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过来,”漆黑的眼眸楚楚可怜,语气中甚至带着些哀求,沐风搂住自己的枕头,努力掩饰着发颤的身体,又道:“我……”
“哥哥,你叫我?”君安眨了眨眼,左右瞧了两眼,最后用手指向自己。
沐风惊讶地合不融嘴,这次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但还是道:“君安,你喊我,哥哥?”
“嗯。”仿佛是理所当然的,君安眼神纯粹,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安安不是美人,是公子。”
“……”沐风漆黑的眼眸勾出笑意,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听到魔教教主自称‘安安’,真是有趣,明明顶着一张杀人不眨眼的面皮。
玩心大起,他又道:“安安是觉得自己长相不好看吗?好看的人都是可以叫做美人的!”
君安有些为难,眼眸中透着坚定,直视对方:“可师尊说,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不能像女人一样整天顾着皮囊。”
“那,”沐风将君安抱入怀中,享受着对方的神情。
那是不常跟人接触但是对长辈的怀抱异常珍惜的表情,羞涩中带着期望。
若不是沐风知道君安此时是特殊时期,他都以为对方是接受他了。喉结滚动,但此时只能够忍着,沐风捏着君安的玉面,问:“能告诉哥哥,安安现在几岁了吗?”
“十六了!师尊说安安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练武奇才,哥哥这么好看,安安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纯净的眼眸中不含一丝杂质,像是天然的水晶。
“哥哥可是很弱的,以后就靠安安来度过余生了。”原来,十六岁的君安心思竟然这样单纯!
君安玉颈泛着红,明显能看到血丝,但还是将埋在沐风怀中的脑袋抬起来,郑重地道:“好。”
可是,沐风眯了眯眼,那时间不对啊,难不成自己一开始就认错了人?他旁敲侧击:“安安有去过一个叫做百叶镇的地方吗?”
“疼,”君安双手抱住了头,眼眸只想滴出血来,脑海中全部都是混乱的记忆,一片红色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耳边响起的都是哭喊狂奔声音,他只得向眼前人求救:“哥哥,我疼。”
“乖,什么都不要想。”沐风紧搂着怀中的人,在他耳边呢喃。
就算找错了人又能怎么样吗?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深陷,无法自拔。就算偶然遇见当年的救命恩人,他沐风能够还给对方的东西数不胜数,实在不行,他的这条命,还给他!
但是,君安是他的心尖,是比他尊严生命灵魂更为珍贵的存在。
沐风勾了勾唇角,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讽刺,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这自我催眠的说辞了。
“好多了。”君安苍白的脸像是雪一般,毫无血丝。他对于自己会有这样可怕的梦而发抖,道:“安安,害怕。”
只是,玩儿够了,沐风觉得自己应该解决现在的问题了。美人不可能毫无征兆地变成现在这样,这么想来,以前沐风听到的声音都是存在过的?
啧啧,他对这一声声的‘哥哥’很是受用。咳咳,美人现在这症状应该是小白说的中期症状了吧。
沉溺于过往最美好的时期。
“开始”的那具柳氏尸体也是因为幻梦乡死亡的吧!
诶,那私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这脑子又忘了!沐风眯了眯眼,只能先顺着君安。
还没谈恋爱结婚就已经开始带娃的沐风表示,还好这娃懂事,不吵不闹不作,还会自己安静地练字。可这还要他做什么,沐老父亲觉得自己都快无聊死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小安给同化了!”沐风一把抱住才推门进来的小白。
“小安”是什么鬼,当白景在少爷房间看到那亭亭的身影时,他眼疾手快地想要把门关上,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嘴角微抽,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自己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少爷说反话他竟然没有听出来!
一只手扒住门框,沐风连忙将白景拉了进来,道:“你赶紧进来看看君安!”
白景无语地瞧着避开自己的君安,男人都是这么欠的生物吗?就喜欢欺负你的人?
“还不按住他?”暗灰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耐烦,有一个混小子就算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
漆黑的眸子挂在闹脾气避开人的君安,他只觉得有趣,这样的君安何时才能再见,心都酥了!但眼下只得先抓住小可爱了。
总感觉有点像捆绑,更兴奋了怎么办?沐风悄悄唾弃了一下自己,便将君安禁锢在了怀中,眼睛落在了玉藕似的脖颈上。
他眯了眯眼,道:“小白,你过来看这个。”
白景凑过身去,只见一条血红的印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分叉,生长。
“看过了没!”沐风护犊子似的将君安环在怀中,警惕地望着白景,问:“看出端倪了吗?”
一见到那条血红,白景便一本正经地道:“嗯,已经中期了。”
“可,柳洋身上并没有红色成条状的印子。”沐风皱眉,大拇指拖住下巴思考者。
“这便是此毒的可怕之处,等人死后,全身的红印会逐渐消失。”玫瑰色的唇一张一合,话却是让人如此寒心。
沐风一手放在了瘦削的肩上,莫名骄傲地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毒,你都能解的,对吧。”
明明是反问句却被沐风用了陈述句的语气。白景还能说什么,无奈地白了少爷一眼,道:“放心,不会让你家白月光英年早逝的。”
可,这梦幻乡,本是无解的。白景微微叹了口气,道:“就是不知道他们中的这毒是由什么制成的。”
“幻梦乡还有几种吗?”
“废话,人都是一样的器官都还长的不一样呢!”白景顾虑到少爷对药的抵触情绪,简单地道:“根据制药人的目的,计量都是可以调的。像这种绝品毒药,我是不敢轻易配解药的。”
“行吧。”沐风看了一眼君安,拉着白景小声地道:“我怎么觉得教主这智商也不行了呢?十六岁这么单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