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色这才缓和,“杨小姐请随老奴来。”
一路穿过花园,往后再走就到了下人居住的地方,王府的厨房便在这里,可这还不算完,脚步继续走,管家领着杨雪琴来到柴房处,“杨小姐,王妃就在里面。”
脚微酸的杨雪琴不可思议瞪大双眼,宋芷柔堂堂楚王妃就住在这等落魄简陋的柴房,眼中的幸灾乐祸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眼眶。
管家蹙眉,有些不高兴她明目张胆的喜悦,里面的好歹是王妃,但他也不会再去说什么,管家上前打开柴房的门,简朴了些可还算利落,宋芷柔就躺在那张摇摇欲坠的床上呼呼大睡。
蜀锦本是昂贵之物,今日落到这脏乱之处,显得极为不搭,杨雪琴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嘴角含笑。
楚王把宋芷柔赶到柴房这种破烂的地方住,是不是他们以前恩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们的关系势如水火互不相容?那她是不是就有机会嫁到楚王府来了?
想到这里,杨雪琴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紧咬的唇瓣都隐藏不住她喷薄而出的开心。
跟在管家身后走入里面,杨雪琴幸灾乐祸打量着这柴房,这里空间倒是宽敞。
一头堆着高高大大的柴木,懒懒散散椅在墙壁上,中间摆放一张歪歪扭扭的方桌子,桌子上一碗一筷静静立在中间。
噗嗤,杨雪琴心中暗笑,那桌子大概也是被当成柴火用的,如今却被宋芷柔拿来当餐桌。
杨雪琴怜悯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宋芷柔,亏她还睡得如此香果然是下贱之人,眼神讽刺,嘴角是憋不住的笑意。
“真是没想到堂堂楚王妃居然这般如同糟糠之妻般低贱,要是我受到此时侮辱,还不如自尽了好。”
宋芷柔被二人的动作吵醒,本来心情就糟糕透顶,她还未转身便感受到背后那挑衅的眼神,猛然起身,险些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的怒火。
她最讨厌便是熟睡后被人吵醒,眼睛都不睁开,宋芷柔忍不住出口暴骂,“谁家狗大白天不睡觉来饶人清梦,信不信老娘扒了它的皮去烤。”
外面一众下人,似乎能看到不堪一击的柴房抖了三抖,齐齐打了个寒颤。
宋芷柔话落,屋内杨雪琴和管家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怒目圆睁脸色赤红被气得两耳冒气。
“宋芷柔,你骂谁狗呢!”
杨雪琴?宋芷柔眼睛懒懒睁开一条缝,声音带着小猫般的慵懒,“谁回答就是说谁喽。”
宋芷柔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低下头,不想趟进这两个女人的浑水。
“杨小姐说找王妃有要事相商,老奴便把她带来了,杨小姐不小心吵到王妃,王妃莫气。”这个吵就别有深意了,倒是把自己摘干净了。
“杨小姐有何贵干?”语气甚是安稳,并没有因为身在此处而受到挫折,
深深呼吸一下,杨雪琴看着床上的宋芷柔,还有这穷阎漏屋,宋芷柔神气不了几时了,万万要忍住。
杨雪琴心中不断给自己安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讽刺,“宋芷柔,你粗鄙之话不断从口出,哪里有一个王妃的样子,看看你住的这满目疮痍的屋子,恐怕楚王早就受够你了。”
屋内气氛尴尬,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是没有坐的地方,就这样相互面对面嘲讽,管家小心探头怕王妃吃亏,要知道王爷是最想着扬雪琴的,而王妃却一直在被打压,
“善哉,杨小姐这是讽刺楚王府家徒四壁,而我这王妃只能住这不蔽风雨的住所,若是杨小姐要资助楚王府,那杨小姐应该找薛慕白,毕竟他才是这王府的主人。”
言语上毫不示弱,“宋芷柔,你不必曲解我的意思,我的话指的是谁你不明白吗?”
“还真是抱歉杨小姐,本王妃还真不明白,本王妃只听到杨小姐讽刺楚王穷。”
管家站在一边面红耳赤,又气又想笑,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王妃。
“宋芷柔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本小姐就跟你说明白了,你话语粗鄙,心思恶毒根本不配做一个王妃,你也不过是一个强弩之末罢了,挂名王妃!”
头上珠宝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杨雪琴讽刺完,得意洋洋看着宋芷柔,宋芷柔笑意盈盈走上前,一声不吭弯腰抓了把黄土,这脚下被踩了无数遍的脏东西迎着风撒开,顿时光下粉尘肉眼可见的落下。
“啊!宋芷柔,你……”
极其爱惜容颜的杨雪琴,摸着脸上的灰尘,气急败坏,何时受到这个屈辱,自然不肯吃这个亏,更要反击回来,这柴房里左右没有旁人下手也方便,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左右环顾一番想要寻找一件趁手的工具,突然看到在墙角立着的一把破扫把,几步跑了过去正要拿在手里,突然看到在扫把的根部爬上来一个黑黢黢的蟑螂。
大家闺秀怎么会见到这种,极为害怕,大叫一声跑了出去,站在门口吃惊的指着宋芷柔,“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本就已经笑的人仰马翻的宋芷柔一脸无辜,“看你这话说的,”突然大喊,“啊,蟑螂爬到你的脚上了!”
心慌不已的杨雪琴一听,急忙跳了起来,“哪啊,在哪啊,你快帮我把它赶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宋芷柔,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手忙脚乱的杨雪琴。
“就在你的脚袜子上,你没有看到吗?”
这屋里简直是蟑螂窝,杨雪琴听着这话也顾不得,不待在这个院子里找宋芷柔的麻烦,两只脚好像抹了油似的,飞快的向外跑去。
慌乱之间,也算得上杨雪琴倒霉,两只脚不停地倒换着,一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边,失足落下柴房边的荷花池里。
眼下也算是秋高气爽之时,那荷花池是原本是在王府初建的时候,打算做一个修身养性的地方,若夏日养着满池的荷花在养着几尾活泼可爱的金鱼,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