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觉得越来越闷热,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安德烈希看上去呼吸均匀,显然十分适应这里的环境。
林冲眼光瞄到一块球形巨石镶嵌在一面岩壁上,他灵机一动,将丈八蛇矛插入洞壁中,利用杠杆原理,撬动了这块球形巨石。
球形巨石顺着向内微倾的岸边,直接滚向铁链桥。由于铁链桥的摩擦阻力,球形巨石滚到铁链桥的中间地带便停止了运行。
安德烈希讥笑道:“你想靠这巨石来砸死我?哈哈哈——”运力一刀劈向巨石。
“咣——”巨石被劈为两半。但透过被劈为两半的石球后面,安德烈希看到的不是束手无策的林冲,而是一根飞来的长矛——丈八蛇矛。
丈八蛇矛来势凶猛,安德烈希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丈八蛇矛就贯穿了他的胸膛。
林冲走到因剧烈疼痛而浑身抽搐的安德烈希面前,拔出长矛。
安德烈希胸口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他跪倒在铁链桥上,因疼痛而不住地咳嗽。
林冲双手挥动丈八蛇矛,将安德烈希打下铁链桥。“死亡七曜”的天璇星葬身火海,化为灰烬。
林冲蹒跚地走向对岸,他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呼吸也愈加沉重。他到处摸索着机关,想要找到打开洞口石门的开关。
终于在石洞深处的一块墙壁上,他摸到了一个机关。林冲用力扳动机关,洞口的石门缓缓升起。外面呼啸的寒风声清晰可闻。
林冲从灼热的岩洞内走出,迎来刀割般的冷风吹面,感受冰火两重天。
虚脱的他偎着丈八蛇矛坐了下来,稍稍缓口气。他在山崖上俯视着战局,看到武松正率领着一队弟兄围剿“死亡七曜”之一的玉衡星鲍里斯。
鲍里斯看上去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只能抱头鼠窜。武松等人紧追不舍。但鲍里斯脚程极快,再兼熟悉地形,武松他们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鲍里斯逃到了一处山谷中,已是绝路。武松带领着弟兄们堵住了山谷出入口,说道:“鲍里斯,你已无处可逃了。”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被你逼到这里的吗?”鲍里斯的神色由惊慌突然转为得意,“我是主动引诱你们进这个山谷的。这里是冰原狼之谷。今天你们都会成为我心爱的冰原狼的晚餐。”
一声声狼嚎声响起,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地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山谷中跳出一头头冰原狼。
武松暗叫不妙,忙下令弟兄们撤退,但回头一看,山谷外一头体型巨大的冰原狼正率着狼群慢慢逼近他们。
头狼身高超过一米,双眼赤红,毛色灰白夹杂,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
武松手握朴刀,喊道:“兄弟们,跟着我冲出去!”
人狼交战。有狼被人搠死,也有人被狼咬死。武松已经搠翻了七八头冰原狼,但人少狼多,再这样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
危难时刻,武松急中生智,他跳起踏上一头冰原狼,借力跃至一块岩石上,再借力反弹,跃到了鲍里斯的面前。
鲍里斯万万没想到武松居然会杀个回马枪,只得抡起狼牙棒与他交手。只五个回合,手中的狼牙棒就被武松踢飞。
鲍里斯心里正慌,往后跳到一块凸石上,想要寻找逃跑路线。武松飞奔过来,鲍里斯手上虚晃一招,继而飞起右脚。武松见他脚起,略闪一下。鲍里斯歪打正着,恰好踢飞了武松手中的朴刀。
鲍里斯一招得手,胆壮了不少,照着武松的胸膛主动出拳。武松巧妙闪过,就势抓住鲍里斯的手腕,往后一拉再一甩,鲍里斯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到山岩的岩壁上,又弹到了雪地上。
武松走上前,右足踏在鲍里斯的胸膛上,蹲下,举拳准备猛捶鲍里斯。一声闻之令人心惊胆战的狼嚎声传来,头狼扑向了武松。
武松往后一个翻仰,闪到一边。头狼两只前爪在地上按了按,蓄力前扑,直接窜将下来。武松闪到头狼身后,骑到它背上。头狼用力扭动腰胯,想把武松掀翻下来。武松揪住头狼的双耳,气沉丹田,胯随头狼的扭摆而起伏。头狼掀不翻武松,仰天长啸,振得山岗颤动。
如此来回,头狼渐渐气力殆尽。武松把头狼翻倒在地,死死摁住它的脖颈,提起铁钵般地拳头,只顾厮打。一百多拳下来,头狼七窍流血,身子变得软绵绵的,不再动弹。
鲍里斯蜷曲在一角,满脸的哀戚之色,眼神中毫无斗志,既不与武松搏命,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或许这只冰原狼是他一手养大,曾经在一起相依为命过,如今兔死而狐悲。
面对毫无抵抗意识的鲍里斯,武松忙拾起朴刀,一刀割下了他的首级。
武松带来的几个兄弟已经被群狼撕咬成碎块。群狼回头,慢慢迈向谷里。
武松正想要攀着身后的山岩逃离这里,但见群狼也不攻击他,只是用嘴咬住鲍里斯和头狼,拖着他们,慢慢走出山谷。
群狼撤走了半晌,武松才缓过神来,回想刚才的群狼拖走自己的主人和老大的情形,心中不免产生一些怜悯。
武松拾起朴刀,走出山谷,忽然听得一阵琴声,音色萎靡,却带有一股说不出的肃杀之意。武松循声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俄罗斯女郎,拿着一把手风琴在独自悠然地弹奏。她面前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梁山泊的弟兄,身上都有血迹,看样子均已毙命。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一颗黑色的飞珠射向武松。
武松反应不及,再加上刚刚一场大战过后,身困体乏,动作不够灵敏。眼看来不及闪躲,要正中要害处,一块小石块飞来,与黑珠撞到一块,双双掉落在地上。
见这飞石,武松就叫道:“是张清兄弟来了。”回头一看,果然是“没羽箭”张清,边上还有“一丈青”扈三娘。
张清和扈三娘跑来,询问道:“武松哥哥没事吧。”
“没事,这娘们居然使暗器。”
扈三娘说道:“她应该就是‘死亡七曜’之一摇光星——维佳。”
维佳也不答话,低头自顾自弹起琴来。琴声节奏飞快,充满杀伐之意。
武松、张清他们听得心情压抑狂躁,继而又觉得头昏脑涨,想要呕吐。
武松抱着头、皱着眉说道:“这琴声能扰人心智。”
张清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左手甩出五把飞镖,“嗖嗖”破空之声,急速飞向维佳。
维佳来不及闪躲,只能下意识地举起手风琴,以此挡住突然射向她的飞镖。
“咚咚咚咚咚。”五把飞镖都深深刺入手风琴里。其中,三把飞镖刺穿琴键,两把飞镖刺破风箱。
手风琴彻底被毁了,能扰乱人心神的魔曲也就无法弹奏了。
维佳气急败坏地扔掉手风琴,右脚挑起地上的铁棍,双手拿住,跳下山坡,直打过来。
“好男不跟女斗。”张清手挺白梨花枪,生生逼退维佳,回头跟扈三娘说道:“三娘,这个家伙留给你吧。”
维佳举棍复又来攻。扈三娘舞动日月双刀,截住维佳,说道:“好,这里就交给我吧,哥哥们快去城堡,干掉‘熊主’***。”
“嗯,我们城堡汇合。”张清和武松往城堡的方向赶去。这边,扈三娘单打摇光星维佳。
维佳手中运力,大吼一声,挥动铁棍。扈三娘被硬生生逼退十几米。
“果然是‘战斗民族’,连巾帼也不让须眉。”扈三娘暗暗叹道。
维佳再度挥棒而来,扈三娘灵敏躲过,身后的一块巨石被维佳的铁棍敲得粉碎。
扈三娘心生妙计,她只守不攻,不断迂回躲闪维佳的攻击,消耗着“北极熊”女勇士的体能。
就这样,扈三娘不停地大角度敏捷躲闪。维佳每次卯足劲的挥棒击打都落空,铁棍落地,扬起白色的雪粒。几百回合下来,维佳渐感体能下降,有些气喘吁吁了。
扈三娘瞄准时间,甩出红锦套索,拴住了维佳的脚脖子,用力一拉。维佳顿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扈三娘抓住时机,上去就是一刀,维佳直接毙命。
城堡门口,巴蒂和瓦西里杀得难解难分。两人出招都十分迅猛,有来有回,节奏明快。罗尼和麦克都站立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决斗。
这时又来了一小队水浒英豪。为首一人,是与罗尼、巴蒂同一期进入练武堂的冈崎周作。他是十二年前,浪子燕青和神行太保戴宗去探取“山菱会”信息时,从日本带回来的习武奇才。
冈崎周作说道:“罗尼、加布里埃尔,现在不是单纯比武,非要一对一。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全歼‘北极熊’,大家一起上啊。”
巴蒂趁着喘息的时机,跳出战圈,说道:“有道理啊,罗尼,咱们一起上吧,就像当年在修罗场上。”
罗尼与巴蒂同岁,自一道进入练武堂后,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二人相互鼓励、相互学习,武功精进,一同被选进了修罗场——梁山泊上专门为训练完美杀手的高阶训练场。
多年在一起的练武时光,让两人研发出了一套“分击合进”的默契战术,在那年的修罗场大考核中,两人联袂发挥,技压全场,震惊了整个梁山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