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未婚夫,”李清河正色道,“我们可从没有什么媒妁之言,更何况,你方才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唐婉儿一头钻进了李清河怀里,嗔道:“李清河!你真的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李清河愈发捉摸不透唐婉儿的心思,问道:“你不怕我耽误你一生了?”
身处异度的空间,唐婉儿再也没有包袱,鼓起勇气和李清河坦白道:“可我的心,早就被你偷走了,此时纵是让你离开,心也随你离开了,难道你以为我的心里还能容下第二个人吗?”
“可是——”李清河刚张开嘴,却只感觉到唐婉儿温暖的双唇已贴上了自己的嘴唇,将那些言语又重新堵回了腹中。
良久,唐婉儿才分开两人紧贴的双唇,看着李清河幽幽道:
“不必可是了,你也不必问我肯不肯等你三年,我告诉你,我不肯,我不愿也不会做那独守空闺的怨妇,我要你时刻记住我,挂念我,我要你知道,我唐婉儿的心里只有你李清河一个人,别说三年,就是十年,二十年,也会如此。”
李清河此时已经全然了解唐婉儿的心意,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倔强无比的女孩,在对待爱情上却是比李清河要果断明确得多。
没有再犹豫,李清河紧紧抱住唐婉儿娇小的身躯,语气有些波动,“我李清河何其幸运能得婉儿姑娘如此垂爱,三年之约实属无奈,但还请记住,我此生定不负你!”
唐婉儿默默点头,小声道:“只希望我失去了慧眼,不要连同这点识人之明也没有了。”
李清河安慰道:“自然不会,倒是有些事,我得和你一一解释清楚,待你听过后,自然能明白我的苦衷。”
在这漆黑的芥子空间中,李清河将自己如何卷入修炼之途,半年来又是经历了多少之前闻所未闻之事,父亲,朝廷,李玄机,鱼目洞天,大世界,都一一讲给了唐婉儿听,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事关小弟生死的三年之约。
不知过了多久,李清河的讲述才告一段落,他看着唐婉儿,却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李清河预想中应该有的惊讶,李清河不禁问道:“你真的能够相信我说的这些离奇话语吗?”
唐婉儿笑着说:“你是指你刚才说的,我们生活在一颗鱼目珠里面,在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那里遍地是仙人,而你也是仙人的后代?”
李清河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唐婉儿回答道:“的确是挺离奇的,或者说,让人觉得你只是在编织蹩脚的借口。”
李清河忍不住扶额,换成是他也绝难相信这番论调。
这时唐婉儿却继续说道:“可我相信你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既然我们唐家都能有着传世的慧眼天赋,怎么就不许天外真有仙人,你我此时所处的地界,不就独立于我们之前的世界了吗?”
“只是对我来说,世界的本质如何,并不是我考虑的问题。守着自己的丈夫,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女人真正的世界。这点,我和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你是仙人后代还是寒门书生,我都一样爱你,这就足够了。”
李清河看着十分冷静的唐婉儿,不禁感叹道:“有时我真觉得,你比我聪明多了。”
唐婉儿莞尔一笑,说:“那可请李先生日后千万别搬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陈腐说教来管教我才是。”
“身为女子,能有这种才情,是我三生有幸才对,怎么可能限制你呢。”
唐婉儿看着李清河,打趣说:“那李先生现在是否可以将我送回厢房了呢?”
李清河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忘记了时间,恐怕此时常在大师已在厢房内焦急等候了,于是连忙运转意念,将二人带出了佛肚竹内的芥子空间,回到了常在的厢房中。
常在正在蒲团之前安坐,见李清河与唐婉儿凭空出现在佛肚竹前,主动施礼道:“阿弥陀佛,芥子即须臾,李施主的佛法造诣却是愈发深厚了。”
李清河向常在回了一礼,道:“大师却是谬赞了,在下不过以佛法之便借助外物罢了,离真正佛法的大造化还差得远呢。”
常在微微点头,一旁的唐婉儿却十分不忿,怒道:“大和尚,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让李先生出家,我就让我哥把你赶出唐家。”
常在看了一眼李清河,笑着对唐婉儿回答道:“佛缘妙不可得,佳缘亦是难求,李施主既是两相难全,该如何选择,自然在于他自身,老衲不能强求,也强求不来。”
唐婉儿又看向李清河,李清河只好也开口表态道:“常在大师,所谓的佛缘若是真的存在,自然是李清河的福分,可如今有一段比佛缘更为难得的感情需要我去珍惜,常在大师的好意,我今生恐怕是难以消受了。”
听完李清河的回答,唐婉儿这才满意地起身推开房门,缓缓走出门外,回头道:“李先生,大和尚,我得先回唐府了,李先生,三年之约,还请切记遵守。”
李清河点点头,身旁的常在也跟着点头,示意唐婉儿放心离去。
唐婉儿离开后,李清河也向常在拜别,将佛肚竹拿回了卧房,准备将这这佛肚竹彻底炼化。
这佛肚竹虽然蕴藏着一个广袤空间,有着许多妙用,却因本体体积庞大,未免显得太过累赘,李清河再三思索后,决定将其炼化成一段便携的竹筒。
本就掌握了芥子空间的李清河炼化起这佛肚竹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只需简单地将灵力灌入其中,再将芥子空间转移到一根竹筒上去,便可轻易将其剥离出来,余下的佛肚竹,自然还可以留给常在,虽然最主要的功用已不在,但其中的佛偈佛偈余味仍能对他的修行有所裨益。
只是这炼化过程说来容易,待李清河真正炼化完成后,天色却也已经大明,转眼,拍卖会便迎来了最后一天的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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