个都拉了下来。这两个女儿他基本上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大女人柳淑雅身上,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哪知她连一只畜生都搞不定。这小女儿柳水水毕竟还是太小,今年只有八岁,心智尚未成熟,又是个极其调皮捣蛋的。之前的诗要求她背了她也必定没听进去,这下她在众人面前作了个这么个不是诗的玩意,先不提选不选的上凌霄主母,就是他柳复的脸也没法搁。
“这诗倒是作的别致,复兄你说是不是?”柳震笑眯眯的向柳复恭维。
柳复这下脸更黑了。
和柳芊芊比,这更像是一首童谣。
不过他也是久经风尘的人了,如今只有柳水水是他的希望,他不可能错失这个机会:“让诸位见笑了,小女如今八岁,尚且顽皮,要论才学只是初出茅庐。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些句子念起来朗朗上口,童稚可爱,别是一番风味。还请芊芊这个做姐姐日后多多提携。”
柳芊芊心里冷哼了一声,但表面上却甜甜的笑道:“大伯又来打趣我了,芊芊才疏学浅,不通文墨,只是侥幸作了首诗。不过若是妹妹不嫌弃,倒是可以相互勉励,共同进步。”
这下众人越觉得这柳芊芊温柔和善,德才兼修。
“白姑娘,你怎么样?”柳如巧的心都揪在一起,她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但她却执着的相信,只要是眼前的这位女子便一定是可以的。
柳如风虽然不想再指望白痕,心里那隐隐的期待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如果...
白痕嘴角一勾,淡淡道:“海客谈仙宗,烟涛微茫信难求;南山尽南隅,琼宇小隐楼几许。荒塞赤城遇知音,姑苏泽舟逢小友。紫云雾里现仙君,水镜花深人上人。天阁三万九千丈,凌霄殿里出凌霄。”
这首诗一出,众人眼前仿佛立马浮现出了凌霄的美景,听了如痴如醉,令人神往。柳芊芊的意境幽远,却是一种朦胧的美,而四句不免略显单薄。而白痕的诗却意境开阔宏大,娓娓道来。
两首各有所长,这下倒是难以评判了。
柳如风顿时就惊住了,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是永远挖不完的宝藏,深不可测。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诗一出,柳芊芊也是一愣。要知道她念得那首诗,可是好几位满腹经纶,下笔成文的长老给她作出的。这白痕竟然还真能在一盏茶之内做出一首诗来,而且还是上作。
柳献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白痕,而且竟然还不好对付,顿时有些不悦。不过毕竟是个外人,若是再加上他们几人,凌霄主母还非柳芊芊莫属!
“好诗!好诗!没想到白姑娘也如此博学古今,才高八斗。依献某人的评鉴,三首诗各具风格,韵味别致,只是我更偏爱三小姐的幽深之美。不知其他几位长老意下如何?”
一些平日里站队柳震的自然纷纷附和,那些依附柳复的长老互相看了看脸色,一时没有吱声。
“哦?我倒是更喜欢白姑娘的洒脱之气。不如依我凌霄掌门的身份,让白痕白姑娘做我柳如风的妻子,凌霄未来的主母!”
“掌门,如此武断恐有不妥。”
“怎么个不妥?我看白姑娘淡泊潇洒,颇有仙人之气,更是我的意中人。你们意见不一,我便来做个决断。三长老倒是说说。”
“三小姐才应当是最合适的人选,白姑娘虽才学上乘,终究不是我凌霄之人,如何能让凌霄主母之位拱手让与他人?”
“三长老如此偏爱三小姐,莫非是收了什么好处?”
“一派胡言!掌门说这话有何证据?”
“你是要证据是吗。”只听一个低低的男声从另一侧传来,众人一时全看向了他。
柳谦柱着拐杖一圈一拐的走到了最前方的看台,对这些目光视为不见,重复道:“三长老可是要证据?”
柳献一惊,这柳谦什么时候也来凑热闹,他不是已经在他的那个院子里面打算自生自灭了吗?而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手里握着什么证据?
柳献故意咳嗽了两声,显得他有些老弱:“谦小子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柳谦冷笑:“那这个你可看得懂?”柳谦从怀里拿出一本账本,缓缓道:“这个账本,记录的是我们内部的钱财流动。三长老名户下的财产让我吓了一跳,你贪污公款,私自挪用,这油水全到了你的账上。更有些不明不白的钱,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三长老可当着今日众人的面作个解释?”
“什么?三长老竟然是这样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是长老,要是想动点心思,平日里的油水可不少。”
“真给我们凌霄派丢脸。”
柳献这下真的是气的咳嗽了,颤抖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这是柳震二当家给我的,让我揪出你这个害群之马,以示公正。”
“什么?”柳献眼睛瞬间睁大:“好你个小子,我处处帮你你如今反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