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就连卫祁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一柄刀刃挡在了自己面前。
“左校!”卫祁疑惑的顺着刀刃看去,不曾想却是最令自己意外的一人,左校!
这个从入伍第一天起,就和自己不太对路,后来差点因为自己,人头落地的家伙,他居然会救自己?
“臭小子,你的命是我的!”
左校大吼一声,手上一用力,将和连于的刀刃荡开,随即欺身而上,与和连于战作一团。
“左校?这不是上次差点和卫祁一起被我砍头的那个山贼吗?
主公,你倒是深谋远虑啊?”不过稍作思索,关靖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一脸无奈的笑意对着公孙瓒说道。
“安图,你这是何意?我怎么有些糊涂啊?”公孙瓒满脸的疑惑,懵懂似乎当真不知关靖话里的意思。
“主公何必装傻?那日军帐之中,你曾点破了卫祁与你认识,虽未明说,不过其间可供人猜想之处极多,想必这左校也是想法颇多吧?”
公孙瓒有意装傻,但关靖却无意奉陪,直接了断拆穿了公孙瓒的面具。
“呵呵呵……安图当真是慧眼如炬。”公孙瓒只能干笑两声,虽未明说,但也算是默认了。
“不过,这左校终究只是一阶山贼匪类,实力有限,他三人能否与和连于一战尚未可知。”
公孙瓒轻一摇头,随即从口中发出一阵类似鹰隼的嘶鸣声。
“将军之令!”自有袍泽受伤之后,白马义从便是共同进退,五人守护伤者,其余人合力杀敌,一旦被他们盯上,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公孙瓒的号令一响,他们就如同方才袍泽手上一般,立刻舍弃对手,带上袍泽向后退去。
“围住和连于,不要让他跑了。”
白马义从再次集合之后,公孙瓒便命令他们将和连于还有卫祁等人包围其中。
此刻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不出意外,整个坞堡内攻击两千一百多名鲜卑人,除了这处内室之前还有一点苟延残喘之辈外,其他地方的鲜卑人基本都已经被斩杀,或是俘虏。
“和连于,这次本将不出手,你要是有本事逃出去,就尽管试试。”这非是对卫祁等人的信心,而是对自己的信心,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白马义从绝对能够解决掉这个废物!
“我可是单于!我可是草原的王者!”和连于双眼一瞪,手中攻势越发凌厉,宛若疯魔似的,向左校攻来。
眼下和连于也看出自己是有死无生了,存心想要拉几个人当垫背的,出招狠辣异常,才不过几招,左校便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祁哥,你没事吧?”
趁着和连于被左校挡下的功夫,郑越连忙伸手将卫祁扶了起来。
“我没事,快上去帮忙!”卫祁抄起地上的环首刀,摇了摇头,随即便向和连于杀去。
虽然不明白公孙瓒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何意,但是白马义从多半指望不上了,只能尽力拼一次了!
“哎……祁哥我们一起!”
或是因为没有家人,没有熟悉的人在身旁,下意识的将唯一一个还算‘知根知底’的卫祁当做了依靠,郑越几乎事事都对卫祁言听计从。
卫祁一说上,郑越几乎没有多想,提着刀便与卫祁一同杀了上去。
“找死!”
对于卫祁他们冲上来,和连于倒是求之不得,公孙瓒想拿自己锻炼精兵,那自己就让他什么也得不到!
看好这几个人?那就让他们全部变成死人!
一个心存必死之念的人,所能爆发出的力量,甚至可以达到平时的数倍。
左校一刀斩出,直奔和连于的脖子,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和连于这颗脑袋,非掉不可。
郑越双手持刀,平举在自己腹侧向和连于的腹部刺去,卫祁单手握刀,斩向和连于的左肩。
三人从三个方位,几乎封锁了和连于一切可以活动的位置,而他的身后便是白马义从组成的包围圈,向后退只会面对更加强大的白马义从。
“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不过和连于也没有想过要退,他面露狰狞,双目之中满布血丝,就跟着魔了似的。
双臂上隆起的肌肉与血管,好似一条条蠕动之中的蚯蚓一般,令人感到一阵的不适。
“没看出来,这个和连于在武艺上,还有点造诣,怕是已经不在越弟之下了。”宛如观猴子耍戏法一般,公孙瓒眉头轻挑,有些意外的说着。那语气就仿佛,看见猴子玩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戏法而发出的喝彩声一样。
“若非,伯行不在此处,听闻主公此言,怕是非得要下去将和连于的人头斩下,以正自己的勇武。”
关靖也是轻轻一笑,脑海里浮现出公孙越,那副气急败坏,捶胸顿足,拉都不拉住的暴躁模样。
“他那脾气也确实得改改了,稍有不顺便大呼小叫,恶言恶语,哪里像是一个将军,简直就一泼皮无赖。”
一想到自己这个从弟,公孙瓒便觉头疼,武艺是不错,可是为人太过急躁了,还有打骂士卒出气的举动,这让自己日后如何能放心让他领兵啊!
“主公,快看!怕是要出结果。”
关靖伸手一指,此刻战局已经基本明朗了,卫祁、左校、郑越三人是节节败退,这样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败亡。
“死吧!”
关键时刻,郑越由于过度紧张,加之这里死的人太多了,地面被血水弄得滑腻不堪,郑越直接便摔到在了地上。
这样的好机会,和连于又怎会错过,只要先杀一人,之后的二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郑越!”
卫祁之前被和连于打退,此刻距离和连于尚有几步路,来不及救援,只要将手中的环首刀掷出,期望能够逼退和连于。
“不……不……不要啊!”被死亡紧贴的郑越此刻也吓破了胆,也将手中环首刀,乃至身边的各种东西都扔向了和连于。
但都被和连于挡住了,只有一样,他没有挡下,那就是郑越之前割下的人头,之上带着的血水。
血水溅射到了和连于眼中,导致一阵的不适,对于四周的感官也极度下降。
“你们……”
事情充满了巧合,而历史有时就是如此的巧合。
一把刀凌空飞来,不偏不倚刺中了和连于的咽喉,曾经的草原王者倒下了,被几个小兵用飞刀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