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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袍凉枢尽玄机 第四章 岐山

马车一路颠簸,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出了京都。白痕到底是女子,也从未这么赶过路,不免睡意朦胧,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名字,这才懒懒的睁开眼来。

“白痕姑娘,白痕姑娘!”

白痕睡眼惺忪,见到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在唤她。白痕记得他,他是江复派来的那群人中的首领,叫林风。

林风见白痕醒了,说道:“白姑娘,我们今晚在这客栈歇息一晚吧。”

白痕从马车走出来这才发现天已经这么晚了,应声答应。

“皇子人呢?”

“皇子先一步进客栈歇息了。”

白痕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柔声跟林风说道:“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们也很累了,尽早歇息吧。”

林风笑了笑,点了点头。

夜深了,白痕洗漱完走进自己的房间。刚才在马车上睡了一路,现在倒是睡意全无。白痕稳了稳心神想到此行目的,心里不由起了波澜。之前吴老跟她说过,三神器这传说一直引各方势力的争斗,如今她又不得不陪这江渚寻宝,自是危险重重。那日她为江渚诊脉,虽未静心,但白痕医人无数,她知道像江渚这样的根本就是没病。

他在装。

白痕揣测不到他真正的目的。所以危险又多了一分。她早想逃走,自幼行走江湖多年,医者,能医愈人,也能医死人。防身之术当然是家常便饭。只是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和十个高手硬斗。江复选上她,一来是因为她治醒了江渚,这二来多半因为她只是乡野之人,即便是死了,也就是死了。白痕心思缜密,这一路上他们几人一路同行,难保事态有变。到时候,江渚和她只是瓮中之鳖。想到这,白痕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异草录》上卷,眼神忽明忽暗。

第二天清晨,白痕早早的起床洗漱,出门便撞见了也是刚起的江渚。白痕皱眉,这一路上江渚从未多言一句,他通常都是独来独往,再加上他身上那疏离冷漠,白痕一行人也没有和他多说。江渚应该也是瞧见了白痕的,却只是略微的瞥了一眼,便将视线离开,似是没见到她这个人一样。

白痕有些好笑,这个三皇子性格真当是差了点。

倒是林风这时也出来了看见白痕,冲她笑了笑。白痕也回视一笑。

“林大哥,我们此行先是去哪?”

林风听了笑而不语,眼神往他身后的江渚瞥了一眼。白痕自然心知肚明了。

寻找三神器本就是大海捞针的事,希望渺茫,如今出是出了京都,可去哪却仍然没有定夺。这要是三皇子不发话,他们一群人也只能干等着。

像是感受到了打量,江渚冷冷的开口道:“凌霄派。”

此话一出,众人便知道他的意思了。这三神器其中之一就是这凌霄剑。

听说这凌霄剑乃凌霄派的象征,若要找到这凌霄剑,只要找到这凌霄派即可。凌霄派多少年来一直神秘莫测,据说他们门派一直隐居在岐山上,很多人前去寻找拜访却都失望而归。长久一来,凌霄派的名号竟被江湖上一些无名小卒利用,打着凌霄派的名号四处耀武扬威。渐渐地,这凌霄派也成了江湖笑谈。

毕竟这么多年来,凌霄派一直是江湖传说,真正的面目还无人知晓。

白痕眼神闪了闪。若真是如此,就算真的有个凌霄派的人出现,也没人会相信。

“三皇子的意思是,上岐山?”

江渚轻轻合上眼,算是默认了。

*

岐山在大饶的最南,是出了名的潮湿糜腐之地。地形古怪,灌木茂密,蛇虫兽蚁极多。因而人迹罕至,村落稀疏。离岐山最近的县城也得在五百里开外。虽是这样说,倒是也常有人来这冒险。岐山山脉极广,山峰险峻,但也药材遍生,虫兽遍走,资源极丰。再加上这里是凌霄派的所在地,各路朝野权贵、江湖豪门,也都会来这调查。

这块地方,危机四伏。

到了岐山山脚已经接近午时,上了山兜兜转转了好久,白痕一行人却毫无收获。晚间也只能现在山上露宿了。

“你们几个去找点干柴来,你们去取点水,剩下的和我去找点着吃的,今晚我们就在这休息了。”

“是。”

“林大哥,我也和你们一起吧。”

“说什么呢,你是女儿家,我们大男人在哪里还能让你干活?你待在这就行,我们马上回来。”边说着边就走远了。

白痕见状,只好重新坐下。

她不想只单独和江渚在一起。

白痕在这骤冷的气氛下有些不适。

还只有她一人不适。

江渚的模样生的极好,鬓入刀削,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只是眉眼过于冰冷,浑身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进的高傲感。此时他单手撑着头,斜侧在一边。

清冷孤傲,皎如玉树,遗世出尘。

像是感受到了白痕的打量,江渚侧着身子,往白痕的方向瞥了一眼,刚好和白痕四目相对,白痕就这么撞上了他如墨一般含着冷意的眸子。

白痕没料到,只好朝着江渚淡笑,忽然她脸色微变,低喊了一句小心,下意识的推开江渚。

岐山蛇虫兽蚁极多,白痕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竟猛然看见江渚背后有一条赤蛇,这种蛇头部为鲜艳的赤色,毒性剧烈,多生在阴湿之地。现在天色已晚再加上草木掩映,这条赤蛇一直在暗处,竟一直未被察觉。

看着江渚手上的牙印,白痕想也没想就俯身用嘴吸毒。这赤蛇凶恶,若不尽早把毒素排出,将会有生命危险。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江渚的手臂上传来一阵酥麻,白痕软软的嘴唇轻轻的吸吮着他的伤口为他吸毒。

他皱眉。浑身紧绷起来。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自然也没多少人敢接近他。察觉到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情绪,江渚便想甩开白痕。哪知白痕察觉到了他的抗拒,眼神暗了暗,似是有些警告的意味看着他,让他不要乱动。

“想不想活了?”白痕有些恼怒,人命关天,现在可不能迎合他的心思。

江渚似是没想到白痕会呛他,眉头皱的更紧,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便也不挣脱了。

吐了四五回毒液后,白痕赶紧拿出五毒散给江渚敷药。

“五毒散。”江渚的眸里仍是冷冷的,但是白痕听出了他言语里的不解。

不错,五毒散是剧毒。若是碰上了它,不出半个时辰,七窍流血,必死无疑。

“以毒攻毒。”白痕淡淡的回道。她的话轻轻的,却有种镇定人心的力度。

江渚也没有多怀疑,闭上眼静静的任由白痕给他包扎。

“好了。”

江渚抬眸,复又闭上了眼,似是想休息了。

白痕看着他双眼微合,似是没打算再多言一句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

“三皇子不该说些什么吗?”

江渚睁眼,眉目冰冷,他看了白痕一眼,有些疑惑。

说什么?

“我刚才救了你一次。”

白痕循循善诱。

“你要什么。”江渚开口道。

这人...

白痕有些无奈说道:“没什么。”

可能皇宫贵族的人从不言谢,那她也无话可说。

江渚低眸,白痕以为江渚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他才缓缓说道:“我还。”

白痕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他以为她在让他还人情吗?

林风一行人这时也刚好回来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痕一群人饥肠辘辘,生火忙活起晚饭来。白痕用木枝架了一个烤架,放上打来的几只兔子,旺火一烤,顿时飘香四溢。

“真香啊!”林风手下的一个侍卫感叹道。

大家赶路赶了一天,早已困乏,即便是简单的烤肉这时也成了山珍海味。

白痕刚扯下一条兔腿放在嘴边,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

白痕眼神闪了闪,手疾眼快,朝着身后的动静霎时出针。

“哎哟!”

“谁?”林风也拔剑出鞘。

只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不情不愿的从树丛中走出来,他的左手被白痕的银针刺中,整个手半挂在空中,已经肿胀起来,显得有些狼狈。

“什么人?”林风没有放松警惕。

哪知那少年根本没理林风,嘴里好像骂了一句什么,就要拔下左手上的银针。

“你可是不想要你这手了?”白痕轻描淡写,没有看那少年。

“你什么意思?”

“我这针上下了五毒散,现在针入皮表,毒素还未扩散。若你强硬拔针,这毒素可在瞬息之间进你骨髓,你这左手也就废了。”

柳如风一时被白痕唬住了,直冲冲的走到白痕前惊恐道:“你怎么能这么平淡的说出如此歹毒的话?”

白痕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手,没有理他。

“喂,老女人,我说你快把...哎哟!”柳如风惨叫一声,只见他的右手上顿时也被扎了一针,立马肿胀起来,不得动弹。

“嗯?你说什么?”

林风一行人背后一阵凉意。

柳如风恨得牙响:“果然最毒妇人心。”

白痕这下倒是被他逗乐了,问道:“你是什么人?”

柳如风不想回答,但看了看扎在手上的银针,只好咬牙切齿道:“我就住在这山上。”

“你方才躲在后面干什么?”

柳如风瞪了白痕一眼,理直气壮道:“我饿了,闻见你们烤肉味,过来看看怎么了?”

白痕忍俊不禁,这孩子倒是性子直率的很。

白痕一时起了玩心,拿着一只兔腿放在柳如风面前晃悠,一边故意道:“这烤兔子可真香。”

柳如风暗暗咽了口口水,心里早已把白痕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问你几个问题,这只兔腿就归你,怎么样?”白痕引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