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年纪轻轻,二阶了吧?”,张南离双眼中滑过一丝异色,愣了愣,随后冷笑道。
感到一丝刺痛的手掌中一阵“滋滋”声传出,唐蒙纯阳的灵力将那木扎表面的阴气尽数抹去,便是淡淡道,“小爷愚笨,比你那宝贝儿子的修为可是差了不少,只不如那实力嘛?啧啧,倒是不置褒贬”。
张南离倒是不恼,挑了挑眉,道,“牙尖嘴利,看看灵技真假,便放了我老父与儿子!”。
唐蒙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展开了木扎,与夏西一齐扫过,片刻后双手一握,将木扎随意扔到推车旁的几个自家人手里,笑道,“你这老鬼倒是比你爹要实在些!”。
两卷木扎经过二人的确认,的确是两道人阶初期的灵技。
张南离冷哼,也不言语,冷冷的看着唐蒙二人,等待着他们放人,只要拿回了张长廊与张准基,他便要瞧瞧,一个手下败将与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凭什么威胁自己。
看着负手而立,面色居高的张南离,唐蒙缓缓将目光投向夏西,还有一样东西,是要讨要的!
夏西微微沉吟,掀起笑意,道,“张南离,两本最为低阶的灵技,要是能换取这爷孙俩,那我东河村也太亏了点,毕竟二十几条人命,都是栽在了你们枫叶张家的手里!”,抬视间,嘴角的笑意逐渐带起一丝狞色!
此言一落,林子中的气氛都是在张南离缓缓虚眯起来的双眼而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四目相对,一丝气笑在张南离脸上乍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连连冷笑了几声,随即缓缓敛起笑意,寒目的道,“夏西,莫要得寸进尺!给你们两本灵技,已是给足了面子,若我真要杀了你们,你以为,你有机会逃脱吗?”,脚下微跺,一股阴寒之气势如牛莽,肆虐而去!
铺面而来的强大气息,让唐蒙面色一紧。
夏西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将唐蒙挡在身后,周身气息升起,将张南离的阴冷气场尽数拍散。
感受到夏西不弱的气场,张南离阴沉的面孔浮现一丝明悟,眼神玩味的讥笑起来,道,“我道是你哪来的胆子,原来是突破了修为,你以为四阶的修为在我面前便是有机会了吗?”,戏谑的掀起嘴角,缓缓踏出一步,比之方才更为雄浑的气息骤然升起!
比之夏西还要强上一大截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唐蒙眉头紧紧攒在了一起,怀中紧握的薄玉隐隐发出明灭的微光,他时刻准备将之捏碎,便是能将张南离当场斩杀!只是金身境界的一击,就这般挥霍了,唐蒙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这样的保命符,在南风帝国,能够拿得出手的,屈指可数!其珍贵程度当做是第二条命都不为过!
夏西面色也是有些阴晴不定,冷声道,“你若是五阶修为,怎会忍耐到现在,早就出手了,无非就是忌惮老子无情斩杀了你的亲儿子罢了!”。
张南离冷哼,道,“将人交还给我,便放你们离去,若是不然······哼!”,长发披乱,衣襟自动,一缕缕黝黑灵力骤然升腾在周身,阴暗林子间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都是降低了不少!
身后十几人都是缓缓握住刀柄,利刃出鞘间,在林子中传来龙吟般的嘶鸣声!熊熊杀意,顷刻弥漫,只要张南离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不顾生死的扑向对方。
瞧了瞧张南离身后蓄势待发的十几个持刀人,唐蒙缓缓泛起冷意的眸子中宛如一潭死水,古波不惊,毫无波动。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夏西面如寒霜低语道,不待张南离回应,便是提起大刀,“铮!”的一声,将张长廊身前的铁链劈的粉碎,随后亮起寒芒,再起一刀,劈风斩疾的刀尖在空中惊起一道冷啸声,去势迅猛!直冲张长廊天灵而去!
宽背大刀斩破气浪,立于张长廊天灵三尺而上,劈风而去,便是听到张南离无比冰冷的声音。
“慢!”
“铮!”
听到张南离叫停的声音,夏西势如千钧的一刀猛然停住,极动与极静的陡然转换,让得无比坚实的大刀都是在空气中急促的震动起来,传出一声尖啸声,把惊慌失措的张长廊吓得面色煞白!
夏西目含霜色,冷冷的保持着握刀的姿势,若是下一刻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他必定让大刀染血!
“你说,什么要求!”,张南离滚了滚喉咙,手臂微抬的道,无情如他,还是出现了一霎的面如青白,显然是被夏西的杀伐果决给震住了。
唐蒙长吸一口气,投向夏西的目光中,有一些异彩,能够在山脉中混迹十几年屹立不倒,带领东河村安然生活的夏大叔,果然是有着一些非人的手段,上一刻,他都是以为张长廊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夏西竟是能及时收刀,逼得张南离妥协。
“百年前,你枫叶张家老祖,得了村子一柄钥匙,可还记得?”,夏西轻声道。
张南离面色变化,那时他枫叶张家在东河村是有着极重话语权的存在,老祖张天阳修为五阶之强,与那时的村长一线之差,以一枚子母玉,既分实力高低,又分权利大小,后来被驱逐出东河村后,便是带着这枚子玉,重新建立了一个张家!
而这半枚玉匙本身的价值,却是无人可知,枫叶张家历代家主以此为辱,日夜戴在身旁,不忘驱逐之恨!
“当然!”,张南离咬着牙吐出俩个字,眼角微微抽动,随后便是缓缓从怀着掏出了那枚钥匙。
所谓的玉匙,通体黝黑,闪着诡异的幽光,形如半柄短剑,不过拇指大小。
夏西见状,眉头一挑,道,“正是这东西,你给我,我便将人放了!”。
“现如今的东河村还真是不知羞耻,竟是沦落到你一个外村人来掌管村长之权!”,张南离握了握手中的乌玉,面色戏谑,无比讽刺的道。
他自然知道,之母两玉,乃是村长之物,旁人无权询问,甚至触碰。
夏西闻言轻笑,手中的大刀如云电掣,迅速划过张长廊的脖颈,一声惊慌嘶声传出,张长廊双目突出,捂着脖子,一缕鲜血流下,吓得惊魂失魄!
“你找死!”,张南离顿时气息暴涨,面色无比铁青,身后长发乱舞,身形便是欲要马踏而来。
夏西踮刀,将张长廊的下巴缓缓抬起,露出的脖颈,只是一道破皮的血痕,并没有划破他的喉咙,随即冷声道,“再出言不逊,那?我可是会手抖的!”。
“哼!拿去!”,张南离阴翳的脸上再无淡然,如烫手山芋般,迅速将玉匙抛向了夏西。
夏西稳稳接住,拇指摸了摸手中乌玉,眉头一挑,便是开口道,“现在立即退回自家村子,半日后来领人,自当毫发无损!”。
张南离闻言,双拳捏的青白,狠狠咬了咬牙,拂袖而去,留声道,“我枫叶张家与东河村恩怨百年,若非我这几日顾不得这些琐事,必然踏平你东河村!”。
十几个墨衫大汉犹如傀儡一般僵直,给愤怒无比的张长廊恭敬的让开了一条道后,便是紧紧跟着离去。
“夏西,你给老子记清楚,待我稳固五阶修为,就是你东河村灭亡之时!”。
一道怨毒的声音缓缓传荡在林中,张南离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远处。
夏西站在原地冷笑一声,便是将大刀收起,斜睨了一眼上下齐流的张长廊,道,“好好的,给老子杵在原地,不然······”。
一脸猪头的张长廊跪在推车上,被夏西之前的几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急忙点头如捣蒜的应声道,“不敢!不敢!······”。
扫了扫此时毫无骨气的光头张长廊,唐蒙佩服的给了夏西一个大拇指,随后忍不住的夸道,“夏叔叔,牛!”。
夏西哂然一笑,搓了搓早已冷汗入流的后背,道,“我还真怕那张南离破罐破摔,虚惊一场,索性拿到了!”,抛了抛手中的乌玉。
唐蒙有些好奇的拿过,放在手中仔细端详,道,“这东西······”。
“回去再说!”,夏西及时道,随后拍了拍唐蒙的肩膀,目光扫向何胖子与大黑脸。
唐蒙嘿嘿一笑,道,“怎么着,你们是自己交出一两卷灵技,还是等你们村里人来了,我亲自要啊?”。
早已经惊的目瞪口呆的二人,那还敢让这两位胆大包天的爷自己动身,慌忙之间,便是连连点头憨笑道,“我们自己来,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