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哥哥,我改怎么办?明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会变成一个笑话的!”说着趴在枕头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薛慕白有心上前安慰她,可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又止住了手,“先让丫头给你上药,这些事等会儿再说。”
他又何尝不生气呢,只不过他将气全部都放在了宋芷柔身上,认为若不是宋芷柔在太后面前说了杨雪琴的坏话,杨雪琴就不会因此受到斥责。
可如今她背后又有太后撑腰,自己若是做了什么被太后抓到把柄,恐怕又会惩罚琴儿,当下值得忍气吞声,柔声安慰,“上完药好好睡一觉,过了一夜什么事都没有了。”
宋芷柔听到这话,抬起自己梨花带雨的脸庞,上面的胭脂水粉早就被自己的泪水弄花,此时红一块白一块的看上去更显狼狈。
“怎么会没有?都是宋芷柔害的,慕白哥哥当初为什么你没有向父亲早些求婚,若是你早些求婚,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薛慕白听到他话里的责怪之意也不狡辩,上前揉了揉杨雪琴的头发。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怪我当初太优柔寡断了,你先上药,我让人从王府送来了最好的金创药。”
杨雪晴听到这话又低下头小声的抽噎着,小丫鬟们端来了热水和纱布,薛慕白在此处多有不便就退了出去。
丫鬟们小心翼翼的将杨雪琴身下的衣裤剪掉,只见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高高的肿了起来,还没碰到手上,杨雪晴就痛得流下眼泪。
丫鬟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药粉上了上去,有用一床粉紫色的纱被将其伤口盖住,这才出门又请了楚王进来。
薛慕白和杨雪琴两个人又说了些浓情蜜意的话,才回了楚王府。
回到王府三更已过,不过楚王府仍是灯火通明,回来的路上薛慕白想了想,今天宴上太后娘娘这般说想来就是为了灭了自己对杨雪琴的想法,更为了给宋芷柔撑腰。
看来如今自己还是要对宋芷柔好一些,自己安慰自己道,还是要给太后娘娘些面子,回到府中,将管家唤来。
“去将王妃的行李全部都搬到东院去吧,以后按照王妃的品级给她准备吃食和月银和伺候的侍女,不可让人轻慢了她。”
管家连忙招呼了几个机灵能干的侍女,连夜将宋芷柔的行李搬到了东院。
第二日送芷柔在宫中用过早膳,太后娘娘又百般挽留,被宋芷柔推拒,太后娘娘没法,又赐了些金银珠宝首饰绸缎一类的东西,一同让内侍将她送了回来。
宋芷柔风风光光的乘着宫中大轿回了楚王府,身后跟着的赏赐物品让人看得目不暇接,管家早早得到了消息,让人将王府正门大开,自己带着王府众人站在楚王府门口等着。
老远看到宋芷柔的轿子就迎了上去,一脸的和善。
“王妃您回来啦!”
宋芷柔被她搀扶着下了轿,同行的公公问道:“楚王妃太后娘娘赏的这些东西,要送到何处去呀?”
“送到东院,那是王妃的住处。”宋芷柔正要说话,却被管家抢了过去。
宋芷柔听到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就送东院吧。”
管家领着宋芷柔到东院的一处凉亭下坐下,看着来回搬运的赏赐,不禁在心里感慨,怪不得昨天晚上王爷连夜将王妃从柴房搬了出来,原来是王妃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
同行的德公公手里拿着皇帝的圣旨,问道:“管家可知楚王在何处,奴家手里还有一封要给楚王的圣旨。”
“王爷在书房里,我这就派人去请,公公稍后。”楚王接到通禀后急忙赶到东院,跪地听宣,德公公将手中圣旨一把撑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王为国效力,征战沙场,数次退敌有功,奈何血肉之躯早已创伤累累,朕又怜其新婚不久,命其在家修养,边疆大事朕另有主张。”言外之意就是剥夺了楚王的兵权。
双手高举的薛慕白面无表情,“谢主隆恩。”说着从怀中掏出虎符交给德公公,“还请公公将虎符呈给陛下。”
德公公微笑着脸接过薛慕白和呈上的兵符,语重心长,“皇上说,夫妻二人琴瑟和谐,万万不得冷落了楚王妃。”
还是因为昨天晚宴之事,杨雪琴的出现扰乱了这朝堂一盘棋局,薛慕白敛眸。
“臣多谢陛下。”
德公公知道楚王是聪明人,不再多言,于是带着人轰轰烈烈离开了楚王府,德公公离开后,宋芷柔才从地上起身,意味不明了一眼薛慕白。
闹了这么一出,宋芷柔也不到该说什么,她知道兵符对于薛慕白的重要,如今皇帝找了这么一个不让人信服的理由收回兵符,薛慕白心中肯定不快,但是安慰的话她无从说起。
不发一言,宋芷柔也不理会薛慕白,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薛慕白负手而立,眼睛深深望着德公公离开的方向。
皇帝会收回兵符在他预料之中,他倒也不是难过,只是没想到宋芷柔竟然成了他收回兵符的借口。
在他心里,若是昨天晚上宋芷柔不出现,皇帝还没那么快找到理由,雪琴也不会被太后责罚。
薛慕白转身,没有看见那张倔强的小脸,宋芷柔只留给他一个亭亭玉立的背影。
盯着她的背影,薛慕白眸色深深,随即迈步跟在宋芷柔身后。
大步跟上宋芷柔,二人一道进了屋子。宋芷柔入屋子后就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娇艳欲滴的花朵失神,薛慕白则在后面关上了房门。
直到薛慕白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宋芷柔才掀起眼皮看着脸色不虞的薛慕白。
掀起衣袍,薛慕白坐在宋芷柔对面,二人相对而坐,薛慕白可以清晰看到宋芷柔淡漠的神情。
薛慕白最讨厌看到她这一副永远平静如水,淡漠疏离的样子。
“宋芷柔,你可真行,生病了还不知安分为何物!”